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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紙巾給人擦手。“我,我能躲過。”梁天闕啞著嗓子說,微微垂首讓蕭云生看不見他的神色,光聽聲音只覺得這人深陷愧疚煎熬中,“他們的目標是我,是我連累你。”“沒什么連不連累。”蕭云生柔聲說,“讓你欠我個人情,以后我欺負你也能毫無顧忌。”“你就這么大出息?”梁天闕抬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蕭云生眼尖看見他眼眶微微濕潤,神色表露出平時沒有的倔強,有種強忍不哭的感覺,他心里升起一股異樣,在過去受傷流血早是家常便飯,他甚至能坦然接受英年早逝,生死看淡之人,卻看見有人因為他受傷流血而強忍眼淚。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他像個坦然奔赴死亡的亡命徒,在黑暗狹窄的路邊看見朵力排四周雜草也要開出絢麗色彩的小花,讓他心里冷不丁生出股要活下去的堅韌念頭,似那花朵的力量開在他心尖上,給予他絕處逢生的恒心。“不好理解嗎?”蕭云生問,“新世界你是老板,我想過的好,全得仰仗你,這一刀能讓你待我寬厚些,回到原世界,哪怕我欺負你過狠,你想對我下手時,想起這一刀,下手難免猶豫,我就有活命機會。”梁天闕啞口無言,他發現蕭云生是個人才,手都開了口,還有心思和自己扯些有的沒的,真是個多方位建樹的瑰寶。電梯停在十二層,梁天闕走出去,拿出鑰匙開門,將人領進門,他回手關門,彎腰拎出雙粉色兔子拖鞋放到蕭云生腳邊,蕭云生盯著拖鞋豎起的兩只兔耳朵看了一會,無奈換上。二九只小刺猬。他踩著粉色兔子走進客廳,客廳挺大,落地窗外還有個陽臺,貼近落地窗左側邊是一排排書架,中間空出部分塞了個大電視進去,正對著電視的是方茶幾,茶幾四周是鋪著毛茸茸軟墊的大沙發,沙發后面放著不少健身器材。梁天闕拎著醫療箱出來時,發現蕭云生還站在剛入客廳的地方。“過來。”他走到沙發邊站定,沖還佇立在那似棒槌的男人說,“手不要了?”蕭云生沒開腔,默默走到他面前的沙發坐下,看他單膝跪地,套著透明手套捏住他的手,拉過垃圾桶,拿過酒精做準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接著這人抬眼無情交代,“忍著。”蕭云生目光落在他重新低下去的腦袋上,靜靜出神,老人總說頭發細軟的孩子有福氣,又說有兩個發旋的孩子聰明,照梁天闕來看確實如此,就是不知道這有福氣的聰明孩子,遇上他時,會如何。雖然梁天闕和人打過招呼,但真要往人手上倒酒精的時候,卻猶豫了。那道猙獰不肯罷休的刀口,似乎在向他無聲地咆哮,梁天闕皺眉,很想逮著蕭云生說上一頓,可想到要說什么,他瞬間萎了,人是為了救他,他總不能不識好歹。“你在和傷口神交呢?”蕭云生見他抓著自己手,怔怔凝望,硬是沒動手,含笑問了句,“聊出點什么沒有?是你先動手還是他先動手?”“急什么?”梁天闕抬頭兇他一句,低頭時嘟囔著,“疼的反正不是我。”說著開始用酒精清洗傷口,被血跡覆蓋的地方沖洗后,露出安然無恙的皮rou組織,那道傷口被洗干凈,看著也沒那么可怕,卻依舊觸目驚心。“等醫生來吧。”梁天闕說完,還是給他簡單包扎起來,“傷口很深,得縫合。”“嗯。”蕭云生應了聲,拿出手機開始給紅姐打電話,電話剛接通,紅姐的怒氣從電話里都能感受到。“蕭云生你活膩了?”紅姐壓低聲音問,“小莊和我說,你晚上十點前肯定回來,現在幾點了?你是不是打算晚上不回來,明天直接上頭條啊?”蕭云生偏頭,微微遠離手機,等紅姐爆發完,只剩下重重粗氣聲后,才溫聲回答:“出了點小情況。”“什么情況?”紅姐發脾氣也是因為蕭云生不看重自身,這段時間蕭云生對梁天凡視而不見、拒之不理,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以為蕭云生真能放下這件事,誰知今天一聲不吭跑出去,聽小莊說,是和叫梁天什么的說了幾句話。紅姐第一時間想到梁天凡,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恨鐵不成鋼,以為蕭云生被甜言蜜語裹上幾句,又回心轉意,這會兒聽見他說小情況,下意識想到梁天凡對他做了什么,不由得神經緊繃。“我右手受傷了。”蕭云生說,隨即把手機拿遠。三秒后,紅姐炸成了五顏六色的煙花,她怒氣沖沖道:“我的大影帝,你要砸飯碗嗎?早說,我親自幫你砸,保證干干凈凈全是渣,你的戲份還有半個月才結束,這時候你和我說右手受傷了,你讓我怎么和導演說?這要是傳出去,你又讓我怎么和媒體朋友及粉絲說?大影帝,你幫我出出主意好不好?”蕭云生自認理虧,可那時候他完全想不到那么多,滿腦海都是梁天闕,身體順從大腦指揮,雷厲風行擋下那刀。“紅姐,你聽我說。”蕭云生覺得自己再不開口,紅姐能把天塌下來的罪過都扣在自己頭上。“我不聽!”震怒當頭的紅姐什么都聽不進去,倒豆子似的問,“梁天凡呢?讓他接電話,我倒想問問他,找你過去干什么?!”蕭云生看著忽然頓住,神色詭異的梁天闕,忍不住笑道:“紅姐,我在老板這。”電話那端不斷質問的聲音戛然而止,這邊蕭云生也沒再說話,一時間雙方安靜得有些過分。將醫療箱合上,梁天闕從蕭云生手上接過手機:“紅姐,是我。”紅姐聽出梁天闕聲音,想起剛才高聲質問的那幾句話,頓時有些尷尬,她問:“他傷得重不重,影不影響拍戲?”梁天闕盯著蕭云生,見人這會兒換到不遠處坐下,挑挑揀揀選出個大紅蘋果,細長手指持刀穩穩當當削蘋果,一圈圈長長的蘋果皮,齊整得很,這刀工絲毫沒受傷勢影響,他垂眸說:“傷在掌心,需要縫合。”紅姐一聽,心跟著揪起來,她帶蕭云生這幾年,除非接打戲會受傷,平常都很注意,怎么忽然傷到掌心了?紅姐沒問,直覺這件事和老板脫不開關系。她不問,梁天闕卻是要交代的:“他為了救我。”紅姐心道,果然如此,又忙問:“你沒事吧?”“我沒事。”梁天闕頓了頓,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