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里，聯盟首領走了出來，暗紫色的眼睛，眼尾微微揚起，他對錯愕的馮樂業(yè)說：“小朋友，你應該有不少問題想問吧。”

馮樂業(yè)：“......”對方也來的太及時了，說曹cao曹cao到。

“他不是小朋友了。”蔣戰(zhàn)北不悅，他沒有站起來握手，現在他代表自己。

聯盟首領露出同情的神情看向蔣戰(zhàn)北：“你想問我的，說不定更多。”

蔣戰(zhàn)北說：“我們也不想咄咄逼人張口就逼問，但是，你們自己做的事，多少該有擔當一些吧。”

“那當然。”聯盟首領竟然點點頭，隨后扭頭看向馮樂業(yè)，“所以，你有什么就問吧，小朋友。”

蔣戰(zhàn)北：“他不是。”

聯盟首領：“噓，你也是小朋友。”

蔣戰(zhàn)北：“......”他被氣得半死，聯盟首領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十分年輕，讓眼前這人占了輩分便宜實在高興不起來。

“好吧，”馮樂業(yè)給蔣戰(zhàn)北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那么，死一個問題，您知道，張嬸去哪里了嗎？”

聯盟首領這時很是隨意也找了張?zhí)僖巫拢p腿向前伸，很是悠閑的模樣：“不要一個一個問了。”

“什么？”馮樂業(yè)不懂，一會讓他問一會又嫌他問得啰嗦。

“我知道，你想問的一些問題，其實都是一個問題。”聯盟首領說，“我這里有一份復制人制造記錄，現在可以給你。”

馮樂業(yè)先是和蔣戰(zhàn)北對視一眼。后者表情凝重。

馮樂業(yè)：不對勁。

蔣戰(zhàn)北眉頭皺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圈套。

馮樂業(yè)：怎么辦？

蔣戰(zhàn)北：走一步看一步。

于是，馮樂業(yè)說到：“可以，我的腕帶能接收數據。”

聯盟首領抬手，兩人很快進行了信息對接。

一串數據傳到腕帶上，馮樂業(yè)點開屏幕就能夠看到，他低頭將座椅向蔣戰(zhàn)北處拉了拉，示意他一起看。

“現在別看，回去再說。”首領說，“現在，你可以問問關于你自己的事，其他就別問了。”

馮樂業(yè)想不不想，收起腕帶脫口而出：“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聯盟人。”男人說。

“果然，”馮樂業(yè)繼續(xù)問，“為什么他們不要我了，還允許你們在我體內種下黑暗種子，送到帝國？”

首領露出嘲諷的神情：“被種下黑暗種子，是無上的榮耀，沒有父母會拒絕，如果你想見他們，可以現在去看。”

“不了。”馮樂業(yè)對聯盟的父母沒有任何情感，況且他怕自己看了受不了。

可是首領只給了他拒絕的話語權，并未停止自己的下一步動作，只見他沖第三人格抬了抬下巴，第三人格會意，手中拿著個小型投影，隨手照向原本灰暗的墻壁。

墻壁上投下影像，是一對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女，說說笑笑，挽著手走在路上。地點坐標用紅色標記著聯盟的某個星球，從未聽過。

隨后聯盟首領說了句：“這是他們現在的樣子。”

蔣戰(zhàn)北：“......”

馮樂業(yè):“......”

“我都二十三了。”馮樂業(yè)艱難地說，他看著屏幕上的男女，他們的容貌確實和自己有一些共同點，不過，大家都是兩個鼻子一個眼睛，長重了不足為奇，他這樣在心里勸說自己，更何況年齡都不對。

首領不語，神情淡淡的。

第三人格說話了：“之前就跟你說過的吧。”

馮樂業(yè)不明白，他和蔣戰(zhàn)北又用眼神交流幾句，兩人都不太懂現在，對方到底在耍什么花樣。

第三人格說：“聯盟之所以能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來居住，心甘情愿成為我們的公民，自愿繳納各種高額稅務，這個原因，我曾經想對你透露，但當時沒抓住機會。”

馮樂業(yè)已經隱隱猜出什么，近年來不少富商離開帝國，去往名聲很臭的聯盟，這其中必定有吸引他們的，用錢買不來的東西。他不由得想到自己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父母，他又想起來聯盟首領叫他們小朋友......

“壽命延長？”他脫口而出。

第三人格笑了出來，不再說話，退后一步，看著聯盟首領。

“好了，”聯盟首領說，“孩子，你原本就是聯盟的人，體內又承載著聯盟最為重要的黑暗種子，只要你回到聯盟，還會得到比帝國人長很多倍的壽命。”

馮樂業(yè)：“不。”

“我是誠心希望你能回來。”男人嘆口氣，“黑暗種子是聯盟十分重要的東西，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也許你回來，下一任首領就會由你來繼承。”

“這么好的條件，我是何德何能呢。”馮樂業(yè)的不信任達到峰值。

首領說：“那是因為誰都沒有算到，你現在從心底里認為自己是個帝國人，如果是這樣，當初我也不會......”

馮樂業(yè)又去看蔣戰(zhàn)北：是他們失算了，現在才想方設法拉我回來嗎？

蔣戰(zhàn)北沉思：......

馮樂業(yè)：怎么辦？我現在心里有點糾結。

蔣戰(zhàn)北趕緊給他使眼色：別沖動，繼續(xù)聽他說。

馮樂業(yè)：他說完了，現在該我表態(tài)。

蔣戰(zhàn)北：......也對。那你問他，既然黑暗種子那么重要，又是為什么將你送去帝國？這明顯居心叵測。

馮樂業(yè)立刻問了。

首領嘴角牽動說：“這很顯而易見吧，我們需要開拓新的星域了，剛好瞄上了帝國的區(qū)域。”

“......”馮樂業(yè)也意識到他問出口的簡直是廢話。

“怎么樣，”聯盟首領又和緩聲音，“只要你回來，我們就像家人一樣待你。”

馮樂業(yè)沒有接茬，轉而去問第三人格：“你是為什么投奔帝國？”

第三人格露出笑容：“這個你們不是知道嗎，現在有為什么問這個，拖延時間？”

想法被看破，馮樂業(yè)閉嘴了。

蔣戰(zhàn)北幫他撿起話頭：“你們當著一個帝國軍人的面，鼓勵另一個帝國人倒戈，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哦，忘了你，”聯盟首領自然地說。

蔣戰(zhàn)北：“......”

馮樂業(yè)這時說：“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們聯盟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首領笑了起來，卻顯得有幾分邪氣，“這個詞真有意思，帝國就是這么經常抹黑聯盟的？”

“我的直覺。”馮樂業(yè)說。

首領眼尾下壓，神情瞬間冷下來：“沒關系，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可以選擇不回聯盟，但要知道，在你選擇自己命運的同時，也冥冥之中決定了別人的命運。”

“哦，是嗎。”馮樂業(yè)對這樣明顯的威脅十分排斥，“那我們這就告辭了，有緣的話，戰(zhàn)場再見吧。”

首領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