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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悍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為以前的事兒?你就這么別扭,就不能看開了,放下了,成不成?”

“鈞鈞,你媽不在了,你爸還在……你什么時候回來,你爸都在這兒等著。”

“鈞鈞,我著急,發火,罵你,也是擔心你!你以后這條路,你想怎么走?你今年三十了,你將來……爸爸現在還在任上,你想做什么,我還能幫你開個路。等以后,你老子也卸任了,連幫都沒的再幫你,到時候,你小子,你打算怎么辦?你一輩子毀在監獄里嗎,你有人生目標嗎,你生活能幸福嗎?……”

“邵鈞,能回來嗎?你什么時候能出來?!……”

邵鈞按掉不停響的電話,把留言一條一條聽完,再一條一條地刪掉,清空,手指有點兒抖……

他捂著臉趴在辦公桌上,趴了很久。

刪掉的那一百多條留言,好像一股腦都灌進他的腦袋,循環重復地播放,怎么清也清不掉。

邵國鋼如果五年前跟他說這些話,邵鈞肯定投降了,甭跟自己老子較勁了,向對方低個頭,認個慫,再回去唄。

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來不及了。

回去的路怎么走?邵鈞覺著自己已經看不見前方的路,路已經被他自己給堵死了。

如果一輩子待在清河,他就等于不要他爸爸了。

如果回去,走他爸爸為他鋪好的那條路,永遠都不再回來,他就等于不認羅強了,就假裝這輩子從來沒認識過這么一個人……

邵鈞理了理警服,正了正皮帶,戴上警帽兒,準備晚間的例行巡視。

路過監道門口的洗手間,他晃進去解個小手。

他心不在焉地扯開褲鏈,掏出家伙,眼皮子一抬,小便池上方墻壁上一幅潦草的圖映入眼簾。

“我靠……”

邵鈞喃喃地罵。

灰白色粉墻上畫著一個裸體男人,身形誘惑撩人,偏偏是用個一模一樣的姿勢正對著他,抬起壯碩的一條炮筒子,要向他開炮似的!

畫小黃畫兒的人頗有筆力,寥寥幾筆就勾勒出男人極陽剛的胸膛,大腿,茂密的叢林……

邵鈞這泡尿放的,都快要起生理反應了。

他心虛地四處尋么,幸好洗手間里也沒第二個人。他找不見抹布,只能抄起墻角的墩布在池子里涮涮,把那炭筆畫的小黃圖涂成一團疙瘩。

“羅強你丫的……”

邵鈞嘴角扯出想要咬人、掐人的沖動。

在小禮堂里看完、,各個牢號結束晚間的放風,已經關門了。

七班四五個人圍著,正在打牌,羅強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斜靠在床上,遙遙地甩牌。

胡巖黏黏糊糊地靠在羅強小腿上,一只手從羅強膝蓋彎兒下邊伸過來,出牌。靠太近了羅老二不爽,腰啊大腿的那些敏感部位,不給抱;離得遠了又不能顯示出這小妖精在七班牢號里恃寵生驕的地位,大腿抱不到,抱一截小腿也特美。

邵鈞本來還想著大學生白天挨了一腳,可別傷到那孩子薄薄的面皮。他瞄了一眼,瞅見小眼鏡兒就坐在羅強下首,專心致志打牌呢,有說有笑地,顯然早就讓大鋪把毛捋順了,屁事兒都沒有。

邵鈞心里滿意,知道羅強辦事兒利索,于是喊道:“3709。”

羅強抬了抬眼皮:“有。”

邵鈞:“過來。”

羅強:“干啥?”

邵鈞威風地一瞪眼:“監規背熟了嗎?過來背監規。”

羅強嘴角浮出笑意,手里的牌全都塞給胡巖,貼耳小聲囑咐:“大小貓,拿著甩他們……”

羅強走到門邊,眼神淡淡的,聲音啞啞的:“干啥。”

邵鈞說:“你關禁閉室,多少天沒洗澡了?”

羅強說:“我們班星期四輪洗澡,錯過了,下回吧。”

邵鈞說:“還等到下星期四,倆星期不洗臭不死你的,那不把你們屋其他人臭死?明天跟一班二班一起洗?”

羅強斜眼兒:“我不跟其他班的洗。”

邵鈞白了對方一眼,打開牢門,低聲說:“出監。”

倆人警惕地各自迅速掃過左右監道,對視的眼神含著旁人無從察覺的默契,是只有他們倆讀得懂的紋路,別人都不懂……

6、兩個人的無期...

犯人洗澡有犯人用的澡堂子,二十幾個噴頭,人滿為患,所以各個班輪流洗,一個星期才能輪上一回十五分鐘的戰斗澡(這十五分鐘包括脫衣服和穿衣服),沖個澡搶噴頭都能扯脖子掐起來。

澡堂子四個角也裝了監控設備,誰也甭想干壞事兒被漏網。

邵鈞是要把這人帶到辦公樓的獄警專用浴室洗澡。

他領著羅強穿過樓道,羅強還戴著手銬,倆人一前一后隔著三步遠,各自低頭,若無其事。

有同事瞧見了,私下里嘀咕:“我說少爺,你就這么把羅老二往辦公樓里帶,你不怕出事兒?你不怕這人哪天發瘋,傷了你……”

邵鈞說:“羅強這人不瘋,他其實手里有準兒,我心里有數。”

“再說了,羅強這種人,他要是真想傷人,你們誰攔得住?這號人你給他個信任,他反而會聽話。”

邵三爺這么把質疑的口舌是非都給頂回去。

獄警專用的淋浴室不大,就四個噴頭。

站在儲物柜前,兩個人默默地脫衣服。

邵鈞把那雙大皮靴子擲到地板上,眼角瞟著羅強剝開囚服,露出肩頭的肌rou和寬闊的胸膛。

水是冷的,要調一會兒才熱。

嘩啦啦的水聲,敲打著心口的彷徨。

浴室里慢慢騰起白色蒸汽,把兩個人的面孔弄得模糊,互相都沒有盯著對方看,卻好像全副身心每一分每一寸都赤裸裸地呈現,露著鮮紅帶血的心頭rou,毫無保留。

羅強站在噴頭下,讓熱水噴灑著流遍全身,慢慢地搓洗。

堅硬的發茬兒流淌著泡沫,水流沿著肌rou的千溝萬壑窸窣游走,勾勒著流動的誘惑力。

肩頭和后背上刻著幾道舊傷疤,當年也曾經是幾乎致命的外傷,經過歲月沉淀,猙獰的傷口化成游龍狀細細淺淺的白線。

小腹一側的純黑色紋身,線條在濕潤的皮膚上凸顯,如同一頭皮毛誘人蓄勢待發的獸,一直延伸到濃密的毛發叢林間……

邵鈞趿拉著拖鞋,在水簾子里晃晃悠悠地,胯上圍著一條毛巾。

“我幫你搓搓?”

透過水汽的聲音顯得不太真實,邵三爺可好久都沒說過這句話了。

羅強沉沉地“嗯”了一聲,兩手撐在墻上,低下頭顱,從脖頸到腰窩連成一道起伏平滑的線。

邵鈞默默地給這人搓了一會兒,手指碾過被熱水燙到柔軟發紅的皮膚,黯然地數著這人全身上下的傷疤。

已經數過無數遍,再多數一遍,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