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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走在刀尖木炭之上,幾乎是寸步難行。不過好在這一路,滿屋子的學生并沒有什么動作。他們只是跟隨著夏一回移動的步伐,慢慢地、慢慢地轉動頭顱盯著他看。等他真正的站在野花前頭的時候,距離踏入門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分鐘多。夏一回沒有急著拿起野花,他先是蹲下身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之前在前門還看得不太清,只知道這野花應該與他手中的是出自同一個品種,但現在離的近了,他才發現有那么些許不對勁。地上這花雖然外形與他手中的一模一樣,但顏色卻是天差地別。此花通體泛著藍色光暈,花瓣也是淡藍色,與他手里的花看起來就像是同一個品種的不同兩個色號。“老弟,我覺得你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妙啊。”梅有乾戰栗的聲線聽起來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夏一回下意識回頭要詢問,哪知道剛看清教室的景象,他就驚了一瞬,不自覺的把疑問吞回了肚中。也許是因為他已經走到了教室末端的緣故,教室里學生們也跟著看了過來。只是這樣還不算很可怕,怪異點就在于這些學生只動脖子,不動身體。所以從夏一回的視角看起來,只能看見滿屋子的背影,以及扭了180度的頭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之前看這些人的臉,只覺得蒼白無力,像是死人睜開了眼睛般,但現在看,那些蒼白的臉好像多了一抹紅潮,搭配著僵直的視線,只讓人覺得違和感更加濃重。再往后看,是梅有乾已經探入的半個身子。他臉色有些著急,夏一回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在后悔不應該將防具借給自己。“我數一二三,就會拿起野花。”夏一回不怕這些學生聽見自己的計劃,他不認為頭顱扭過180度的人還可以稱之為活人。“到時候這些‘鬼’應該會一擁而上。我會盡最大的速度跑出教室,而你的任務是在我跑出教室以后,用最快的速度關上門,你聽明白了嗎?”梅有乾忙點頭,說:“聽懂了,放心我手很快的,實在來不及關門,等你跑到我后邊,我可以開技能把這一教室給吞了。”夏一回無言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梅有乾比面前這些鬼還要危險的多。“三……二……”一切準備就緒,夏一回擺出起跑的姿勢,屋子里的呼吸聲似乎加重了許多。“一!”話音剛落,夏一回瞬間撈起藍色野花,一個起跳直接跳到了教室快中間的位置。這個時候,滿屋子的學生似乎方才反應了過來,頭顱跟著旋轉了90度,嘶吼尖叫著從座位上起身,直接撲向了夏一回。此時距離已經極近,不適合再使用弩/箭這種遠程攻擊工具。夏一回沒有遲疑,他迅速的從空間中掏出了手術刀。眼前晃過一道黑影子,定睛一看,是一個流著黑長直發型的女學生。多年以前,這位女學生也許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她有著一頭柔順的黑發,烏黑透徹的眼珠,小巧的鼻頭,看起來十分乖順可愛的面貌。這種長相無論做出什么樣的表情都是非常討喜可愛的,若是這個校園沒有發生那些導致學生失蹤的異變,這位女孩應該會在眾多追求者的愛慕中幸福快樂的長大吧?心中閃過的思緒并沒有耽擱夏一回手上的動作。事實上,在這個有著討喜長相的女孩撲上來之前,夏一回就拿起手術刀,干凈利落的抹了女孩的脖子。刀尖劃過皮膚,令人戰栗牙酸的聲音響起。皮rou切割過半,這一刀幾乎直接砍掉女孩的脖子,至于留了一層皮rou堪堪的掛在后邊。預料中的血液并沒有出來,取而代之的是粉色蒼白的rou,看上去就像水中泡久了的豬rou一般無力。與此同時,她整個頭顱都向后折去,只剩下一層后頸子的皮連著,動作稍微大一點,頭顱就會跟著甩飛。盡管如此,這并沒有讓女孩的動勢有絲毫的改變。沒有了頭,她依然還能不管不顧的沖上來,鋒利的指甲作為武器,揮舞之間就給夏一回的胳膊添上了三道爪痕。夏一回悶哼一聲,手臂一片火辣辣的疼,和若干年前他被藥劑灼傷的疼痛有得一拼。有著褐色倒刺防具的保護,他的手臂都被劃出了三道痕子,若是沒有了防具,那還不得生生的被挖去三塊rou。夏一回心中有些吃驚,只不過現在不是查看傷口的好時機,他抬起腳,一腳踹向女孩。后者隨之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掙扎著要爬起來。她摔下的地方正是黑板前邊,距離梅有乾所在的位置很近。“鬼啊啊啊啊啊啊!”梅有乾被女孩吊在脖子上甩來甩去的頭嚇得一驚,幾乎下意識就要摘下叮當貓絲巾,好歹是最后一次理智制止了他。副本里遇到的唯一一個隊友還在教室里頭呢,現在可不能輕易摘下絲巾使用技能。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女孩摔下的位置距離梅有乾很近,但對方似乎并沒有將目標放在他的身上。女孩一心一意的緊緊盯著夏一回,掙扎著爬起來,就要再向夏一回沖過去。見狀,梅有乾恍然大悟,大喊著:“你拿了野花,這些鬼生氣了!”教室里頭亂糟糟一片,學生們將夏一回團團圍住,不斷有人被甩飛出來撞擊到墻壁上。這些人也許缺胳膊斷腿,但依然百折不撓的重新爬起,又向著包圍圈涌去。梅有乾僅僅是遲疑了一瞬間,就立即抬腳進了教室,加入戰局。他從空間拿出了一把長刀,刀尖部分有許多的缺口,不過這并不妨礙此刀的威力。梅有乾手起刀落,一刀一個小朋友,與此同時,他滿懷擔心的對著包圍圈中心大吼:“老弟,你還活著嗎?”等了一瞬沒有答復,梅有乾聲音更加焦急,“你可千萬不要死掉呀,堅持住要死也得死在外面,死在里邊我不好脫你的防具。”話音剛落,包圍圈傳出了夏一回無語的聲音,“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死。”聽到這話,梅有乾不僅沒有松口氣,心中反倒更加慌張。實在是夏一回說話的聲音太過于奇怪,不像是正常說話,他幾乎每個字,都帶著‘嘶嘶’的氣音,聽起來就像是瀕死之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