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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過了會,宿碧轉(zhuǎn)過身看著鄧書汀問道,“什么時候走?” “大概……一個月后吧。” “該再晚點告訴我的……”宿碧瞪她一眼。 鄧書汀忍不住笑了,雙手合十,“我錯啦。” 吃完午餐,兩人沿著小路慢悠悠散步,消磨下午上課前的時光。 宿碧叮囑,“一定記得寫信給我,分享你在美國的見聞。” “知道啦知道啦。”鄧書汀笑著答,裝模作樣露出不耐煩神色,末了又低著頭不知想些什么,宿碧看她一眼,遲疑著正要問,她卻先一步抬起頭來,目光落到不遠處一棵嫩綠樹苗上。 鄧書汀嘆一口氣,放輕了聲音說道,“沒遇到趙城之前,其實我每天也就得過且過,甚至沒想過念完女校這剩下一年學(xué)業(yè)要如何。我母親大概不會同意我繼續(xù)念大學(xué),我自己好像也沒心思去申請。但是趙城跟我不同,他很上進努力,所以我想,跟他去美國好像也挺好的,又不用跟他分開。你說是不是?” 少女彷徨時總下意識就要問身邊人“是不是”“對不對”,似乎得到肯定才甘心放心。 宿碧笑了笑應(yīng)一聲,安安靜靜當(dāng)聽眾。 …… “得先用刀柄拍松,rou才好入味……” “……這樣嗎?” 廚子笑了笑,手一指宿碧手里的刀,“力氣小了些。” 宿碧加了幾分力道,“現(xiàn)在呢?” “差不多了。” 突然榮媽探頭進來提醒,“少夫人,先生回來了。” 宿碧趕緊把東西放下,用早準備好的檸檬水洗手去味,胡亂擦干便匆匆走出廚房,剛邁出步子又趕緊退回來,掃一眼案板上的那塊試驗品,低聲道,“吳叔,記得把牛rou藏好。” 吳叔看她一臉嚴肅,忍不住笑了,應(yīng)道,“誒,好。” “怎么站在廚房門口?” 身后忽然有人說話,宿碧嚇一跳,嘴抿了抿,面色如常轉(zhuǎn)過身笑道,“我來看看晚餐吳叔準備做什么。” 他聞言笑一聲,“只想著吃。”見她目光瞪過來,裝模作樣點點頭,從善如流改口問道,“那問了沒有,吃什么?” 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西芹牛rou,別的還沒說你就來了。” 后廚吳叔聽了,咧嘴笑了笑,拿過那塊牛rou極快的切開,預(yù)備“毀尸滅跡”做西芹炒牛rou。 “嗯,那今晚記得多吃。”他握住她手腕捏了捏,皺眉,“太瘦了。”腕骨處一塊圓潤而明顯的骨頭突出來,可愛又可憐。 “哪有那么瘦。”她小聲嘀咕一句,“大晚上吃那么多,長成大胖子怎么辦?” “胖一點抱著舒服。” 說到底原來是為自己考慮。宿碧手一縮從他五指中掙脫,眨眨眼,頗有些一本正經(jīng)的認真說道,“既然這樣,那現(xiàn)在還瘦著就別抱了。” 他皺眉,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神色帶幾分勉強,語氣淡淡,“先將就吧。” 榮媽在一旁站著忍不住笑。少夫人也就是個小姑娘罷了,先生年長她那么幾歲,沒想到反而顯出更多孩子氣來。她是先生剛回國時才被聘用來做傭人,這一面過去一段日子里從未見過。 男人身材高大,冷不防一把將少女打橫抱起來,惹的一聲驚呼。 宿碧看一眼捂嘴笑的榮媽,急的蹬腿,“你放我下去!” 宋懷靳站定,瞇著眼看了看她,佯裝冷下臉色,“再亂動,摔下去我不管。” 她抿著嘴看著他,最后悶悶的歪了歪腦袋,靠在他肩上,手虛繞著,搭在他肩背,卻不肯老老實實摟著他脖頸。 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低頭看一眼,只能看見烏黑長睫與小巧的鼻尖。柔順的長發(fā)乖巧散落在肩膀上。 “抱我去哪兒?”問話也是甕聲甕氣。 宋懷靳淡淡回一句,“你說呢。” “我功課還沒做完,我要去書房——” 幾句話間就走到房門口,他哼笑一聲,“想的美。” 第 34 章 “今天文學(xué)社有活動……可能要比平時晚一些回來。” 宋懷靳聞言抬眼看她,“晚多久?” “晚餐之前。”她竭力在他目光下保持鎮(zhèn)靜,臉不紅心不跳的,拿出最大本事說謊。 他點點頭,放下咖啡杯嗯一聲,接著說道,“今晚我有公事,回來大概很晚,不用等我,早點睡。” 宿碧腦海里第一時間涌現(xiàn)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又松一口氣。今晚大概能睡個好覺? 宋懷靳起身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淡淡看她一眼,慢條斯理穿好衣服,唇角勾了勾。他身邊的人里大概她心思最好猜透,想什么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育英與工廠大體順路,后者更遠,因此每回宿碧都先下車,司機再送宋懷靳去廠里。 下車前宿碧提醒道,“楊叔,五點半在南生廣場等我就好。” “好的,少夫人。” 宿碧正要邁腿出去,身后突然有人攥住她手臂往后一拉,她猝不及防順著慣性便往后倒,正好倒在他腿上。 宋懷靳俯首盯著她,“沒話跟我說?” 宿碧伸手摸索幾下找到著力點,想撐著坐起身,臉紅了紅,“一會被人看見了……” “總是這句。”他輕輕冷哼一聲,手一動,宿碧便失了重心再度倒在他腿上。仰著臉看見他眉一挑就要俯下身來,宿碧立刻捂住嘴,悶聲道,“……早點回來。” …… “這里!” 宿碧循聲找到人,趕緊快步走過去。 鄧書汀挽住她手臂,“快走吧,我家司機在門口等著了。”說著看了宿碧一眼,又問,“聯(lián)合文社今天又有活動?” 宿碧點點頭。 “不得了,你現(xiàn)在也學(xué)會兩頭撒謊了。” 宿碧揚了揚下巴,笑盈盈反駁,“這是善意的謊言。” 車開到半途鄧書汀才想起來問,“你準備買什么?” “打火機。” 鄧書汀挑眉,“他抽煙?”問完又覺得并不太意外,想來這樣一個男人抽煙應(yīng)當(dāng)也是賞心悅目的。 宿碧點點頭,“不過很少見他抽煙。” “那為什么不送別的,反而想到送這個。” 為什么…… 她好像也說不清,送打火機也是那天無意之中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宿碧笑了笑,回道,“大概是希望……這種難得的時候也能想到送他東西的人。” 鄧書汀聞言,故意環(huán)抱雙臂哆嗦幾下,“rou麻。” 宿碧回過神有些窘迫,瞪了看笑話的人一眼,“下次你講和趙城的事,我再這樣提醒你。” “別別別。”鄧書汀忍著笑意拉著宿碧的手臂攬在懷里,“你這么寬宏大量又溫柔,怎么會記仇呢。” 宿碧假意要將手抽出,“我小氣著呢。” 抱住她手臂的雙手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