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碰了一下邘玙的臉頰。

“咳咳。”喬南在門口給自己刷了個存在。

曹楳猛地把手收了回去。

“跟你講個事哦……你倆談戀愛的事姑媽他們都知道了，等下可能要找你談話哦……”

“誰談戀愛了？我沒有，他也沒有。”曹楳倒是一本正經。

喬南只想翻白眼，老子狗糧都吃好幾次了還沒談戀愛，“你就裝吧！哼！”

說完掉頭就走，回到自己房間才拿出手機看剛剛曹楳摸邘玙的照片，照片里的曹楳眼里滿是擔憂和喜愛，呵呵，這叫沒談戀愛。

邘玙還沒醒，曹楳準備去洗澡，卻被曹致遠叫進了書房。

“你跟那個小同學，是個什么情況。”

“……”曹楳拿不準他爸想知道些什么，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沒什么不能說的。早戀也是不怕的，喬琳一直是鼓勵他有喜歡的人就大膽去追的，她覺得校園戀愛是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經歷，出了校園的戀愛，總缺少了那么點東西。所以只要不影響學習，愛怎么談怎么談。

“我……我喜歡他，正在追他。”

曹致遠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曹楳這么直接的回答嗆了一下。

“自從你上高中之后我們是不是太缺少溝通了。”曹致遠揉了揉眉頭，“我還以為我兒子是個直男呢。”

“可能是吧。”曾經？

“可你說你喜歡邘玙。”

“那就不是。”

“那喬南說你跟邘玙在談戀愛是怎么回事？還沒追到手？”

“還沒有……”曹楳突然覺得跟父親說出表白兩字有點羞，于是放低了音量，“還沒跟他表白來著……”

“那萬一表白被拒絕了你怎么辦？你彎別人不一定彎。”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跟他說我是開玩笑的，再默默喜歡下去吧，反正我現在就是特別喜歡他，滿心滿眼都是他，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他。”

曹致遠覺得兒子還是挺像當年的自己的，除了性向（。

“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

“你小子還挺有信心。”曹致遠愣了一下，笑著拍了拍曹楳的肩膀。

談話前曹致遠和喬琳開了語音通話，喬琳在房間里聽著曹楳的話，有點慶幸自己習慣性開了錄音，存起來又是一個珍貴的記憶。吾兒賽高！

（18）

曹楳從書房里出來后馬上回到自己房間，想著邘玙要是還睡著得把他叫醒洗了澡再睡，結果一進屋發現喬南拿著個手機跟邘玙聊得起勁。

見曹楳回來了，喬南向邘玙留了句你加油就溜了。

邘玙臉紅紅的，不太敢看曹楳。

“你倆都聊了些什么？”曹楳不太放心喬南這個人，腦回路不是一般的奇特，他怕喬南跟邘玙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影響了他的計劃。

“沒聊什么……就是找我加了個微信……然后……還、還說我很可愛……”嗨呀，這話從自己嘴里轉述出來太羞恥了，臉止不住地發燙，邘玙只好拿枕頭蓋住了臉，他沒跟曹楳說喬南知道了自己暗戀曹楳，并且叫自己加油的事。

“那她叫你加什么油？”曹楳沒忘記喬南臨撤之前說的你加油。

“我、我……我說我下個星期有數學競賽，緊張…”數學競賽不假，但是緊張的原因并不在此，對于邘玙來說，考試和比賽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值得緊張，只要認真學了，根本就不需要緊張。眼前這個人，才是他緊張的來源。

“哦……這樣，到時候我給你傳點能量你就不會緊張了。”

天吶曹楳在開黃腔嗎？？覺得自己最近滿腦子黃色廢料的邘玙如是想。

然而曹楳并沒有想到這一層，他只是單純覺得邘玙應該不可能會緊張，自己也就是象征性鼓勵一下他，到時候能以此當借口抱一下邘玙。

“你去洗澡吧？洗完澡早點睡，明天還得早點趕回學校上第一節課。”

“嗯……”

洗完澡兩人躺在床上，中間保持著小小的一段距離。曹楳很快就睡著了，邘玙輕輕蹭了過去，直到肩膀蹭上曹楳的肩膀，才停下，然后湊上去輕輕地親了曹楳的嘴角。

像是干成了什么大事的邘玙心滿意足地抱著曹楳的手臂閉上了眼睛。

（終）

光棍節前一天，陳偉航異常興奮，他湊到邘玙和曹楳中間，提議明天搞個單身派對，還說酒都帶來了，藏在衣柜里。明天下午可以叫個外賣去西門后面拿。

邘玙看了曹楳一眼，嘴巴張開了一點卻沒說話。

“再說吧。你事兒怎么那么多？這都快十點半了，還不去洗澡？”曹楳把陳偉航打發去洗澡，并沒有對單身派對這件事發表看法。

陳偉航一走，邘玙嘆了口氣，捂著心口說：“曹楳，我胃疼。”

曹楳也沒注意他捂的是哪兒，一聽他說胃疼就牽著他往外走，準備帶他去醫務室。

邘玙沒說話，任他牽著自己。偶爾有幾個晚回來的上樓梯看到他們牽著手，陰陽怪氣咦一聲的有，怔

愣一下繞遠點走的也有，還有個大概是光棍節前表白被拒無比傷心的，看到他們牽著手，嘴里念咒似的循環FFFFFFF。

到了樓下，曹楳還是沒放開邘玙的手，兩人的心跳又跳到一個頻率了，曹楳想，邘玙是不是也特別緊張，本來想等到圣誕節再告白，但是自己好像忍不住了。

路上晚歸的學生也沒幾個了，曹楳拉著邘玙走到一處陰影里。

“曹楳，我不想過光棍節……”邘玙莫名覺得有點委屈，他一點都不想當光棍，他想和曹楳這樣那樣親親抱抱舉高高，可是他拿不準曹楳到底把他當什么，胃病病友？普通舍友？可是曹楳又對自己那么好，他應該對自己也有一點點喜歡吧？

“那就不過。”曹楳終于把手松開了。

邘玙緊張地伸手去抓，卻被曹楳一把抱進了懷里。

“邘玙，我喜歡你。”

“……”邘玙覺得自己心跳停了一下，隨即又雀躍地跳動了起來。“好巧哦，我也是。”

砰砰——兩顆貼近的心都跳得很快，心拍數無限接近，又不彼此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