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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身體一軟,險些狼狽地坐在地面上。雷肅伸手去撈,羅望舒用最后的力氣跳起來,爆發(fā)般沖到門口,用力砸在門板上:“周焰!”他只來得及砸一拳,下秒鐘拳頭被人從后面攥住,雷肅按著他的后頸,拇指頗有暗示地按著他腺體的部位。“周焰!!”他只能賭,賭周焰還在十幾米外的門口等著他。他被雷肅按在地上,一個屈辱的姿勢。一切都發(fā)生得很快,門板忽然被踹開,他聽到拳頭擦過耳邊的風聲,接著壓制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他在洶涌的情欲中爬起身,看到周焰捏著手腕站在面前。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去,房間里的燈光很暗,他的面容模糊,看不清神色。雷肅低吼著撲過去,周焰猛地一拳送上。這回羅望舒看得清楚。周焰的拳頭兇猛,生硬,確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迎接一個發(fā)情的Alpha。下雨了,他瞳孔慢慢縮緊。與Alpha纏斗的周焰的身影,漸漸與十六歲那場灰色大雨中,在停車坪里廝打的Beta少年重合在一起。第五章發(fā)糖雷肅被鎖在國會廳的會客室里,門鎖密碼由羅望舒親自設置,五小時后自動解鎖。他沒叫保安也沒叫憲兵,此刻正窩在周焰的車里,煎熬著潛伏發(fā)情期。周焰設置好自動駕駛路線,從副駕駛跨到后邊來,于后備箱中取出水與毛巾遞給他。周焰已經(jīng)大致清理好,身上不帶任何信息素,即使如此,他高大的身影逼過來時羅望舒還是下意識往后縮一下。他看見周焰,就想起剛才他動手的樣子,竟能與雷肅勢均力敵。周焰身上的攻擊性已經(jīng)消散,只安靜而得體地照顧羅望舒。“你知道我家的位置。”周焰點頭,有條不紊地將毛巾打濕:“知道。”“你去過?”周焰沒有解釋,他將打濕的毛巾再度遞給羅望舒。羅望舒這回終于接過毛巾,微涼濕潤的觸感摩擦過他發(fā)熱的腺體,降低潛伏發(fā)情帶來的熱度。擦拭時,眼睛便動也不動望著周焰,他神志不清,目光迷蒙,少一分平日的矜驕,多一分難見的順服,正是拔了刺的玫瑰。沒等到要的回答,羅望舒闔眼:“不回我家,找個離國會廳遠點的地方開房間,刷我的終端賬戶。再幫我弄來剪刀,繃帶,制冰機……”他依次報出要求,周焰只沉默不語地聽著,沒答應也沒拒絕。羅望舒的發(fā)情熱幾乎忍不住,他看了眼向家里形行駛的路線,虛弱地催促周焰快去。周焰這才動作,手指在終端上劃過,他更改過路線,也順帶更改了行駛速度,車廂的顛簸和搖晃漸漸平和起來。“剛才,為什么不讓我叫安保或憲兵?聯(lián)系你大哥也一樣。”羅望舒只覺得周焰的聲音很遠,他聽不真切:“冷氣呢?冷氣開足點。”“不能再低了。”見周焰半天沒動作,羅望舒手攀到他身上摸終端,又被他單手制住。羅望舒渾身無力,惱火的眩暈感讓他想發(fā)脾氣,忽然,手在周焰的皮帶扣上摸到一樣冰涼的金屬物,他知道那是什么,是鑲嵌在皮帶鎖扣上的刀刃,很小,一般作工具用,偶爾也能防身。周焰只顧警告地按著他的手,他被近在咫尺眉眼亮艷分散注意力,完全沒發(fā)現(xiàn)羅望舒什么時候從他皮帶上扣下那枚刀片。羅望舒的動作迅速,明確,毫不含糊,瞬間在掌心劃開一刀,他失了控制力度,刀口很深,艷紅的血瞬間涌出來,密閉的車廂內(nèi)彌漫著他的信息素。他這番舉動毫無預兆,不問后果,帶著股無法無天的狠勁兒,滿頭是汗地睜開眼——那雙眼清明了幾分。竟是情急之下,用這種法子消減痛苦。周焰緊蹙眉頭,幾乎在察覺的瞬間就奪過他手中的刀片:“羅望舒!”他顯然十分不認同他的自殘行為,但羅望舒不以為意,手心尖銳的疼痛的確擊退他的欲望。剛才,窗外呼嘯而過的光掃過周焰的側臉時,他花很大力氣控制自己沒爬到他腿上去。他是羅家的二公子,即使在最狼狽時,也絕不能犯賤。羅望舒靠在車窗上,玻璃微涼的溫度讓他感覺好受一些。手心的傷口始終火辣辣的疼,但他無暇顧及,疲倦感接替了剛才危險的情欲,令他昏昏欲睡。也許過了一小會兒,又或是許久,他攥在手心的毛巾被抽走,被攬過去,頭靠在一副堅實的臂膀上。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木質(zhì)香氣,予人克制又溫柔的感覺。手心被攤開,傷口被迫暴露在人前,有人拿濕熱的毛巾耐心擦拭他掌心的血跡。疼痛感已經(jīng)不再尖銳,傷口被擦拭時有微小的刺痛。他眉毛細小的動作沒瞞過周焰,他聽他低聲說:“為了控制自己,下這么重的手。”他好像不是苛責,也沒太多驚訝,就只是平靜地陳述。周焰問道:“值得嗎?”“我的西裝外套里。”羅望舒沒睜眼,但他感到周焰的安靜,像在認真聽他說話,“內(nèi)側的口袋,常年備一枚刀片,比你這枚大一些。不必要的時候,讓自己保持清醒,必要的時候,殺了對方,或者……”他沒說下去。“他是你的Alpha,為什么?”“他不是。”好半天羅望舒才說,“我不是任何人的Omega。”房間開得,刷的卻是周焰自己的終端賬戶。他也著實按羅望舒的意思,搞來紗布,剪刀,其他個玩意,但羅望舒一直沒醒。他睡得不踏實,也醒不過來,像被自己的夢靨住。確認他的的潛伏發(fā)情期已經(jīng)過去,恢復正常體溫,周焰又找來醫(yī)療包,給他重新處理包扎手掌上的傷口。傷口長而深,看得出下手時的毫不留情。周焰用消毒水擦拭時,蟄得羅望舒五指蜷縮。他抬眼看,見羅望舒的額頭出了亮晶晶一層汗,人卻還未醒。再低頭看那只手,修長漂亮,指甲也修剪得整齊。他記得他掌心攤開的樣子,有淺淡的掌心脈絡。這一刀猙獰兇狠,切斷了那些溫柔的脈絡,這樣的刀疤,不該出現(xiàn)在這張素白干凈的手掌上。撒藥粉時他變得格外小心,卻還是不知怎么觸動到羅望舒,床上的人像從噩夢里醒來,失焦地望著他,聲音沙啞卻狠辣地對他說,敢碰我,就殺了你,羅家死也不會放過你。他像沒認出眼前的人是誰,耷拉下來,呼吸再次悠長。好半天周焰才收起藥瓶,用紗布在他手掌上纏一圈,塞回到被子里說,嗯,不碰你。轉(zhuǎn)天羅望舒照常去國會廳,照常開會和工作,看起來完全沒被影響。只有助理眼尖地看到他手掌上的傷,羅望舒這才淡淡吩咐道,雷肅從此拉入他的黑名單,國會廳的這一個區(qū),以后他不想看到雷肅其人。雷肅聯(lián)系不上羅望舒,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