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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注意著她這邊響動的參賽選手們,在看到她視線掃過來時,都紛紛低下了頭。 不少都是去年的老面孔,也還對她有種去年比賽留下來的陰影和恐懼。 只有一個瘦削如影子般的少年,沒有回避師諾的目光。 毫無波動的眼神緊盯著她,無機質的眼眸中,空蕩蕩的;乍一看什么都不存在,但又隱隱壓抑著一種迫人的光亮。 兩人對視了好幾秒。 當師諾終于轉移開了視線之時,少年的雙手悄悄虛握成拳。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各位小天使的評論~!大家都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第21章 陰謀 偌大的客艙內, 除兩排對坐的鐵質座椅外,空無一物。 經過了剛登上飛船的觀察期后,大家都開始沉默不語;偶爾有跟隊友小聲交談的, 也大多只是簡單地聊上一兩句, 更多則是通過眼神示意。 師諾百無聊賴地盯著右手拇指的小傷口。 腦海中閃過剛剛跟她眼神對峙的男人身影, 師諾忍不住撇了撇嘴。 ——虞和光這家伙, 今年還是板著一張死人臉。 去年的決戰時刻,師諾利用地形隱蔽的優勢, 連續兩發子彈光束,都精準狙擊到了這位聯邦最高軍校高材生的隊友,直接讓對面未開戰便先折損兩人。 面臨此等險境,虞和光的身手依然矯捷且毫無破綻,一個人差點都要壓著己方兩個人打。直到師諾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切入戰局時, 勝負形式才被扭轉。 而那雙毫無情感波動的眼睛直到被打敗,都不曾閃現過一絲動搖。 是讓人覺得頭疼難纏, 卻也認為值得敬畏的對手。 就在這時,客艙前端的艙門突然打開,十幾位身穿制式裝備的家伙魚貫而入。 這群人突如其來的出現,讓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瞬時變得有些擁擠。 有參賽選手眼尖地看到了他們胸前的名牌, 驚訝道, “是聯邦的‘第五人’!” “我剛才還在琢磨,聯邦外援什么時候會到,原來是現在,”彭堯開口, 小聲對師諾說, “這是不想給我們磨合的機會啊。” “可我們怎么挑選這些外援呢,抽簽嗎?”師諾也轉過頭, 跟他悄悄咬耳朵。 “要是抽簽的話,就絕不能是你去。畢竟這次事關重大。”彭堯一本正經地對她說。 聽到他的話,師諾氣結,卻又因自己先前的幾次抽簽失利的事實而無法發作,最終只好無奈地說:“也不一定是抽簽,話不要說這么早。” 彭堯糾正她,“這是你先說的。” 師諾:……請你閉嘴。 在場還有不少參賽選手跟師諾抱著同樣的疑問。 似乎是聽到了大家的內心的疑惑,那十幾人中有一名格外高大健壯的男性站了出來。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各位選手好。我們是聯邦軍部下設醫療署第17分隊,接下來將作為此次比賽的外援加入各位的小隊。” “請各位隊長看一下自己座椅底下的編號,之后,我們將跟編號一一對應加入各位的小隊。” 聽到他的話,不少選手都面露遺憾之色。 ——怎么會是醫療署的人! 專門負責醫療救助任務的成員對于大多數參賽隊伍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因此,他們小隊中已經有了救助職能重合的隊伍成員。 而彭堯跟傅見哲則交換了一個意外的眼神。 也許醫療署外援對其他隊伍來說是雞肋,可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是瞌睡中遞上來的枕頭——恰到好處。 木林搖了搖師諾的肩膀,開心地咧嘴,“諾諾學姐,這真是個好消息。” 師諾則臉色不甚自然地笑笑,“的確。” 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在這群外援背后看到了繆星灼的影子。 為什么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細細推敲,這場比賽種種變更的規則背后,似乎都有他的存在。 雖然是對她有利的更改,師諾卻不怎么覺得開心,而是感到沉重跟心虛。 她又低頭去看手上拇指結痂的小紅點。 這時,師諾突然靈光一閃。 難道,繆星灼是想要自己的血液? 仿佛撥開迷霧看到了明燈,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畢竟,如果自己的血液真的有那樣珍貴的功能,想必任何人都是不會輕易選擇放棄的。 師諾無奈地笑笑:也許還是看在那段自己已經忘記的舊情份上,他才選擇用血檢這種溫和跟隱蔽的方式采集自己的血液。 至于之前蕭繁提到過的,那駭人聽聞的血液副作用……繆星灼是會想辦法去研究跟破解的吧。 其實,倒也不用這么大費周折。 如果知道他所圖的東西其實是自己的血液,師諾在跟他相處時,也許會更輕松跟坦然。 ——只是一點血而已,拿去。 自以為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師諾再看向那群醫療署外援時,眼神溫和輕松了不少。 但她的手,卻在神經質般摩挲著拇指上的那個結痂傷口。 ——— 此時,繆星灼跟赫爾德都已經從演播室退場。 兩人都沒有選擇徑直離開黑法星,而是在后臺一間隱私性跟安全性極高的奢華休息室內進行休息。 休息室外,一排聯邦跟帝國的軍人精神高度集中,警惕地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由于聯賽比賽時長有半個月,作為嘉賓,他們不需要時時刻刻出現在公眾面前。 或者說,聯邦上將跟帝國元帥,這兩人一開始能夠在比賽直播中出現,就已經足夠吸人眼球。 跟在鏡頭前的表現截然相反,繆星灼臉上溫和客套的笑意杳然無蹤。他倦倦地打開光腦,掛上耳機,而后便在出神地看著什么。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無精打采,但偶爾,繆星灼會不自覺牽起嘴角。 完全被忽視的赫爾德臉上閃過一絲探究。 觀察了一會兒,赫爾德選擇先行慎重地開口,“繆星灼上將,別來無恙。” 繆星灼撩起眼皮,看到他時,嘴角細微的笑容消失,又換上了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好久不見,赫爾德元帥。” “看你的樣子,是沒想到,我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吧。”赫爾德開口,陰鷙地盯著繆星灼。 繆星灼瞥了一眼光腦,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敵意的眼神,“是沒想到。我還以為你前幾年就已經死了。” 聽到繆星灼的話,赫爾德有些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甚至都要笑出眼淚,而后他大手抵額,低沉地開口:“可是我沒死,相信你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繆星灼沒有回應他。 “現在完整地知道那件事的,只有我們兩個了。”赫爾德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