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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幸福。林獲自然感受得到,眼珠都不轉,兩只手互相抓撓,充滿了好奇。“小予。”蕭澤低聲叫了一句,待林予偏頭便俯首吻在林予的臉上,同時再次抬起眼眸瞥向林獲,見林獲張著嘴巴漏出了口水。“你們干啥啊……”林獲聲音不大,帶著點慌亂,“小予你美啥呢……”林予明白了蕭澤的意思,搓搓臉轉身圈住蕭澤的脖子,閉眼和蕭澤接吻,唇瓣碾磨發出聲響,摻雜著輕喘和衣物摩擦聲。林獲眼睛發直,緊貼著枕頭渾身僵硬,他隱約想起也被如此對待過,但記不清是什么情況,也想不起對方是誰。他能感覺到蕭澤和林予的心情,或者說方圓幾米都彌漫著那倆人的濃情蜜意,他的恐慌在這份甜蜜中冷卻,取而代之的是悸動。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受,他覺得這種行為原來并不可怕。他笑起來,對于親吻漸漸脫敏。林予臉已紅透,脖子耳根都遭了殃,與蕭澤分開時不敢抬眼,直接往蕭澤的胸膛上一撞,悶著腦袋做起鵪鶉。蕭澤倒是一派正大光明,仿佛干了什么光榮好事,他回給林獲一個笑容,故意道:“小予真沒出息,是不是?”林獲憨笨地點頭:“他從小就這樣!”出院那天全家都回了博士樓,林獲身體還有些弱,他們就在家里張羅一桌團圓飯。孟老太洗手作羹湯,挽著頭發,耳朵上戴著副不對稱的玉耳環。蕭澤打著蛋液:“姥姥,你這耳環怎么有點眼熟?”孟老太美滋滋地說:“碎了的玉連環改的,我請師傅加了白金包邊。”春秋時期的玉連環,逛個假貨率百分之九十九的古玩市場一次到手,蕭澤之前壓著沒問,現在得問問:“老太太,你認識祥坤么?”“誰?”孟老太停下菜刀,“祥坤?這名兒聽著跟大內總管似的。”老太太納悶兒的神情太自然太逼真,蕭澤見過那么多人也攢了點眼力見,于是說:“原名杜小六,藺溪鎮上的,是小予的師父。”孟老太莫名其妙地看他:“小予師父我哪兒見過,還倆名。”蕭澤擱下碗:“可他說‘祥坤’這名字是你起的,說幾十年前你給他算命,還說會有個孤苦伶仃的孩子找他,讓他幫一幫。”孟老太一愣,但也就愣了兩秒,扭臉沖著砂鍋叫喚起來:“我的冬瓜湯都溢了,還聊什么封建迷信哪……”蕭澤為了吃頓大餐沒再逼問,但出屋就告訴了林予,倆人裝著疑惑胡吃海塞,等吃完一擦嘴便左右夾擊,拉著孟老太的胳膊作勢問個究竟。孟老太摸摸玉耳環:“小予,豆豆是不是累了?”林予的一大軟肋被戳中,登時撒開手去找林獲,他把林獲從沙發上抱到輪椅上,喂了片維生素和山楂糕。林獲體力不支,也到了午睡時間,歪著脖子沉沉睡去。他把林獲推進房間安置,折騰完瞥見了梳妝臺上的匣子,里面的首飾琳瑯滿目,但最大那格放著個小本子。林予想看,但不敢亂動,正猶豫時蕭澤進來了。蕭澤是親外孫,二話沒說拿起來,攬著他一起打開,頭抵著頭,肩挨著肩。“蕭澤,將相之命,天妒英才,止于三十有五。”林予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切地往下念道,“但遇命中所愛,逢兇化吉,歲歲無憂也。”他喃喃地說:“是指我嗎?”蕭澤翻過一頁:“林予,向善之心不滅,歷劫度難,孤苦不堪。”他忍不住停下看林予一眼,像是要確定林予此刻安好,而后繼續讀,“得續前緣,天機不可留,攜手換長安。”日期落款,是二十九年前的除夕夜,蕭澤出生那天。巨大的疑惑襲來,蕭澤和林予甚至有些驚駭,他們拿著本子返回客廳,同時放慢腳步。孟老太安然坐在沙發上喝茶,渾身鍍著層陽臺傾瀉進來的亮光,時髦勁兒消失不見,只剩慈眉善目的笑臉。林予不禁出聲:“姥姥……”孟老太盯著杯盞中的茶湯:“這玉連環我從春秋帶到現在,外孫子都能站滿長城了。”這句話怎么那么熟悉?林予撲過去,半包圍著孟老太端詳,他通過一張手一張臉能算出千人千面,能看見鬼魂亡靈,能做風水通心術,能識骨辨人……他那時常吹噓自己是小神仙,騙蕭澤說自己活了三百年,雖然那些是玩笑話,可也無法肯定世上就不存在神仙。“姥姥,”他緊張得喉結滾動,就像看見偶像,“我、我能摸一下您嗎?”孟老太差點把茶灑了:“摸什么摸,玉連環斷了,我現在就是一普通老太太,也會累,也會生病,過些年也會死。”蕭澤恍然發覺記憶中孟老太似乎一直都那么精神,從沒鬧過什么病痛,他走近蹲在另一邊,遞上本子問:“姥姥,這些都是什么意思?”孟老太接過,一字一頓:“前——世——今——生。”蕭澤和林予徹夜未眠,相擁在沙發上消化令人震撼的真相,清晨起了層濃霧,他們在昏暗的光線中回神,同時動了動酸麻的身體。四目相對,恍然間又一同笑起來。蕭澤問:“去跑步么?”林予點點頭:“你別落下我。”他們出門晨跑,蕭澤說到做到,壓著步子與林予并排,偶爾轉頭看一眼,白色的晨霧彌漫在他們之間,看得不太真切。跑著跑著到了公園外,他們遇見的地方。林予似乎看見了擺攤兒的自己,也看見了不耐煩的蕭澤,一路跑遠,又看見了衣袂翩翩的自己,和策馬執劍的蕭澤。他們同騎一匹馬,走馬看花。“來世誰也不記得誰,你能找到我嗎?”“找不到的話我就立誓活不過三十五歲,早早入了輪回,再尋你一遭。”“那愿我窺見天機普渡天下人,用半生劫難換與你攜手。”蕭澤拉緊韁繩:“你別連著我一塊兒渡了。”林予聽見自己的笑聲:“那我唯獨拿你沒辦法,就能認出你了。”馬尾輕搖,攪亂了漫天大霧,蕭澤和林予漸遠,話語卻好像仍在耳畔回蕩。人死了都要上奈何橋,那他們就以玉連環為信物,交托給煮湯的孟婆,助他們來世早早相見。是真是假又或是玩笑荒唐,其實都未肯定,世間的事兒本就真真假假,看似悲慘實則自在解脫,看似情深其實偏執危險,看似癡狂卻道眾人蒙昧,看似無解也許是唯一的安排。來時一身臟污,看遍千山后難得只留下真心,蕭澤伸出手來,林予放上手去,十指扣緊奔向前路,濃霧撥開得見天光。人間有什么,黑與白,與看不真切的灰,人與鬼,與道不明白的貪恨癡嗔。唯有愛,是最簡單不過的。蕭澤驟然加速,惹得林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