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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顧,辛苦小齊了。”齊云若笑道:“并不妨事。”年禮這事,王府出的少,賺得多,只是進獻宮中的是要反復思量的,齊云若道:“進獻皇上、皇后的我和宿葛公公的都準備了八九分了,只是太后娘娘......”齊云若的話一頓。李琛淡淡道:“每年進獻太后,都是本王自己來準備的。”宿葛忙道:“是奴才沒有跟小齊公子說清楚,太后娘娘對殿下養育之恩,每年殿下都會手抄經書一卷,并不送別的。”齊云若一愣,他在以往冊子上沒有看到,還以為是疏漏了。齊云若告退,李琛也未說什么。只是他走后,李琛搖頭苦笑,自己的事情,拿別人撒氣做什么。齊云若慢慢走路回去,心里卻是在想,太后撫育王爺和公主,公主六年前遠嫁羌族首領阿古兒木,此后一年后太后才便封閉宮殿不再見人,此中不知還有何事。大雪驀然隨風呼嘯而來,齊云若抬頭看看,有些喜歡地停下步子。“齊公子——”“齊公子,你的衣裳!”齊云若聽到聲音,轉過身去,看見一個小太監抱著衣服跑了過來,抱著自己的水貂皮大氅,齊云若略等了等,才看見李琛也走了出來。齊云若披上衣服,遠遠看著李琛,李琛沒有穿大衣,身后跟著舉著傘的宿葛,他身后另有一個小太監抱著一件黑色狐皮的裘衣。李琛走到齊云若身邊,道:“跟我走走吧。”“哎,好。”李琛揮退了宿葛,齊云若道:“王爺還是把狐裘穿上吧,天冷得很呢,莫不要受寒病了。”李琛輕笑一聲,“出來走走,不至于包的那么嚴實。”齊云若從小太監手上把裘衣拿過來,踮著腳給李琛披上,道:“還是不要凍著的好。”李琛不置可否,示意齊云若跟自己走,齊云若默然跟上,一路無言,直到水廊之前,李琛道:“那日我在此處第一次見你。”齊云若看著冰封的湖面,笑道:“不知道可不可以上去走走。”李琛輕聲笑道:“還是不要去試了。”兩人走在廊上,雪花從兩旁穿過,齊云若道:“若是這廊上結了冰,就不好走了。”“嗯。”過了一會兒,李琛道:“今年我怕是無法給太后抄經了。”“是因為西北戰事?”李琛道:“我每日和兵部的人商議事情,每天都接到將士生死的邸報,心中不靜,抄不好經。”齊云若笑了笑,對李琛道:“王爺心意到了,太后娘娘自然會收到。”李琛搖搖頭,常常嘆息一聲,“祖母連我也多年不見了。”齊云若默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李琛臉上滿是哀傷,齊云若側頭看著他,從大氅中伸出一只手,握住李琛的手,“王爺,我是個親緣薄的人,可是您父母尊長俱在,太后娘娘為何不見您我雖不清楚,可是太后娘娘身體安好,你們總有說清芥蒂的這一天。”李琛看著自己的手,笑著搖搖頭。從廊上走下,齊云若一時走到前后,李琛看了看,道:“真是長高了,上次還沒有看真切,今日看的確是挺拔了。”齊云若笑了笑。齊云若發現李琛看的是觀荷汀洲的方向,數九寒冬,觀荷汀洲一側是茫茫冰雪,屋中有好幾個火爐,并不冷,只是站在院子里,側身看著湖面,總覺更加嚴寒。李琛也略皺了皺眉道:“要不要給你換個院子?”齊云若道:“并不用,我覺得這里最好,湖面雖然結了冰,看著也比光禿禿的地面好看。”李琛點點頭,邊走邊道:“小齊以后有什么打算?”“......王爺怎么問這個?”“你來年就十六了,十六歲的男子,就算不立一番事業,也該有些想做的事情吧,”李琛看了看齊云若,“若是放在以前,有想過這個么?”齊云若垂頭道:“我以往無人束縛,閑著就自己看看書,紫陽伯給我什么,我就要什么,總得把日子過下去。”“你不愿來王府。”李琛淡淡道,聲音卻意外地篤定。齊云若道:“這話放在一年前,我是不敢說的,我說了也沒什么用,我的出身容不得我挑剔,自前幾個月王爺王妃叫我暫理王府內宅事務,我也經歷了一些事情,有的東西驀得就想開了。”李琛停住腳步,神色說不出的奇怪,“想開了?”☆、第18章皇后李琛道:“小齊,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樣的人么?”齊云若看著他,想了想,回答道:“像季哥哥那樣的人吧。”李琛沒有回答,邊走邊道:“我幼年在祖母宮里,皇祖父年輕時受了太宗皇帝寵愛庶子的苦,他雖是唯一的嫡子,太宗卻偏愛寵妃所出的福王、禹王,皇祖父登基后只要祖母一個,與祖母夫妻相得,只是他早年因毒妃庶弟之害,身子大傷,父皇剛八歲,就撇下祖母和父皇去了。”齊云若道:“我也聽說過明宗皇帝和太后娘娘伉儷情深。”“祖父、祖母夫妻相得,從未有相互欺瞞之事,祖父在朝政上也不避諱祖母,所以后來祖母才有魄力扶持父皇,把意圖逼宮的福王、禹王拿下,直到父皇成年親政。”李琛淡淡道:“祖母每次與我說起祖父,臉上都帶著笑,所有人都說祖母權傾朝野,有效仿武帝之意,只有我明白,祖母是在回報祖父深情,也是要保護幼子,才從后宮中走向前朝。”齊云若想起太后如今情形,心中不由一聲嘆息。“我那時想,登上最高位,是一件最波瀾壯闊之事,也是一件最落寞不過的事情,祖父卻是幸運的,他遇見了祖母。”自當今皇帝登基后,慢慢剔除了藍太后在朝中的影響,并提拔了皇后周氏、貴妃沅氏所在的兩大世家,藍家退后,周氏、沅氏相抗衡,他自己成為了李氏江山高高在上的第一人。高處不勝寒。齊云若迷茫地看著李琛高大的身影,忽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心中蔓延,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不只是那個溫和的王爺,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皇位競爭者,只是他有些寂寞了。大年初一,齊霓裙分娩了。李琛去了宮中,還沒有回來,齊云若站在齊霓裙的院子里,圍著厚厚的毛領,看著齊霓裙正屋的方向。流白四人忙得團團轉,王府早就去紫陽伯府報信了,雖說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