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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什么?”“找人。”梁天闕說,掃了眼屏幕,“有事么?”“看見你沒事,我就沒事。”蕭云生如實道,他打視頻就是為了驗證梁天闕還活著沒,凌晨四點被薅起來拍戲,到中午吃過飯又接著拍,拍到下午兩點半,剛結束拍攝,他就被男二陰陽怪氣調侃一通。男二手捧水杯,臉上妝都沒卸干凈,就跑過來調侃他,說什么和人湊CP原來是為了遮蓋,幫人打掩護,簽個新東家也不見得就高尚到哪里去,聽得蕭云生心頭復雜,生生懷疑是剛才的對手戲刺激到男二,以至于他口無遮攔,直到被小莊指路,蕭云生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用小莊普及梁家習俗,他都能想到梁天闕的處境,這不剛摸到手機就忍不住給人打個視頻,確定下梁天闕的人生安全,結果人風輕云淡問他有事么?看來是他自作多情,兩人的關系僅僅局限在合作上,昨天躲在休息室吃同款自助火鍋所產生的別樣感情,隨著兩人分開也被風吹散,銘記于心的大概只有他蕭云生。蕭云生垂眸哂笑,這是怎么了?被新世界的人心善意浸泡不過兩月,就開始肆無忌憚揮灑真心,他配么?他蕭云生為數不多的真心還是喂狗吧,別人不需要,他留著也沒用。“蕭云生。”梁天闕忽然喊了聲,剛才他在思考原主、梁天凡和宋歡余間的關系,有些心不在焉,此時回神看見蕭云生神色不太對,笑容常在,垂下的眼皮蓋住眼中神采,無端讓梁天闕感到幾分悲涼,像是瀕臨死亡的珍稀動物,讓他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怎么?”蕭云生抬眼看他。梁天闕專注看他,半晌喃聲:“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說。”“不想說就不說。”蕭云生在強人所難這件事上是個好手,但凡出手就沒人能拒絕,如今面對梁天闕,瞧見他茫然又為難的神色,出乎意料心軟了下,竟不想強迫他,大概被昨天美食收買,蕭云生想,“有時我不知道對你反而是件好事。”梁天闕看他收起溫文爾雅那套假象,神色平靜,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漠感,讓人感到孤傲的緊,他忍不住想融開這冷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嗯?”蕭云生靠墻微抬下顎,睨著他,“莫非你想多幾個把柄在我手里?”“吃人嘴軟,你昨天剛吃了我的東西,今天就翻臉不認人。”梁天闕說,“我不知道怎么說這些事,不是不想說,是我自己還沒弄明白,你要是現在在我身邊,我肯定找個地方,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讓你幫我出出主意。”“這么信任我?”蕭云生微微站直身軀,似笑非笑,“我也不能白擔待你一聲爹,等著,乖兒子。”梁天闕張張口,好半天才回了句艸,這是他早些時候在網上學來的,被金珂聽見后,非常委婉的告訴他這個詞最好不要用,有損他梁氏娛樂總裁形象,他也就棄之不用,今天被蕭云生舊事重提,他一個沒忍住,就爆了粗口。“嗯?”蕭云生挑眉,含笑眼底隱匿著危機重重,“你剛說什么?”“沒。”梁天闕下意識耍賴道,“我沒說什么。”“最好這樣。”蕭云生說,“定位發我,我倒想聽聽是什么事,讓你想說還開不了口。”二四只小刺猬。支撐蕭云生去找梁天闕的原因很簡單,他從梁天闕眼里看見了真誠,梁天闕是真的想和他說,不知道怎么開口,也是真迷茫,不知道什么情況,那副模樣像極在叢林深處迷路的幼犬,讓他一時不慎說出真心話。蕭云生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但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看起來對誰都有禮有度,實際上對誰都冷情疏離,是那種看著和誰都好,關鍵時候不靠任何人的人。他就像一匹生活在瞭望無際草原上的孤狼,不屑成群,更不屑有親屬家眷,這些對他而言似乎都是累贅,他熱愛孤獨,因為孤獨能讓他保持警惕冷靜,在來到這世界前,他內心深處扎住著孤獨至高,來到這世界后,被慢慢熏陶有所改變,但并不明顯。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梁天闕一時茫然,不惜從城西到城東。說是沖動使然也好,促進雙方合作進展也罷,總之,蕭云生來了。梁天闕直到把定位發過去,關上聊天窗口的剎那才反應過來,他事情都沒弄明白,怎么就把蕭云生叫過來了?更別提蕭云生是個公眾人物,出門在外都不方便,這地方魚目混雜,要是讓人看見多不好。可人都來了,他又不好叫人回去,仔細一想以蕭云生的性格斷不會輕易說出幫人忙的話,難道自己在他心里與眾不同?思路驟然劈叉的梁天闕,趕緊回歸正道,人來就來吧,大不了多花幾個錢,將娛記新聞壓下去。梁天闕老實站在陰涼處等蕭云生,太陽漸漸沒落,路燈成群結隊亮起,將梁天闕佇立在路燈下的身影照射的又長又孤寂。晚上五點半,夜鶯酒吧緊鎖的大門,傳來咔噠一聲,搖搖晃晃向夜貓子們開啟歡騰大門,有人推開大門,打著哈欠懶洋洋走出來,四處隨意掃一眼,看見路燈下的梁天闕時,哈欠中道而止,大張著嘴活似夏天呱呱叫的大青蛙。“梁少,你來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啊。”那人小跑到梁天闕面前,搓著手點頭哈腰,“你和宋哥打聲招呼,不就省得你在外面等了嗎?”梁天闕沒說話,輕飄飄掃他一眼,姿態擺的極高,像是不放在眼里。那人神色如常,看樣子早就習慣他這樣,又好聲好氣的問:“梁少現在要進去嗎?最近我研究出一道新品,梁少給嘗嘗?”“宋歡余來了嗎?”梁天闕開口問。那人臉色古怪一瞬,倒是回答了:“宋哥最近幾天都沒來,公司有事去國外出差,還要段時間。”“是嗎?”梁天闕輕聲問,怎么他來找宋歡余,人就剛好出國了呢?“是啊。”那人看著他極其誠懇的說,“梁少真不進去坐坐?”“我再等會。”梁天闕說,面上假裝不耐煩的打發人,“別煩我,讓我安靜會兒。”“哎。”那人應著,望著酒吧大開的門,“那梁少我先回吧里,你想喝什么直接找我就行。”梁天闕冷淡的敷衍點頭,垂眸盯著手機,余光看見那人一溜煙跑回酒吧,消失在晦暗燈光內,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