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著蕭煜回過來看著她的那張平靜的臉，兩張臉挨得極近！

一個“好”字幾乎是從后槽牙里咬出來的。

“站外面干嘛，都進來！”

蕭昇名是第二天一早到的S市，將正要出門的蕭煜堵了個正著。

接到蔣玉蓉電話后連夜趕過來的蕭昇名臉色有些憔悴，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是在飛機上也沒怎么睡好覺。

“爸。”

“你跟我進來。”他看了蕭煜一眼，大踏步進門。

蕭煜站在原地沒動：“我得去上學了，媽在樓上。”

從得知兒子被妻子撞見和一個男孩子親吻仍死不悔改時就積蓄起的怒氣一下子被蕭煜這種淡漠到無所謂的態度勾了起來。他從茶幾上抄起一個杯子就砸了過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玻璃杯子在腳邊炸開，破碎的玻璃碎片飛濺。

“不許去！就給我在家里待著！”

“您一路過來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媽在二樓第一間客房。”

“站住！”

蕭昇名怒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長時間不在一起生活，這個孩子明顯對他缺乏應有的敬畏，眼神波瀾不驚的好像在面對一個陌生人。蕭昇名繃緊了面龐，試圖重新建立起父親的威嚴，他沉聲道：“我剛才給你老師打過電話，你最近都不用去學校了。至于那個男生那邊，你也給我斷了，不許你再和他聯系！”

“憑什么？”蕭煜頗有些可笑的看著他的父親：“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并不需要你們同意。”

他的人生，似乎從來不需要他們的參與。這個時候跑出來指手畫腳，早干嘛去了？

“憑我是你爸！”

蕭昇名一拳砸在身旁的沙發靠背上，為蕭煜問出的這一句怒不可遏。

……

——“對啊，我表哥跟家里關系是不太好，你問這個干嘛？”

——“好像是表我哥生了一場大病之后就一直跟著我爺爺住，就一直待在這邊兒。大姨和姨夫在B市工作太忙了，照顧不到我哥，而且后來他們也離婚了，雖然現在又要復婚……你說什么？我大姨過來了啊？”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病，聽我媽說是感冒吧。”

——“好吧好吧，告訴你！其實也不能全怪大姨他們，是保姆照顧的不好，大冬天的，保姆家里出了急事兒把我哥哄睡下就出去了。我哥半夜醒過來，一個人在那么大幢房子里害怕，然后保姆走的急門沒有關牢，外面又是風又是雪的，我哥本來就發著燒，迷迷糊糊不知怎么的就開門出去了。”

——“后來還是小區保安巡邏的時候，在雪地里發現的我哥。聽我媽說，表哥當時只穿著薄薄的睡衣，都凍僵了，嘴唇烏紫烏紫的，可嚇人了！”

——“幾歲啊？五歲的時候吧……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他身體其實挺差的，那個時候就落下病根了，只是看著結實，他有在鍛練。”

——“臥槽你哭什么呀！不說了不說了，要是讓我哥知道我把你說哭了得扒了我的皮！”

——“好好好說說說我怕了你了還不成嗎？還想知道什么？誒，不過，你真就和我哥在一起了啊？”

——“……”

那還能不在一起么！

老子都快為他哭死過去了！

昨天晚上在蕭煜家賴到十一二點，蘇西才起身告辭，還是蕭煜不放心給送到家門口的。他躺在床上實在睡不著，索性給李斯羽打了個電話。

然后就把自己弄得一晚上沒睡著，凌晨三四點才睡下，早晨鬧鐘一響，他感覺腦袋都快炸開了，沒睡好，疼！

“你昨晚偷牛去了啊？看看你的黑眼圈！”舒女士將牛奶放桌上，摸了摸蘇西的熊貓眼，罵道：“跟人家國寶看齊個什么勁！你身價又不會因此上漲！”

“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蘇西假笑了一聲：“對了媽，我不在家吃早飯了，和蕭煜約好了，在外面吃。”

“那你把牛奶喝了先。”舒女士攔住給他把杯子塞手里：“喝完再走，長個兒的。”

咕嚕咕嚕灌下一杯奶，蘇西坐在沙發上等人，昨天說好的，蕭煜會來家里接他，可是手機上的時間都過了七點了，蕭煜還沒來，他癟了癟嘴，抓起書包：“媽我走了！”

舒女士喝著粥，見他跑的飛快，不禁喝了一聲：“你慢點跑！”

不會是被他媽攔住了吧？

嘖！這要是給綁B市去了，他怎么辦！

蘇西一路飛奔，抓著書包剛跑到蕭煜家門口，就聽見一聲東西破裂的聲響，然后就是幾聲怒吼。

——“憑我是你爸！”

憑我是你爸？！

蘇西眼珠子一鼓：“我呸！”

跑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蕭煜腳邊的玻璃渣子，他瞳孔猛地收了一下：“被砸到沒有？傷哪兒了？痛不痛啊？”

“沒事，別慌。”蕭煜摸摸他的臉，看著他慌里慌張拉著他上下檢查的模樣，目光中帶上幾分笑：“在家等急了？”

“嗯！”

蘇西見他確實沒事，這才拉下他的手，轉過頭去看那個似乎渾身都充斥著勃勃怒火的男人，也許是常年習慣了發號施令，這人始終端著架子，渾身氣勢很能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看向他時目光都是尖銳的。

蘇西可不怕他，而且心里的不暢快一點不比他少，一腳將地上的碎片踢飛。

蘇西歪了歪脖子：“叔叔，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句話沒聽說過嗎？”

蕭昇名擰起眉頭：“我們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請回吧，以后也不用過來了，這里不歡迎你！”

這孩子的態度，太不像話了！

他大踏步上前，伸手想將兩人隔開，卻被蕭煜一把抓住了胳膊。

蕭煜另一只手捏了捏蘇西的手掌，溫聲安撫他：“你先去學校，我處理完這里的事，就去找你。”

蕭昇名猛地一甩手臂，冷笑一聲：“你倒是說說你想怎么處理？”

蕭煜目光冷凝，與他爭鋒相對的對視。

——別太過份了！

——什么叫過份？

蕭昇名一看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就覺得一股悶氣從心底冒了出來，他抬手狠狠指了蘇西兩下，不耐煩的道：“以后，不許你和他來往，聽明白了沒有？！把手撒開，小小年紀不知羞恥！丟不丟人？”

蕭煜拉著蘇西的手，舉高，展示給他看：“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開！

“什么叫不可能？”蕭昇名震怒：“你覺得你這樣是對的嗎？啊？！從小到大我就是這樣教你的？花錢送你去讀書，你就做這種不正經的事兒？”

！！！！！！！

蘇西嚯然抬頭，嘴角一勾也冷冷的笑：“您教他什么了？”

“什么？”

“我說，您教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