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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恐怕和自家差不多。醒林心里五味雜陳,無論如何不愿得罪這位朱若殷最得意的弟子。他向比他還小的郭不貳深深作揖,道:“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邊說邊給白蟾宮遞眼色,又是飛眼刀又是威脅,白蟾宮不情不愿的解釋了一通,賭咒發(fā)誓真不是自己干的。郭不貳既沒人證又沒物證,被白蟾宮一通辯白,醒林一通溫柔款款的賠小心,自己也不好拉著臉把帽子硬扣到人家身上。一行人邊說邊行,醒林使盡渾身解數(shù)萬種本領,終于哄得這位不貳師妹化怒氣為淡淡微笑。一片青青蘆葦被木板橋分劈成兩片綠海,中間窄窄的小道上,十幾個男女青年緩緩而行。醒林和郭不貳并肩走在最前方,他湊近身旁的郭不貳說了些什么,郭不貳笑了一下,又立刻繃住臉,要笑不笑別別扭扭的轉(zhuǎn)過頭。忽而,她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我們教中人都是一樣的紅云衣,朱果釵,你是怎么認出是我的?”醒林見自己哄人的效果事半功倍,得意忘形之下,沒忍住嘴一禿嚕:“紅云衣,朱果釵雖是一樣,但仙門人人都傳郭師妹是紅云教最美的一朵云,所以我一見你就認出來了。”綠色的海洋在他身后搖曳,白色的飄帶輕揚在他臉旁。郭不貳的臉色忽而奇怪起來,一種可疑的神色浮上她雙頰,她不知道自己是氣還是羞,若干年后回憶起來,混亂之下,自己似乎是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向遠處等待她的同門跑去了。但她忘了問很重要的一句,那不是白蟾宮摸她,又是誰摸得她呢?第三章醒林看著郭不貳往她同門跑去,又瞧了瞧紅云教其他十幾位相同打扮的女弟子,又再一次打量郭不貳。那郭不貳似有感知,僵著脖子別過頭,偏不看他。醒林摸摸自己線條流暢的下巴,喃喃自語著剛一見郭不貳時便有的一個小小疑惑:“紅云教的朱果釵都是兩葉三果,怎地郭不貳卻是三葉三果,她頭上怎地……多一片葉子。”那朱果釵果若真果,葉若鮮葉,做的雖然精致小巧,但卻很招眼,沒見識過的人,乍一見總是會留意多看一眼。兩撥人走近,那紅云教的人向他施禮,他立刻還禮,自己母親帶著meimei常年住在紅云教,只是偶爾年節(jié)才回家看看,他問了母親和meimei好,又問朱若殷的安,接著打起精神眉飛色舞的籠絡起這一幫師姐妹。不一會兒,前方傳來年輕女子們愉悅的笑聲。白蟾宮看了身側(cè)的荀未殊一眼,荀未殊也回頭看他一眼,兩人相顧無言。醒林那如綢緞般順滑清越的嗓音傳來:“……既然大家都是往玉房宮去,那干脆一道好了,咱們東山派和紅云教本就是親如一家,我心里和幾位jiejie是很親近的……咱們一道走,人多有個照應。”仿佛朱若殷次次在玉房宮開千英百絳榜時指著鼻子罵的人不是他親爹一樣。醒林輕揮手,連個眼色也沒分給在門內(nèi)說話分量僅次于他的荀未殊,打了個招呼算是讓余下人跟上。他在脂粉叢中從從容容的走,和前方一眾紅云教弟子一起忽略了身后的荀未殊。荀未殊規(guī)矩的握著自己的劍,心里有些微微的尷尬,但仍保持一派端方的姿態(tài)。不知為何,醒林仿佛是纏上了郭不貳,悍然不懼美人的臭臉和冒著寒氣的寶劍,在其身邊左右圍隨,簡直讓郭不貳無一刻落單時。他們緊趕慢趕,到帝都城外時,卻堪堪錯過了城門關(guān)閉的時間,此時已晚,一行人只好在城門外最近的茶肆打尖,這里離城門太近,連個正經(jīng)旅店都沒有,他們在空地點起篝火。旁邊一棵極茂盛的大樹,投下濃黑的影子,樹下篝火火紅溫暖,兩派弟子團團而坐,倒有幾分親近熱鬧的意思。如此良宵,如此景致,紅云教的大弟子李師姐自然順勢講起了恐怖故事和民間志怪。近年這些傳說故事大多數(shù)圍繞著當年被滅的魔窟和早爛成一灘泥的大魔頭,和在艷情話本界一樣,他們在這兩攤事上是主力軍。而在恐怖故事界,又分為兩個方向,第一種是起勁的編造大魔頭死而復生,或獨自一人,或帶領他的鬼子妖孫,在某一個幽暗的村莊,或者野外樹林里,忽然如吊死鬼般出現(xiàn),專門打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和小孩,這屬于純胡謅,除了讓常年像驚弓之鳥一般的仙門各掌門時不時恐慌一把外,沒人真往心里去。第二種就比較牛了,屬于有事實的胡編亂造——神州各地偶有一兩簇小妖小怪想興風作浪,自詡魔道新大佬,但是如韭菜般出一茬被收割一茬——他們或自發(fā)或被動的扣上了魔窟余孽的帽子。僅醒林聽說過的就不下三茬了,什么“忘月窟魔尊三代”“黑面小獠王”“鬼王太子”,其實魔尊也是委屈了,他都未曾娶妻,哪里搞來個“太子”。眾人對他喊打喊殺,卻恐怕都沒幾個人知曉其真名。想到此處,醒林一曬。李師姐正輕聲細語神神叨叨的講最新的故事,“……這幾個極為兇殘的惡鬼,從那鎮(zhèn)壓著魔窟余孽的小鬼嶺得機漏逃了出來,他們偷摸上了弦望海,竟做法喚醒了那魔尊,魔尊蘇醒后,法力未減,穿過了十二家結(jié)成的法陣,從鎮(zhèn)守的仙門眼下溜了出去,此時,誰也不知道,當年遮天蔽日的大魔頭又重新回來了……”醒林沉默著,篝火映著他半明半暗的側(cè)臉,他聽的入了神。篝火旁,幾十個自小在仙門歷練出來的青年男女半當真不當真的隨便聽聽,這類故事都大同小異,郭不貳早聽的膩味,她打個哈欠,回頭看到醒林,心里嘀咕:一天了,他終于安靜下來了。忽然,一滴透明的水落到她的手背上,她一摸,粘膩膩,拉著絲。她不禁疑惑這是什么,是樹上的露水嗎?她緩慢的,緩慢的抬頭向上看去。一個黑乎乎看不清身體的“人”,正四肢大張掛在黑暗的樹蓋里,說他是人,因為他正張著碗大嘴,露出滿口的森森白色獠牙,有半截手指那么長。兩人目光相接,他正是個張嘴大笑的模樣,郭不貳凝視他片刻,忽的站起,怒喝一聲,將身邊的醒林等人一腳掃到一旁,飛身沖天,瞬間寶劍出鞘,寒光暴漲。醒林尚未反應過來,便被白蟾宮護在身后.樹蓋的黑色巨影里,傳來爆喝聲打斗聲金屬相撞聲以及刀劍入rou聲。長得正結(jié)實的樹葉撲簌簌落下,還有一些不明液體隨之灑下。荀未殊觀望了一下,也飛身提劍上了樹。片刻后,黑色重物轟然落地,一碧一紅兩道人影提劍飄然而下,衣袂凌風,霜刃染血。榜上排第四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