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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蘇城寒傳達出的所有喜怒哀樂。如同危亦桐一個微笑,蘇城寒就能讀懂藏在微笑后面的其他東西一樣。蘇城寒說過,想離他更近一點。他那時苦惱地嘆了一句,已經夠近了……難道不是嗎?這世上什么樣的距離比……他人眼里看不懂的心彼此卻一眼就知曉,更近?“天璣和我做了一個小交易。”危亦桐便也懶得瞞蘇城寒,照直說,“你在做的這個儀式,需要動些手腳了。”話說出口,倒有幾分像是剛剛心血來潮一問一答的溫情都是為了這個做鋪墊的刻意。危亦桐微微皺眉,話一出口他也意識到如此不妥,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解釋。他說出的承諾,自然不會反悔。是刻意還是隨意,都一樣。蘇城寒定定盯著危亦桐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唇,想了想,這才點點頭。危亦桐卻是笑了。這可真是難得,居然沒直接一口應下?難不成圣主陸離在蘇城寒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不,不對。陸離在蘇城寒心中大概就是等同一個締結契約的對象,還是那種母親說要這么做我才這么做的契約。危亦桐饒有興致地道:“看你這樣子……呵,有話還是說出口吧。”“隱元曾請我不要答應天璣的請求。”蘇城寒這次立刻就老實地回答了,“我想了想,天璣沒有找我,不算我違約……”這是在鉆空子?雖說蘇城寒眉梢之上染出的愧疚和遲疑貌似都是送給隱元的。但也可以看出,在蘇城寒心中有點地位的不是陸離,而是……隱元?這個隱元到底何方神圣?天璣這刻薄性子,也愿意放下身段找他合作。蘇城寒這對世上絕大多數人事漠不關心的態度,也會為此斟酌?“嘖,看樣子,他很討人喜歡啊……”危亦桐隨便感慨了一句。“……”“我不太懂陣法,你是符修,雖然不精陣法,也應該對陣法也有點了解。”這一點說出口,危亦桐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他過去是劍修,劍修信奉一劍破萬法,一身的本事都在劍上。他其他的手段,那都是在加入魔門后學的。危亦桐抽回手,又從懷里掏出一卷畫軸,“唰”得一聲打開,上面畫的正是羅夏淵的陣法布置圖。“這池湖水,是羅夏淵陣法的中樞,我聽天璣說圣主是讓你在羅夏淵多制造些血煞之氣,然后利用你的混沌本源逆轉陰陽干擾陣法中樞,血煞之氣沖撞在進行逆轉的陣法,從而讓羅夏淵這個囚牢破滅。”危亦桐當初聽到的時候,都覺得想到這種方法的人可謂心狠手辣啊。羅夏淵的陣法堪稱完美,是歷代清玄殿弟子漸漸完善的,完全按照陰陽五行生克之道所設。這樣已自成一界的地域,非常穩固,難以被毀壞。這混沌本源乃是天地未開之氣,不屬陰陽五行任何一屬。其實本不會對陣法有什么影響,但混沌也能演化陰陽,血煞屬陰,遇上內部血煞之氣濃郁,外部極陰之時臨近陰氣加重,便可顛倒陰陽撼動陣法。(這解釋純屬虛構,如有錯謬和看不明白的,哎呀,請無視這細節吧~)“現在我們得自己修改下陣法,控制一下……陰氣的程度……”危亦桐曉得,蘇城寒對于圣主的打算一知半解,估計也就知道:首先,圣主找他要他做件事,這事很危險,有可能性命不保。然后,圣主交代完了,這事是他得先被關到羅夏淵,先殺個痛快然后到一個地方放血。最后,他照做就可以,羅夏淵里會有人安排路線。想達到破滅羅夏淵的程度,陰氣得超出平衡到很嚴重的境地,這需要蘇城寒一直支持逆轉陽氣和滋生陰氣。簡單說,就是蘇城寒得一直放血。混沌的自愈能力強大,但也禁不起這般失血的……——————“你讓我去加快羅夏淵的破壞?你莫不是忘了我是道門弟子。你自信能給我什么值得這個價碼?”“你是道門弟子,也是魔門護法,不是嗎?你幫我救隱元,卻也是救洞明一條命。我們各取所需,正合適。你覺得這個價碼值不值?”——————如果主動修改陣法,自己開始首先破壞陣法設置的平衡,需要的陰氣就沒有那么多……滋生的陰氣也可以少點。“你看看,從哪一點開始破壞比較合適?”危亦桐把畫軸在蘇城寒面前展開。值不值?這個問題他問過蘇城寒,然后輪到他被別人問起一樣的問題。他發現自己其實也是不知道的。可是,不知道又如何?他已經站在了這里,并為此揮劍。蘇城寒快速掃了一眼畫軸里的布局,視線卻忽然凝固在某一處,久久沒有移動一厘。“怎么?”危亦桐順著蘇城寒的目光看去,卻發現蘇城寒看的是畫軸上的印鑒。“望玥”兩個紅色的小字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只是……五姐,你不是和我一樣一直只用道名不提姓的嗎?為什么這個印章刻的道名前還要加上本姓啊……危門望玥這多不倫不類啊!!!他要破壞羅夏淵陣法,自然不能去找老師要圖,身為一個研究狂,五姐那里古怪的東西多的是,反正要去找她的,正好順帶捎了一張圖回來。“我也是。”蘇城寒看了危亦桐一眼,忽然倔強地強調了起來,“你撿了我回家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姓危,可以冠以危門二字嗎?呵呵,若是師伯知道了,會從陰間爬回來揍我的……而且……危蘇城寒,貌似……危亦桐眼角流落點點笑意,伸手摩挲著印鑒上“危門”二字,眸中一時溫軟。貌似也還不賴?☆、隨心所欲不逾矩29.“莫要胡鬧。”危亦桐搖搖頭,點了點這畫軸上面的“望玥”兩字,好笑道,“她姓危可不是因為我。”蘇城寒的想法他完全不用猜。雖然覺得“危蘇城寒”這么個名字還挺有意思的,可是姓與名對于修道之人來說可不是什么輕易就能變動的東西。如同溯蕭和危亦桐于他而言代表著完全不同的意義那樣。姓與名,主宰著一個人的靈魂。“還是先看看先破壞哪里比較合適吧。”指指畫軸上的陣法,危亦桐覺得一時半會解釋不清自家五姐當年的剽悍之舉,還不如得了空閑再慢慢說。當然,危亦桐很明顯是低估了蘇城寒的固執。蘇城寒凝視著危亦桐,一雙眼眸如天光掠影,沉浮著幽靜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