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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電這塊的供給必然減少,而火力發電又需要大量的煤礦消耗,齊七清點了H市周邊的煤礦儲量,只夠這個冬天的火力發電使用,這意味著過往的集體供暖,成為空談。關于御寒的事,的的確確是青冢和齊七失誤了,兩人都是南方人,連暖氣的概念都幾乎沒有,防寒基本靠空調,或者靠抖,對于冬天的理解最冷也不過零上幾度。但北方的冬天,是會凍死人的。齊七當著青冢的面,給齊風打了電話,目的只有一個,借煤,齊風一口答應了,也提出了條件,青冢必須前往他所在的華北基地,參與救治一位高層領導。齊七沒問齊風怎么知道青冢的異能是什么的,他將條件轉述給了青冢,看到青冢點了頭,也果斷答應了齊風。齊七正想掛斷電話,就聽見自己的兒子,別別扭扭地問了句話,聲音太小,青冢沒聽見齊風說了什么,只是聽見了齊七的回應。齊七說:“青冢和我很好,他如果過去了,你不要欺負他?!睂γ嬗终f了些什么,齊七也不痛不癢地回了幾句,他掛斷了電話,拍了拍青冢的肩膀。青冢大跨了一步,抱住了齊七,齊七任憑青冢抱了一會兒,隨后提醒青冢,需要回去接著工作了。青冢有點舍不得離開,他忙了兩個星期,除了晚上能夠和齊七同床共枕,其他時間幾乎看不到齊七的身影,連擁抱都相隔太久了。沒過幾天,青冢又要離開,前往華北基地,一來一回加上治療和運輸規劃,又要打底兩個星期,青冢有點舍不得齊七,這還是自從齊七到他身邊后,第一次兩人離開那么遠,那么久。青冢甚至提了一個不太符合他性格的建議,他建議齊七和他一起去華北基地,齊七用手心順著青冢的后背,向他重復了一遍H市的近期工作,以及兩人必須留守一人在H市避免奪權的必要性。道理青冢都懂,他就是不想跟齊七分開,他在其他方面越發成熟,越發圓滑,唯獨對于齊七,他像是一下子倒退了十多歲,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不撒手,金牛座那點執拗的性格,全被青冢加在黏齊七身上了。齊七哄了一會兒,又承諾會給他發送電報,總算讓青冢不再消沉了。青冢干了一件頗為出格的事,他讓人把他的公務挪到了齊七的辦公室,堂堂普通人理事會的頭頭,愣是要跟異能者聯合會的頭頭搶一個辦公桌,著實大跌了一票人的眼鏡。干完了應該干的事,青冢握著齊七的手,往兩人的家里走,末日來了,無數的人死了,但青冢不覺得絕望,他的身邊有齊七,有齊七一直在陪伴著他,人類,最起碼H市的人類,在經歷了最初的混亂后,找到了適合的應對方法,這座城市,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變得更好,即使有再大的困難,在H市的異能者和普通人的聯手下,似乎都能找到解決的途徑,青冢的內心有著很小的喜悅,他覺得,希望已經開始萌芽,未來會變得更好。數年之后,青?;叵肫疬@個傍晚,回想起曾經那么幼稚天真的自己,他揮舞著鐮刀,收割了新的生命,任憑血跡灑在他自己的臉上。【我究竟是有多愚蠢,才會相信這個世界存在希望,才會相信……那個人】55.青冢帶著三十輛卡車組成的隊伍出發了,這是先頭部隊,后面的會陸續抵達華北基地,參與到運煤的行列中。東南西北中五大基地成立后,國內的通訊網絡也基本崩潰了,電報聯系,也是大約半個月前,才重新搭建的,當然除了普遍無法與其他區域通信的平民外,像齊七和青冢有特權的人,還是能夠通過特殊的途徑對外打電話和交流的,代價也非常昂貴,輕易不會使用。消息的閉塞,讓青冢很難對國內各大基地的形勢有一個最起碼的判斷,但好在齊風算青冢半個熟人,青冢不認為齊風會過于難為自己——顯然,他無意中,給自己立了一個巨大的fg。順著地圖前進,青冢路過的區域,情況不算好,也不算差,在末日初期的混亂之后,除了趕去五大基地的人外,也有不少小城市,像H市一樣,建立起了類似于自治的機構,有人的地方,就存在階級和紛爭,青冢一路謹遵齊七的教導,盡量不管閑事,卻也被迫卷入了一些斗爭。好在青冢一行人武力值不低,又有大卡車全力推進,倒是沒有傷亡的記錄。路上不太安穩,加上部分道路因為有廢車擁堵和塌陷的情況,青冢一行人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才從H市趕到了華北基地的外圍,卡車太過惹眼,青冢按照約定,找了一處空地,讓異能者修筑了一個相對復雜的防護圍墻,就聯系了基地那邊對口的負責人。對方的負責人讓青冢等等,這一等,就過了一個小時,一行人匆匆趕到了青冢活動的區域,帶頭的官員十分熱情,熱情地邀請青冢先步行一段時間,準備的車子在不遠的地方等,青冢不疑有他,在隨性的人中挑選了幾個人,準備進入基地,其他人則是原地駐扎,看守好卡車。自末日爆發,青冢從未見過如此像末日電影中的場景,廢棄而陳舊的帳篷,排著隊表情麻木的民眾,混亂無章的秩序,哭泣的孩子,青冢止住了腳步,卻沒有注意到過來接青冢的官員鄙視的眼光。青冢所在的H市,相比較這里,簡直是世外桃源,不止青冢,連青冢隨行的人,都感覺十分微妙。青冢看著瘦得不行的孩子,想起口袋里還有一些用來逗H市孩子的糖果,他伸出手,剛想掏出來,就被接待的官員摁住了手。那人的語氣很平緩,說出的話語卻帶著刀子味兒:“青先生,這些人不算華北基地的正式居民,只是外圍人員,您有東西,還是留給里面的人為好,這周圍有不少孩子,您那點東西,估計也不夠分的,說不定,拿出來,還會給接東西的人招來紛爭。”青冢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那官員就收回了手,青冢強迫自己,不去再看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也很懂事,并不會向青冢索要什么東西,亦或是,不敢,畢竟是基地里的官員,特地出來迎接的人啊。青冢步行了半個小時,上了基地準備的車子,青冢沒提為什么不直接開車到青冢等人固定車輛的地方來接,或許這是一種警示,讓青冢更加清楚目前的現狀。車子平穩前行了四十多分鐘,青冢看見了華北基地堅固的圍墻,一個緊閉著的巨大的鐵門,最上方是方方正正的華北基地四個大字,看起來,像是那位領導人留下的真跡。隨著車子的走進,鐵門并沒有絲毫要打開的痕跡,車子繞著華北基地的圍墻轉了一圈,從一個突然打開的不起眼的側門開了進去,從門開啟,車子進去,到門的關閉,不過三五秒鐘的時間。那位領導向青冢解釋了這么做的原因,巨大的門常年緊縮,出入只靠小門,這樣能夠有效地避免外圍人闖入基地,減少麻煩。青冢沒問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