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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纖師叔看著不靠譜,其實心里自有主意。”里面的人停了停,才繼續道,“怎么不進來?”“因為還沒想好。”危亦桐大大方方地回答。“男子漢就應該痛快點。”毫不客氣的教訓的口氣。“望玥師姐,怪不得你從小如此痛快。”危亦桐不以為意地說著,故意咬重“望玥師姐”這四個字的音,依舊沒有前進。“呵,謝謝你的夸獎,溯蕭師弟。有事就進來,隔這么遠傳音,不知道我會很累嗎?”同樣是故意咬重了稱呼。“你可以歇著,當我不存在。“脾氣還是老樣子嘛,我說,要我當你不存在也別在我屋子門前晃啊。”“你還真把這里當屋子住啊!”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句,忽然同時笑了起來。“行了,有話就說,有事就做。沒空和你磨嘰。”望玥也不再和他說那些有的沒的,直接開口。危亦桐無奈邁步開始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回答道:“想找你要點東西。”望玥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這才幽幽傳來:“七弟,我現在希望你不要那么痛快了。”洞xue深處果然被整理的頗像尋常人家所居住的屋子——只不過家具全部是由冰霜凝成。鐵鏈相撞的聲音在洞xue里回蕩。危亦桐看著向他走來的女子,微笑道:“好像很久沒聽你這么喊我了。”“唔,怎么說呢,貌似你才是很久沒喊過我‘五姐’了吧?”女子有一雙細眉,如同兩把利劍橫在那里一般,盡管五官精致,也不給人柔軟之感,反而有著平常女子沒有的英氣和凌厲。她的雙手手腕上系著鐐銬,鐵鏈的另一頭深深扎進冰石壁里。危亦桐只微微淡笑:“五姐,轉移話題是沒用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望玥,或者說……危亦佳,她神色復雜地打量著危亦桐。歲月在年復一年中模糊了過往痕跡,就連記憶中留下的,也是片刻零散短暫的剪影。“雖說還和小時候一樣任性,只是到底還是有什么地方變得不同了……”危亦佳挑眉道,“你要從我這里拿東西總要有個理由吧?”“雖然不太喜歡,但是我的實力半數都在劍上。”危亦桐不緊不慢地說著,“我需要做一件事,我得拔劍。”————————————————“到了,就在那里。”開陽停住了腳步,指指前方。眼前是一池湖水,水很清澈,一眼就能望得到底。如此冷寂的地方,即使是湖水也充滿陰暗死亡。湖水里什么生物也沒有,沒有魚,甚至沒有藻類。蘇城寒走到湖水邊,俯身將手伸入水中攪了攪。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卻又似乎沒有。白裳墨發,溫潤安靜。開陽走到他身邊,饒有興致地盯著蘇城寒的側臉問道:“有什么想法嗎?”“恩。”蘇城寒輕輕應了聲,抬起手,縷縷水流從指縫間淌過,細一些的小水珠則附在他的指背上,慢慢的爬過腕脈,爬過臂肘,最后墜落水中,“沒有未央湖好看。”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城寒臉上仍然是那樣波瀾不驚的平淡漠然,舉止清清冷冷。只是琉璃眼眸里浮現的光彩,是開陽從未見過的。“未央湖是有名的秀美無雙,這湖卻只是個空架子而已。”開陽對蘇城寒這種跳躍性的對比方式沒有絲毫不適應,反倒是應和了一句。蘇城寒淡淡瞥了開陽一眼,沒說什么。風刃又起,這一次,卻是蘇城寒把自己手伸入風刃所環繞之處。一道道血痕出現在他的手上,仿若上好白玉浮現一道又一道裂痕,稍有不慎,便會碎為粉礫。蘇城寒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好似察覺不到痛,只靜靜地盯著流血的手看。神色淡然冷冽,仿佛絲毫未有傷痕。又仿佛,那傷口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順著手指蜿蜒流淌落入湖水的血液,滴滴答答,洇出一朵一朵恣意燃放的荼蘼。開陽忽然斜身一動,一道劍光貼鬢飛馳而過,斬下一縷青絲。開陽腳下挪移數步,一甩袖,揮舞之間“叮——”的一下驟然對上直沖他而來的寒芒。可惜……劍尖在脖頸之前戛然而止,開陽的脖頸上驟然浮現出一道細淺傷痕,青衣一襲,飄逸不羈。長劍在手,劍意凜然。鋒芒畢露,誰人可匹?“抱歉,忘了說一句‘且試吾劍’了。”青衣人毫無歉意地說完這句話,然后看向蘇城寒,挑眉一笑:“我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吐槽~危亦桐:我來了。望玥:看完“舊愛”去找“新歡”,你可以啊。☆、心之所想夢中事27.蘇城寒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瀾,看不出太過明顯的表情。他看了眼危亦桐,然后眼睫微垂,過了片刻,復又抬眸重新看向前方。眼眸里依舊倒映出危亦桐的時候,那一雙清澈如同琉璃的淺色眼眸多出了幾份迷茫,似乎不明白為何還會看到……“哦,居然是熟人嗎?洞明你不介紹一下?”開陽神態自若,斜眼向斜側方瞥去。“不用了,好走,不送。”危亦桐勾起唇角,手腕一用力。開陽面帶懶散的笑容地慢慢倒下,落地躺下時化成了一片揚起的塵埃。危亦桐看了眼堆積的沙塵,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原來是木甲偃師……”想了想,便也暫時不去管他。而從始至終,蘇城寒都一動不動地怔怔盯著危亦桐看。仿佛完全沒察覺到痛苦。一步,兩步……慢慢走近……蘇城寒的右手被另一人的右掌覆上,青衣男子嗓音是他曾經默默傾聽過很久很久的熟悉。“先止血,回去再抹藥。”危亦桐漫不經心地提劍,從衣角割下一塊長條形的布,反手扣劍,動作自然地替蘇城寒包扎起來。仿佛這件事于他風輕云淡,再正常不過,不用多言,無需細表。蘇城寒還是沒有說話,只用好奇的、略微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對面的危亦桐。危亦桐幫他打上結后,見他還是這種奇怪的樣子,莫名其妙地開口調侃問道:“怎么?你這是……覺得自己在做夢還是怎么著?”不料此話一出,蘇城寒恍然明悟一般,低聲道:“原來這就是夢啊……”危亦桐聞言一笑,啟唇欲言,想說的話卻因蘇城寒的下一句話而沒說出口。“第一次做夢就夢見你,”蘇城寒眨眨眼,他看著危亦桐,仿佛是自言自語地低嘆了聲,近似呢喃,“真好……”危亦桐語噎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