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竟是一對人參。

他對人參也只是出于認識的階段，至于好壞還看不出來。不過這種東西，就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柳涵心中疑惑：“周叔，你這是……”

周時昌哈哈一笑，說了句題外話：“這次天災家里可有人受傷？幾個小的怎么樣？可都無礙？”

“那倒是無事，周叔，你到底想說什么？”他早就想問了，這人對他鄭家獻殷勤獻得太莫名其妙。

周時昌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沖柳涵道：“不知小寶可有許人家了？”

噗！

明明沒有喝水，柳涵還是吐了周時昌一臉的口水。

小寶許人家？小寶貌似才一個手掌都能算得過來的年紀，還貌似是個小伙兒。

“小涵，怎的這般不知禮數。”鄭阿么瞧著被柳涵噴了一臉口水的周時昌，也不由得皺了眉頭。

第100章

“周叔，你……”柳涵被吼了一句也不怕，心里憋笑不已。

周時昌臉憋得通紅，他這么大的年紀了，還沒在別人手里吃過什么虧，偏偏遇到柳涵就得栽。輕咳兩聲掩飾住尷尬，這才道：“實不相瞞，我周家缺個小娃。”

柳涵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呆愣看著’周時昌。這茶米不進的模樣，可把周時昌給急了一把。汗漬爭先恐后往外冒，萬般無奈下只得咬牙扔掉臉皮說：“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周某想收小寶當兒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瞧著語氣，當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柳涵這下笑不出來了，整個人保持著嘴角半張的姿態。周時昌要收小寶當兒子？

“那柳青呢？”難道這人不是因為看上柳青才收人家當義子的？莫不是有些不厚道。

周時昌沒從柳涵口中直接聽到拒絕的聲音倒是暗暗吐了口氣，弓手道：“青哥兒既然是從我’周家出的門，自是我周某的孩子。”

“合著還吃著碗里想著鍋里。”柳涵帶著不滿嘀咕道。

一個暴栗子便砸了過來，卻是鄭阿么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這人。在家里也就算了，在外面哪能這般不知禮數？鄭阿么眉頭微皺，這往后還真得好好教育教育柳涵。

柳涵委屈八交低摸著自己的頭：“小阿么……”

二人的互動十分和諧，韓么子眼神微微閃爍。

鄭阿么沒管柳涵這假意的委屈，這人什么脾性他能不知道？剛剛他動手的力道有多大，他清楚得很：“周掌柜，這事兒小寒他做不了住。小寶如今人小，你收他做義子倒是沒有什么……”

“不是義子是兒子。”周時昌打斷鄭阿么，一本正經道。

“這有什么區別？”柳涵納悶兒。當初莊函要收他當義子，現在這人又要收小寶當兒子，其實不都是一樣的么？往后這人定然會有最的孩子，如同自家小阿么肚子里現在揣著莊函的親生兒子一般。

周時昌表情無比認真，仿佛柳涵玷污了他心中的神一般，硬是強調他要收的兒子，而非義子。

“小寶往后定是要繼承我周家的家產的。”

柳涵擺手：“周叔這話未免說得太早，海誓山盟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這話帶著幾分拒絕幾分嘲諷。

話說到這種地步，周時昌倒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也不信，要是以前他也不會覺得會看上小寶這么一個小乞丐。但這人啊，有時候就是奇怪得很緣分這種東西更是神奇。

這事兒沒談妥，周時昌倒是美瞳柳涵反目，到底是生意人，知道進退。

知道周時昌的意圖后，柳涵松了口氣，又有些提心吊膽。怎的他家小寶都被人看上了？他得把大寶們看緊了。

周時昌意圖沒達到，不一會兒便走了。這災后飯館的生意定然是不好做的，他得回去把小寶的家產守著。

在店里待了會兒，柳涵也沒事兒了，鄭阿么便要柳涵引著韓么子去街上逛逛。好幾年了，即便鎮上沒有大變，也有得懷念不是？

一提及韓么子的事情，柳涵腦子就不好使。

“算了，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吧。”韓么子拒絕掉鄭阿么的好意，起身，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撐著桌子。

他身子重，如今動一動都有些麻煩，要不是有鄭阿么在，莊函根本就不愿意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奔波。

不得不說，莊函更是個知進退的人，否則剛恢復清明的韓么子也不會如此心安理得地住在念函莊，更不會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懷著那人孩子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僵硬，好幾次柳涵都想開口告訴韓么子自己不是有意同他生分，每每抬頭瞧見那人如畫的眉眼，他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仿佛無論他說什么，都會打擾到這人靜謐的世界。自家小阿么的眼神很淡，淡得猶如一汪天泉水。

鄭阿么見了，也只能默默嘆一口氣。他也鬧不明白，明明活潑可愛開朗機靈的柳涵，怎的就同自己親阿么生分。那樣一個清雅的人，眉間總帶著nongnong的失望，連他都于心不忍。

這日鄭阿么實在看不下去，私自將柳涵叫進房，擺著一張冷臉。他知道，若不狠心些，這人就不會當回事兒。

“小涵，你這哥兒怎的回事？”鄭阿么坐在桌前，一巴掌拍到桌面，瓷器跟著搖晃可兩下，微微作響。

柳涵半垂著頭，咸魚不怕開水燙，就是不說話。

鄭阿么心也狠不到哪里去，特別是對柳涵：“小涵，原本這是你同你阿么之間的事情，阿么這邊不好說話。但阿么知道，你這孩子就不是個記仇的人，若是同你阿么有什么矛盾，說開了便是，莫要別扭知道嗎？”

鄭阿么的苦口婆心換來柳涵一個苦笑。

“大阿么。”柳涵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說：“不是我同小阿么之間有矛盾，而是我怕他一怒之下恨不得掐死我。”

“你這哥兒，胡說八道什么！”鄭阿么責令道。

柳涵垂下頭，看著指尖，這雙手，是屬于別人的：“大阿么，你都進過我空間了，難道就沒有更多的疑惑嗎？比如我為什么有那個空間，比如為什么有這么個空間以前的柳涵還活得那么辛苦，比如……”他頓了頓，語氣有些輕：“比如我到底是誰。”

鄭阿么身子一顫，瞳孔驟縮，放在桌面的手曲起，指尖磨在桌面，帶出一陣廝啦聲。

在回過神前他又聽這個已經被自己放進心窩子的哥兒啞著嗓子說：“柳涵早就死了，我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幽魂而已，怎么同他相認？”

空氣中有一瞬間靜得連呼吸聲都變得沉重。

鄭阿么怎么沒懷疑過柳涵的身份？不過鄭家一家子默契的從來沒有提及過而已，這是對柳涵的信任和接納。但有一天這道傷被揭開疤后，淋漓的鮮血還是讓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