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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跟周先生只要說清楚了,他應該也能理解。”楊昕完全誤會了羅望舒復雜的表情。羅望舒無奈:“楊先生,我這七年,真的是自己過的,沒有過任何Alpha。”楊昕愣了一下,果然不信。羅望舒沒辦法,他對楊昕敞開了一絲心扉,把十七歲自己如何度過發情期,以及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導致如今發情期是高危的狀況,都悉數告訴了楊昕。楊昕驚訝起身,椅子撞倒好幾只,他渾然不知,酒杯落在身上,他面色蒼白。“原來真的有人能做到……”楊昕喃喃道。他蹲下身,竟然瞬間崩潰,掩面大聲哭起來,“原來真的有人能做到!”羅望舒既愕然又悲慟。他蹲下身安慰,摸到了楊昕的淚水。他有些怔忪地看著手指,一股強烈的共鳴讓他幡然領悟——楊昕的淚水并非為周焰而流,而是為了一種折磨他多年的宿命。酒會結束時天色已晚,羅望舒終于完成了他的社交任務,可以回家蝸居了。剛才,楊昕崩潰了沒多久,他的Alpha丈夫大概感知到他信息素的波動,沿著夜色找了過來。羅望舒見楊昕的Alpha脫下外套蓋住他,攬著他快步進屋,頓時又釋然了。或許這個結局對楊昕來說,也不算壞。剛才酒喝得猛,楊昕走后他又和來賓們交際許久,一不小心喝得就有點多。上了車后,羅望舒窩在車內的角落里給周焰打電話。他適當發了點酒瘋,嗲聲嗲氣的,又不肯說情話,到末尾又哄起周焰來,仿佛他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終端那頭的周焰莫名其妙,他挪開話筒,若有所思地盯著羅望舒的頭像看了一會兒。周焰也不遲鈍,立馬聯想到剛才羅望舒的簡訊,說跟他的舊情人見了面,大概是指楊昕。他低聲問羅望舒,楊昕跟他說了點什么話。羅望舒說話也顛三倒四,語氣卻還故作清醒,有點惹人疼又惹人可愛。只是沒說幾句,羅望舒就掛了電話,再打過去也沒人接,發簡訊也不回復。剛洗過澡的周焰坐在床邊,身上還濕淋淋地掉水珠,握著終端敲了敲。羅望舒在車上睡著了,到家醒來時,就覺得很寂寞。羅奠山出遠門,羅靳星也不在家。他趴在床上,被酒精放大了感官,很安靜地傷心著。楊昕像一面鏡子,不僅折射的是羅望舒受過的苦,也是所有Omega面對的東西,正是因為無解,才格外令他傷心。他當然也為周焰傷心。他見過大雨里臨時的那雙眼睛,從此再也沒忘記過。它屬于十幾歲的少年,濕淋淋的,不甘且鋒利。不像現在的周焰,他的眼睛已經是深邃的海,投石入海,唯有漣漪。羅望舒躺了一會兒,覺得頭暈腦脹,開始還以為是酒精作祟,去沖了個涼,全無好轉,反倒腦袋一陣陣脹痛。這段時間他事情多,壓力大,今晚又傷了心,知道自己這是被壓垮了,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去量了體溫。然后不出意料,果然低燒。想去廚房給自己沖杯淡鹽水,他下樓梯時突然一陣眩暈,瞬間失去意識。再睜眼時看到的是羅靳星的臉,他正暴躁地坐在床邊打電話,起身來回走著。羅望舒望著大哥和天花迷茫了片刻,意識很快清醒過來,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發情了。整個房間彌漫著濃郁到不行的信息素。羅靳星作為他的家人,信息素上有共鳴,大概被羅望舒的信息素影響,他看上去也非常難受,因此一反常態也變得十分焦躁。發現羅望舒醒來,羅靳星立馬放下手里的終端,沖到他面前摸他的額頭:“你現在感覺怎么樣?”羅望舒說不出話,羅靳星又給他到來一杯水,羅望舒渾渾噩噩地喝了,這才說渾身都不舒服,惡心,頭疼,出汗,當然還有想……羅靳星嚇得手都在抖:“你發燒了知道嗎?發情期低燒!”羅望舒捧著杯子一愣。發情期低燒,一般會在危險的發情期時出現,一旦情況沒有及時解決,進入發情期高燒,那么Omega基本上很難撐過去。雖說大多數Omega發情時身體都會有些發熱,但那和發燒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么多年的發情期,羅望舒除了十七歲的初次發情陷入發情期低燒之外,之后再沒經歷過這么危險的發情期。十七歲發情期低燒的痛苦,至今鐫刻在他腦海里,聽到就渾身打寒蟬。羅望舒靠在床頭,開始渾身冒汗,一層接一層,很快身上就微微發紅,這是發情紅暈出現的征兆。“大哥,我……”羅望舒有點害怕地握著羅靳星的手,六神無主。在這件事上,他一向任性而固執,他真到這種時候,又是真的害怕,“打電話給唐醫師,我聯系過他,還有劉醫師……給C區基地打電話,我預定過看護,二十四小時的。”羅靳星聽了他的話,先是愕然,隨后毫無預兆地發了火:“這次根本不是你自己熬過去的問題,你懂不懂!”“給爸爸打電話。”羅望舒低下他驕傲的頭顱,露出汗津津的后頸。“已經打過了,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但最快也要到明晚才能到。”羅靳星卻不停頓,立馬給羅奠山打過去同傳。羅奠山的立體全息立刻出現在他終端上方,他一臉焦急地看著羅望舒:“望舒,聽我說,暫時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靳星,按照我之前給你的資料打電話叫人,半個月前我都已經安排好,聽我的來,不要慌——”一家人為了他手忙腳亂,對著他發情期的低燒,如臨大敵。羅望舒卻在一片混亂中,捕捉到羅奠山話里的深意。他伸手搭上羅靳星的手腕:“叫什么人?”羅靳星噤如寒蟬。“我問你叫什么人!”羅望舒手開始發抖。“叫Alpha,你想死嗎?”全息投影里的羅奠山反倒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大哥去。還有研究員的唐醫師,現在過來了嗎?”“他人在研究室,說是要到明天早上才出來,任何人不得打擾。這個點,研究院除了看護沒別人了,他沒有權限入研究院實驗室!”羅靳星很煩躁,“我現在就出門,親自跑一趟。”兩人說著話,床上的羅望舒卻忽然一個翻身,摔倒了地上。羅靳星魂飛魄散,終端也顧不上,連忙上前去抱他。羅望舒鬢角的發已經完全濕透了,羅靳星心疼地撥開黏在他額頭的發,就被羅望舒一把捉住手腕。“不要Alpha,我不要Alpha……”看他這幅模樣,羅靳星心疼得不行,但他畢竟不專業,唐醫師還沒來,他必須親自去找。羅靳星用力撫摸一下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