么！”夏東溪真的上手了，“說話就說話，不許動手動腳的！”

    這次葉田田沒有攔他，瞧著錢小躍的手被打下去后露出一臉的委屈，她抿了抿嘴，發善心道：“假設這個一、二、三是地點，是每次天亮時我們在的地方，你再想想？”

    “天亮時我們在的地方？第一次是劍掉下去，第二次是浮臺……”錢小躍眼睛一亮，“二！浮臺上那幾條船起頭數字都是二！如果一是劍掉下去的地方，那么第一條船和第三條船，往我們來的方向飄，就是往‘一’去了，恰恰和船上的第二個數字符合！我知道了——是不是數字就是去向？我們現在在往三號去，而第二條船和第四條船，已經先我們一步去了？”

    “我是這樣猜的。”葉田田點頭，“至于是不是，就要看我們之后的一路上，會不會看到那兩條船了。”

    “我覺得就是這樣的！”錢小躍對自己終于解出一道題甚是興奮，“穿運動服的那家伙，運氣還真好。我瞧他看也沒有看過船，隨隨便便挑了一條，居然就給他誤打誤撞地真的去了劍掉下去的地方。等等——”他迷迷糊糊的：“他既然去了劍掉下去的地方，為什么你們又說他‘不可能完成任務，更不可能通關’啊？”

    “想想船身上的字。”

    “‘各處停留十五分鐘，僅在船上至少

    有一人時。’”錢小躍一頭霧水，“這個怎……怎么了嗎？”

    “他下水的時候，船上沒人了。”

    錢小躍：“！！！”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面想，他整個人像是也掉進了江水里，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向他壓來，壓得他透不過氣。

    “他……他……”

    葉田田默默點頭。

    錢小躍沉默下來。

    明明那個人放走了所有的船，剝奪了其他所有人生存的機會，可現在聽到他的下場，他既沒有“大仇得報”的舒暢，也沒有“報應不爽”的暗喜，只有說不出的黯然。

    被答題游戲暫時壓下去的悲涼再次升騰。就算那個人沒有通關，就算那柄劍還在那邊的水底，就算他們真的能再回去，又能怎么樣呢？劍只有一柄，人卻有六個。無論怎么算，他都不會是最后拿到劍的那個。

    “反正都是要死的”的情緒瘋狂地侵占他全部的思維。

    錢小躍整個人垮下來。

    “不會的。”葉田田忽然說。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沒有試圖說服的慷慨激昂，也不帶一絲安慰的刻意，她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

    但此時此刻，還能維持不變也是一種自信。

    錢小躍不由自主地去看她。

    船身狹窄，葉田田是坐在船板上的，并不能維持標準的坐姿，她很隨意地半曲了腿，甚至就連后背也算不上挺直，但淡淡的，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種安然和沉穩。她和夏東溪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但這一刻，他們兩個無比相似。

    “不會么……”錢小躍覺得自己幾乎就信了。

    “是。不會是那樣的解法。”葉田田肯定道。她緩緩轉頭，看向船尾。

    錢小躍順著她的視線一起望過去——船尾的三個人也正在看著這邊，他們的眼睛在暗夜里分外明亮，三雙眼睛都很陌生，每一雙里都含著些他不明白的東西。

    錢小躍心底發毛，他直覺葉田田這句話并不完全是對著他說的，可還是忍不住問道：“那要怎么解？”

    “解解解！”“啪”的一下，錢小躍的腦袋上又挨了一下。夏東溪不知道什么時候半坐起來，他身長手長，繞過葉田田就是一陣“啪啪”：“腦子呢？讓你不要做伸手黨，還動不動就問問問！”

    “哎哎！你怎么又動手——”錢小躍大叫著，往后逃。逃了幾步想起來再退就要退到船尾了，那邊“一號”的尸體還在，關鍵是活著的那三個也都怪怪的，他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就又大叫著向葉田田求救：“jiejie——”

    “我沒事。”

    錢小躍一滯，這話說得太奇怪了，你當然沒事，有事的是我好哇！

    沒想到夏東溪聽到這句，竟然真的住了手。

    錢小躍：“……哎？”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不存在了。就像你說的，總要習慣的。我……需要些時間。”

    夏東溪停在原地，忽然點了點頭：“也是。”他手一撐，身子坐了回去。

    “別打他了，我沒事。”

    夏東溪又點了點頭：“好。”

    錢小躍：“……”

    這兩個人說的什么他其實沒大明白，但不妨礙他把“別打他了”和“我沒事”聯系在一起——合著他挨了那么多打，是為了幫人轉移注意力啊！

    錢小躍簡直想抒發一下自己的悲憤了，可還沒做什么呢，那邊的夏東溪就又湊了頭出來，還朝他招了招手。

    “……干嘛？”錢小躍現在看到這個人的手，就有些牙癢癢。

    “坐過來，對面。”

    “啊？”

    “啊什么啊？你以為我想一只大電燈泡照在那里啊？”夏東溪有意無意往錢小躍身后瞟了一眼，“坐那么遠……萬一有什么事，我想護你都未必護得住。”

    錢小躍后背上一涼，又想起剛剛那三個人奇怪的眼神來。“哦……”他乖乖坐過去。這個位置緊貼著夏東溪，他剛覺得心底安定了一些，就看到對面那人彎彎眼角又開始笑。

    錢小躍：“……”

    不祥的預感。

    “來——”

    熟悉的開場白。

    果然，夏東溪笑盈盈的聲音緊隨其后：“分析一下，她為什么死。”

    這個她，指的是烈焰紅唇。

    錢小躍：“……”

    他咬牙切齒：“你女朋友都說她沒事了！你還揪著我干什么呀？”

    “我女朋友有沒有事和你有什么關系，和問你問題又有什么關系？唉……小孩子家家的，就是不懂事。”夏東溪一本正經地回答，又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啊，不對！剛剛的問題給得不夠確切，我應該這樣和你說——”

    “分析一下，她是被誰害死的。”

    第11章 真兇

    “噓——不要說出來。”夏東溪一本正經地裝神弄鬼，還沖錢小躍眨了眨眼睛，“長夜漫漫，現在先睡一覺。”

    錢小躍：“……”

    那個混蛋說完了就真的閉上了眼睛，還拉了拉一邊的葉田田，救星jiejie也被他帶著一起去睡了！

    就留下他一個！在這里抓耳撓腮外帶思細級恐。

    ——被誰害死的，自然不能說是被主考官害死的，那么就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啊！那個人還很有可能就在這條船上！

    【彈幕】噗，心疼小錢同學。

    【彈幕】東神教學讓我想到了父親帶娃……

    【彈幕】東神，你怎么可以挖了坑就跑啊！我也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