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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國之利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么讓您今天坐在這里,和我們分享您的故事?”

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遞到現場的每一個角落,傳遞給每一個觀眾。

“因為我愛軍隊,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即使有些事已經發生在我身上,即使軍部要起訴我,我仍然像我報名參軍那天一樣愛聯邦的軍隊?!?/br>
屏幕外,莫如蘭壓住聲音,“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話!”

沈家母子在和林遠哲一起起草上訴,這里只有莫如蘭和簡夏。

“收視率不在乎真心話?!蹦吧堪央娮悠赁D向他們,那檔節目的收視率不斷升高。新都市民在換臺時看到這檔節目,他們停下來,他們看下去,他們在聽她說的話。

但莫如蘭的雙手撐在桌上,“為什么她不能說她真實的感受,她恨軍部,她有權恨!任何人遭遇她遭遇的事都會恨,為什么她不能有正常人的感情,然后得到公正?”

“因為公眾要求受害者是圣人。”那位女士陳述事實,帶著一抹荒謬的笑,“如果受害者是個女人,她必須是雙倍的圣人?!?/br>
莫如蘭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咽喉,看著簡夏,她扶著腰繼續看那場訪談,“一千年以前,人們喜歡的好女人是被傷害了還不怨恨的;一千年以后,人們喜歡的好女人仍然是被傷害卻不怨恨的?!?/br>
起草上訴的人們也暫時休息,林遠哲放下信息板,笑起來,“你們母子很適合在一起工作?!?/br>
沈麗揉著鼻梁,“您得相信我,我告訴過他很多次。我希望他能做個律師,我很期待和他一起工作。”

沈漢也按鼻梁,“媽,您對我和沈霄職業選擇的不滿已經表達得相當明顯了?!?/br>
這三個人幾乎同時笑起來。

等到這次上訴正式開始,恐怕就沒有這樣可以輕松的時刻了。

林遠哲看他們母子似乎有話要說,把文檔整理妥當,體貼地說,“我要出去煮杯咖啡,誰需要來一杯嗎?”

“如果可以,給我兩杯?!鄙螓惻e起手。

林遠哲笑著帶上門。

門內,沈麗深呼吸,看向她的兒子。她高大英俊,三十歲的兒子。肩膀那么寬,手臂那么有力,不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個成年人。她意識到她先發現她的大兒子長大,過了許多年,才發現她的小兒子長大。盡管他們之間只差兩歲。

沈霄從小叛逆,所以她作為母親,更輕易發現他羽毛長滿,翅膀硬了,不再適合待在她搭的小巢里,屬于更廣闊的天空;而沈漢,她仔細回想,從來是叫人省心的那一個。她好像從來沒多問過他什么。沈麗沉吟,“莫少?!莻€孩子,他喜歡錢上尉?!?/br>
沈漢點頭,這不是個秘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錢寧都看得出來。唯一沒明白的只有莫如蘭本人。

沈麗又說,“我知道,你能把自己的心事藏好。我不會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只想問一句,你對錢上尉,是不是也……”

沈漢一怔,之后握住她的手,“不,我可以告訴您,我對錢上尉沒有私情。我幫助她是因為,那是我該做的事。但我確實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我愛他?!?/br>
沈麗凝視著她的兒子,看沈漢的表情和語氣變得溫柔。她的內心也溫柔起來,沈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在她心上留下印記。

她的兒子在沖她笑,俊朗成熟的男性的臉,黑色的眼睛里沒有遮掩,對這段感情態度坦蕩,“現在不是恰當的時刻,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帶他來見您。我希望您認識他,了解他,您會喜歡他的,我保證。”

第五十九章

在軍部直屬醫院的高級療養院,動蕩的夜雨里,年輕的上校走進長廊。

來得太匆忙,雨水從他的披風上滴落,他將披風接下,一把挽住,交給醫護人員,向他母親的套房沖去。

走廊里的燈映亮他的臉,那張漂亮的臉在被照亮的一刻,猶如一把從雨水中抽出的利劍。

他推開門,門里虛弱的女人像從一個夢里驚醒,恍惚問,“小澤?”

莊燁站在她床邊,眼睛濕潤,“mama,是小燁?!?/br>
“你長大了……”她勉強微笑,撫摸他的頭發,卻因為身體的移動痛苦呻吟。

莊燁看向她的腿,柔軟的鴨絨被下的雙腿被固定住。她在幾個小時前,爬上療養院樓頂,試圖跳樓自殺,卻落在紫藤花架上,摔斷了小腿。

從第一次來探望他的mama起,莊燁就和費中將說清楚,他的mama出現任何狀況,都要讓他知道——第一個讓他知道。

在接到緊急通訊時,他沒有詫異,反而問,“這是第一次嗎?”

對面的醫護人員震驚于他的冷靜,吞吞吐吐地說,“莊夫人一直有自殺傾向,尤其在她清醒的時候……”

在她以為她才十幾歲,還沒有結婚,還是那位年輕的桑妮小姐時,她不想死;可在她想起一切,想起她是失去長子的母親,莊總指揮的夫人時,她想結束她的生命。

或許在莊澤的葬禮上,她就想這么做了。

大家都說莊夫人瘋了。

父親的手下,家里的助工,所有人都瞞著她,不讓她知道莊澤去了前線。然后某一天,她突然被告知,她的兒子死了,尸體會在一個特定日期到家,葬禮和告別儀式會在另一個特定日期舉辦。

她在葬禮上推開桌椅,摔爛花籃,指著她的丈夫質問,“你憑什么讓我的孩子去死?”

莊總指揮按住妻子的肩膀,沉重地說,“如果我不送我的兒子去死,我憑什么命令別人的兒子去送死?”

“你從來沒陪過他,沒喂過他,沒有給他換過一次尿布……”這個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掙扎,頭發散亂,手臂舞動,“你怎么能心安理得把他當成你的所有物?”

葬禮上的這一幕越來越脫出控制,保姆閉緊嘴,帶走莊燁。男孩聽見他的mama一邊被帶走一邊嘶聲笑,“為了別人不在背后議論你,為了你總指揮的位子坐得安心,就要送親兒子去死嗎?”

那天晚上莊燁悄悄去看他哥哥的尸體。人們在戰場上撿回斷肢頭顱,拼接在一起,入殮妝師的水平太好,那個小男孩懵懂地看著蓋軍旗的哥哥,費解他為什么要躺在軍旗下。

很多年后,那個小男孩才明白那是死別,應該悲傷。又過了很久,他才知道原來尸體能回來已經是一種特權,那些沒有一個總指揮做父親的軍人,他們的骸骨從沒能回家。

莊燁坐到她床邊,為她拉起薄毯,輕聲問,“我讓您想起哥哥嗎?”

他的mama沒有回答,而是說起回憶里的一些小事。期間醫務人員來補充過一次止痛藥,醫生與莊燁私下談話,請他注意止痛藥的閥門必須關嚴,否則可以隨意加量,過量止痛藥會致命。

等到醫護人員離開,留這對母子獨處,莊燁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