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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mama,她搓著手,呆呆地望著天空。 沈盈枝探出小腦袋,皺了皺眉:“庫mama,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一點?” 庫mama沒料到扶嘉會抱著沈盈枝出來,她腳尖后縮了下:“娘娘,你醒了?” 語氣十分高興。 沈盈枝點頭,又忍不住叮囑:“庫mama,天色還早,您回去多睡一會兒,萬一受了寒風就不好了,到了雨天,你的關節會更痛。”想了想,沈盈枝補充:“就算睡不著,你在床上多躺一會兒,也是好的。” 庫mama聽完,她垂下目光,吶吶應了幾聲好。 “還有,從前叮囑你吃的四物湯你要記得喝。”沈盈枝彎了彎眼睛,“我現在沒精力,庫mama,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老了才能少些病痛。” “好好。” 四物湯是從前盧希明開給她的,讓她補身子的補藥,沈盈枝知道對她身體好,時時刻刻叮囑她不要忘了。 庫mama想到這兒,緊緊抿著唇。 “說完了,我們走吧。”扶嘉低頭,對懷里的人柔聲說。 沈盈枝點了點頭。 兩人走了兩步后,庫mama才咬著牙,看向沈盈枝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在雪地消失,庫mama才踉蹌的回了房間。 黃漁說,沒有解藥,她最多還能活兩個月。 兩個人沒坐轎攆,扶嘉一直抱著沈盈枝,一路走到了看日出的地方。 看日出的地方是皇宮最高的建筑,叫摘星樓,摘星樓共有九層,據宮女們說在有星辰的夜晚來摘星樓的最高一層,可以碰到星星。 沈盈枝來過,并不能碰到星星,不過會讓人覺得星星近了。 扶嘉抱著沈盈枝,一路上到第九樓,然后坐在摘星樓小凳上,緊緊摟著她的腰。 兩人從泰安宮出來時,披星戴月,走了一路,如今坐在此地,沈盈枝抬眼,東方天邊一縷燦燦朝霞悄然升起,須臾,金烏冒出頭,染紅滿京城,太陽出來了, 沈盈枝靠在扶嘉胸口,輕輕地笑,聲音有些虛弱:“扶嘉,很好看。” 扶嘉目光落在她的發頂上,把胸腔中的苦澀按下,努力擠出幾絲期待:“我還沒帶你去錢塘觀潮,江南看花,雪山賞月,沙漠見海,它們比日出月落更好看。” 沈盈枝聞言,好一會兒沒說話,半晌后,她才輕聲說:“你看了,就是我看了。” 扶嘉握住她的手,沉聲道:“我看了,只是我看了,你要陪著我看,看天下太平,四海安樂,看人間美景,天涯眷侶。” 扶嘉說完了,空氣漸漸安靜,沈盈枝眼眶有些酸,不敢說話,她怕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暴露自己控制不住的哽咽,于是只剩兩人輕淺呼吸交纏在一起,你中有我。 天方既紅,很久后,沈盈枝才敢仰起脖子,笑著說:“好。” 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她要有希望。 扶嘉嘴角隱隱帶了點歡喜,不過那歡喜稍縱即逝,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梢:“你不準騙我。” 沈盈枝垂下目光,霞光蔓延至整個天穹,她眼睛一亮:“扶嘉,真好看。” 扶嘉沒看日出,他定定的看著沈盈枝,點點頭:“是的,真好看,最好看。” 看完日出,扶嘉抱著沈盈枝起身,沈盈枝窩在她懷里,從她位置抬頭,正好能看見扶嘉瘦削如冷玉的下巴。 “扶嘉。”她小聲叫他。 “嗯?” 沈盈枝想了好久,手指扯住扶嘉衣角:“泰安宮的宮女太監共三十余人,下毒的人只有一兩個。” 扶嘉腳步慢了一下,他低下頭。 盈盈的意思是,很多人是無辜的,讓他別濫殺無辜。 他望著她,沈盈枝緊緊拽著他衣襟,眼巴巴的懇求著他。 扶嘉出口的話就變了,他說:“我不傷及無辜。” 沈盈枝笑開:“扶嘉,你真好。” 她摟住他的脖子,頭向上伸,在他下巴上輕輕一吻。 扶嘉沒說話,穩穩地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只是在沈盈枝看不見的地方,扶嘉目光陰毒,可他們都是照顧皇后的宮人,皇后在她們的照顧下中毒,他們豈能用無辜兩字。 不僅僅是宮女太監,他扶嘉也不無辜,是有罪之人。而有罪之人都要受到懲罰。 第80章 沈盈枝今天精神很好,和扶嘉說完這些以后, 她依舊神采奕奕, 兩人還一起用了早膳。 這時,外面傳來李公公的聲音:“陛下, 戶部尚書求見。” 扶嘉皺了下眉,不想去,沈盈枝推推他胳膊:“去吧。” 扶嘉定定的看她幾眼,這才抬腳:“那你等我回來。” “好。”沈盈枝點點頭。 等扶嘉離開,沈盈枝朝春柳阿陶招了招手, 又示意春柳把庫mama叫進來, 三人跟她進了內室。 沈盈枝攏了攏肩頭的違禁, 坐在妝奩前, 她摸出著一個小匣子。 她把這個交給庫mama:“庫mama,這是我給沈家的東西, 若是……,你替我交給陳氏,這些夠他們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 “盈姐兒?”庫mama拿著盒子,手微微顫抖。 沈盈枝笑著揮揮手,示意庫mama不要說話,接著打開抽屜, 她拿出第二個小匣子:“這是我給mama的。” 庫mama嘴唇蠕動了一下,沈盈枝便道:“mama,我有些困了,你先讓我說好不好。” 庫mama閉上嘴, 一時只覺心內翻涌,如海嘯山崩。 沈盈枝又拿出兩個小匣子,分別遞給春柳和阿陶。 她對春柳說:“春柳,我本想給你挑一位老實厚道的夫君,如今看來,只能讓庫mama幫你挑了。” 春柳視線朦朧,她呆呆地看著沈盈枝,哽咽道:“小姐,你,你不要說這種話。” 沈盈枝拍了拍她的手:“春柳,你總要離開我嫁人生子的。你是個好姑娘,以后一定會有好福氣的。”說話到這兒,她看向阿陶,欣慰道:“阿陶,你人又聰明,我不擔心你,只要你想,你能過得很好,不過你太重感情,從前若是你心狠,完全可以逃離你父親,后來對我又是如此,可無論你在乎誰,都首先要愛自己。” “娘娘。”阿陶吶吶道。 沈盈枝打了個呵欠,笑著說:“這是我給你們的嫁妝,答應我,要好好過日子。” “不。”春柳忍不住了,她一把摟住沈盈枝,哭道,“小姐,是我不好,是我膽小怯弱,從前我在安州的時候就知道林河不簡單,但是我怕他,不敢對你說,是我的錯,我的錯。” 沈盈枝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春柳,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膽子大一點,不要怕。” “小姐,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春柳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又痛罵道,“到底是誰,黑心肝爛了肺,居然對你,對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