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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謝彥看得一驚一乍的,捧著書不知不覺就縮成一團,時不時哼唧兩聲,抖一抖,像只小獸一樣。蕭承洲總注意著他,指尖撩開的一頁書看了一盞茶都還沒翻篇。直到謝彥那邊聲音漸漸歇下去,抱著書睡過去了,他才笑著搖搖頭,將注意力重新投放到手中書頁上。謝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有人開門關門,有人輕輕撩水的聲音,然后他感覺自己臉側一涼,忍不住睜開眼,對上蕭承洲幽深的雙眼。那眼里盛著窗外折射的光,像是藏了很久遠的時光。謝彥恍惚了一瞬,然后他感覺臉側又被冰涼觸碰了一下。謝彥徹底醒來,看向蕭承洲,還是那雙時刻蘊藏著溫柔笑意,卻顯得尋常的雙眼。“洲哥?”謝彥迷迷糊糊地喊他蕭承洲收回手,側身讓開,有仆從擰了濕巾雙手遞上。他看著謝彥慢慢擦臉,道:“惠王過來了,你跟我一起出去?!?/br>“惠王來干什么?”謝彥擦著臉好奇道。謝彥小時候雖然進宮的次數多,可和幾個王爺都不是很熟,小時候有段時間,每回他進宮,惠王和端王都喜歡找他玩,不過后來隨著他年紀漸大,進宮的次數少了,和那兩人也慢慢疏遠了。蕭承洲道:“我生病,許是過來看望我。”謝彥就慢慢地看了蕭承洲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傻?蕭承洲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借口聽上去很搞笑,但此次惠王絕對是拿著這個借口上門來的。他的幾個兄弟間,只有表面上的兄友弟恭,這次他查貪腐案查到惠王身上,這次他“生病”,惠王私底下怕是恨不得他病死才好。如今的謝家人萬事不管,幾代人遠是遠了點,但到底與皇室沾著親戚關系,每逢年節,今上也不會忘了謝家的賞賜,每年也會召謝家小輩進宮幾次,可見今上眼里還是有謝家的。謝家人如今都吃著爵祿,掛了閑職,看著是被排出了權利的中心,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起來了呢?這幾年,惠王和端王也不是沒想過拉謝家站隊,可謝家人看著沒腦子,其實滑不溜丟,讓惠王和端王白費了許久的功夫。初初封王的豫王也曾打過謝家的注意,都被謝家人裝傻充愣地忽悠過去了。蕭承洲垂眼看著擦了臉后漸顯精神的謝彥。謝彥最近和他走得近,并沒有瞞著別人。他以為,不管是他那幾個兄弟,還是朝里的其他人,甚至就連龍椅上的那位,都在猜測謝家是不是選了他吧。蕭承洲眼神溫和,他不知道明明十分害怕他的謝彥為何會忽然接近他,他也感覺得出謝彥的突然接近別有目的,但他也感覺得出,謝彥的這個目的,并未帶著惡意。蕭承洲更相信,現在的謝彥也不會傷害他。退一萬步說,就算傷害了,也是他該償還的……謝彥不知道蕭承洲在想什么,他理了理衣服和頭發,跟在蕭承洲后頭出去了。王府正廳里,惠王蕭承昊一身華服,眉眼間帶著略不去的煩躁,撥弄著茶碗,時不時向入口看一眼。等看到蕭承洲熟悉的身影后,他迅速撤去臉上那絲不耐的情緒,笑容滿面地站起來:“三弟,現在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br>謝彥出來與惠王見過禮,小小地嗅了下鼻子,他怎么聽著惠王這話里藏著一絲酸味兒???惠王可不就是酸嗎?家里二弟天天與他別苗頭,四弟心也大了整日給他找不痛快。他乃嫡長子,早該被立為太子,無奈正值壯年的父親罷著位置還不想放,偏這最無權無勢從前最不受寵的三弟,搖身一變,成了父親身邊的大紅人,得了太多權利,什么事都交給他做,這幾年的風頭直接蓋過了他們幾個,叫人好不眼紅!惠王別有深意地看了謝彥一眼,“彥表弟,沒想到今天你也在?”謝彥可聽不懂惠王話語里暗藏的機鋒,他撓撓腦袋,“我來找洲哥玩兒呢,都好幾天沒過來了?!?/br>話回答得直接,聽到惠王耳朵里,那意思是就我不止今天在,我往天也在,我明天后天應該也會在。你也來啊,大家一起玩啊。惠王額角青筋一跳,他就知道謝家這個傻東西!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還是不見變聰明!惠王眼里閃過對謝彥智商的嫌棄,與蕭承洲他們各自落座,便道:“聽說你生病了……”謝彥笑了一聲。惠王看過去,謝彥忙拱手告罪,扭臉沖蕭承洲擠擠眼。蕭承洲差點被他的怪模樣逗笑。“……聽說你生病了,今日路過,順便來看看你。”惠王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滿腔兄弟情深被謝彥給打斷,丁點都不剩了,他用一言難盡的表情將話補完。蕭承洲道:“讓大哥擔心了。”惠王一副為弟心疼的樣子,“你看你,已瘦得脫形了,難不成體內余毒還沒清除干凈?”他說著,義憤填膺地一拍桌案,“太醫院那些庸醫,養著他們吃白飯的,連個余毒都清不好!”謝彥立即看向蕭承洲,那眼神像在質問:除了刀傷,你身上竟然還有未清干凈的余毒?因為胸口的紅痣,蕭承洲確實以為他身體里還有余毒,只是這點不管是惠王還是謝彥,他都不想對方知道。不跟惠王說,是怕對方趁機謀害自己,不告訴謝彥,則是不想謝彥擔心。他道:“余毒已經清干凈了,這次只是小病,將養這么幾天,已經快好了?!?/br>“你說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可以使喚,自己那么拼命做什么!”惠王說道。總之各種與蕭承洲打親情牌,話語里藏各種暗示試探,想從蕭承洲這里打聽一些關于貪腐案的細枝末節。他這般做,反倒將自己的一些底細交給了蕭承洲,比如蕭承洲之前和李文華在清風樓討論過的,或許就連惠王自己都不知道,這次涉事人員中,到底哪些人是他的人,哪些是別人安插到他身邊的人。謝彥不了解這些事,他也沒心情了解,剛睡醒,在惠王與蕭承洲互推太極的過程中,再次昏昏欲睡,等他被蕭承洲叫醒的時候,惠王已經面沉如水地走了,留給他們一個氣急敗壞的背影。謝彥伸伸懶腰,剛想站起來活動下胳膊腿兒,下仆來報:端王來了。“嗬!”謝彥伸著脖子往門口瞧瞧,“今天這吹得哪門子風,剛走一個王爺,又來一個王爺?!辈粫葧憾送踝吡?,豫王再來吧?得嘞,接著睡吧。作者有話要說:謝彥:誰?誰是傻東西?蕭承洲:你,你傻,我的小傻子,小傻瓜,么么(* ̄3)(ε ̄*)謝彥:完了,老攻傻了。第18章端王蕭承翰,今年二十四,也和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