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你怎么想的，說說？”

譚永輝漫不經心地吐出煙圈，“你什么時候這么三八。”

聶爾斌反駁：“我才不是三八，你們倆昨天街上擁吻的事都上雜志報紙頭條了你不管管？你這意思是玩兒膩了？”

不然，八年下來一直被保護得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曝光了？

“誰叫你來問的？”譚永輝一下子就掐中話題中心，“徐誠？叫你來探口風了？”

聶爾斌一滯，“你瞎說，我這是關心你。”

“關心我？”譚永輝又笑了。

聶爾斌一臉嚴肅，“沒騙你。我聽說最近千禧在找關系想把陳赫嘉挖走，都有人問到我這里來了，你不把他當寶貝，多的是人想搶呢，你要么看緊點，要么干脆松手算了。”

千禧？

譚永輝站直身體——那是全港最出名的一家珠寶公司。

“我知道了。”他說。

你說我聽（二更）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當口，里面的護士已經妥帖地為陳赫嘉服務好，甚至還貼心地拿出醫院每天更新的娛樂報紙，笑著說：“今天你的藥水有點多，可能要吊一天，無聊的話可以看看報紙。”

陳赫嘉點頭，剛想接過報紙的時候護士卻忽然瑟縮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報紙，再看一眼陳赫嘉。

“那個……陳先生，這個報紙……嗯，都是以前的，我去給你換一本雜志來吧。”

陳赫嘉平時多精明的一個人，一看護士的表情便察覺到不對勁，于是立即一個探身，報紙的一角就被他捏住了，他微笑：“沒關系，我看以前的就好了。”

在他極蠱惑人心的這一笑面前，護士不自覺地便松了手。

“謝謝。”

陳赫嘉躺回去，然后攤開報紙，被刻意放大的黑色鉛字在窗前陽光的直射下散發出新鮮的油墨味道，醒目又抓人眼球：“譚永輝新晉情人疑似曝光，鬧市擁吻肆無忌憚。”

下面的配圖無疑是他和譚永輝昨天在街上接吻的那一幕。

說不清楚什么心情，該笑？

這些媒體沒有把他被掌摑的照片放上去，而是放了這么一張曖昧又吸引人的吻照，還是算夠人性化？

陳赫嘉自嘲地揚了揚嘴角，又不由想起之前聶爾斌對他說的話：

“我也不知道是該勸你早點離開他還是再熬個幾年，你要知道，我們這幫人其實還是都很看好你的，指不定你就真的能進譚家呢。”

嘖，雖然字里行間好像都是在關心他，甚至之前幫著他把譚永輝都貶了一通，但這些人到底是他的朋友，這種時候還想幫譚永輝來穩住自己，不過是繞著圈子在勸他多忍忍而已，欲揚先抑？這種手法倒是用得很巧妙。

不過也不怪他，這些富家子弟的通病，說話總是要帶這么多彎彎繞繞，要換了個心思單純的指不定還以為聶爾斌有多好，掏心窩子都有可能。

陳赫嘉笑了笑，捏著報紙才看了兩行，門口譚永輝就已經進來了。

一看到他手里的報紙，譚永輝先是皺了皺眉毛，接著大步走過來招呼也不打地把報紙從陳赫嘉手里抽出來，“你在發高燒，現在應該休息而不是看這種沒用的東西。”而后他微微瞥了一眼這報紙，不動聲色地將紙張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陳赫嘉說：“你不看看？很精彩。”

譚永輝在他床邊坐下來，“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那些媒體在編胡話，一點新意都沒有。”

說完便拿過床邊的水果籃子里的蘋果，問他：“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給你削。”

這難道不是你當初在街上吻我的初衷？

“……不了。”將心里的話壓下去，陳赫嘉搖搖頭，身體滑下去躺好，譚永輝又立即起身給他拉被子。

“你這半邊手好涼，要不要我拿熱毛巾來給你敷一下？”

雖然這已經是春天，但藥水畢竟還是挺涼，譚永輝剛動腳步想去叫護士，陳赫嘉就叫住了他：“等等，你當我三歲小孩呢？我還沒虛弱到一點藥水都承受不了的地步。”

譚永輝于是又坐下來。

陳赫嘉懶得看他，“行了，我就在這打點滴，你回公司吧。”

譚永輝沉默了一下，才說：“昨天你怎么不跟我說余晟來鬧了？”

告訴你？陳赫嘉閉著眼睛都笑得睜了眼，“你當時不是急著帶你的情人去赴你發小的海鮮宴嗎。”

面對陳赫嘉的諷刺譚永輝竟然沒什么表情，“是我沒把他處理好。”又說：“在大陸的事情，我現在可以聽你的解釋。”

陳赫嘉直勾勾地看譚永輝，“你是要聽你想聽到的解釋，還是聽事實？”

譚永輝看他的眼神一瞬間迸出幾分凌厲。

陳赫嘉“噗嗤”一下笑得轉頭到一邊去，“瞧你那架勢，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譚永輝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情緒有點過激，于是握住陳赫嘉冰涼的手腕，聲音里也難得地多了幾分溫柔，“那你說，我聽著，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被冰得麻木了的手腕忽然被溫暖包裹起來，陳赫嘉的右手一瞬握緊，又松開。他還是沒有轉回頭來，只留給譚永輝一個過分蒼白又漂亮的側臉，黑色的頭發服帖地散落在枕頭上，譚永輝又伸出另一只手撫了撫他額前的碎發。

金色的陽光在他手指上跳躍，一切都剛剛好。

感受到來自額頭上的觸感，陳赫嘉幾乎停住呼吸那么幾秒。

他吸了吸鼻子，往被子里鉆了鉆，才說：“我之所以和溫言見面，是因為他覺得這次溫衍的受傷和我有關，所以來質問我的。”

輕撫的手指停了一下，又繼續。

“嗯。”譚永輝只發出一個單音節。

陳赫嘉繼續說：“溫衍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好。”

“至于龍城。”陳赫嘉頓了一下，不得不回憶起那天青年的強勢，“他來找我我也很意外，但是我和他什么都沒有發生。”

譚永輝笑了笑，“那下次我再看緊他點兒。”

陳赫嘉立即轉過頭來，“你都把人趕到美國去了，該差不多了，龍家雖然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的，私下里指不定怎么罵你呢。”

“讓他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