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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獲的瘋癲狀態。蕭澤正放熱水準備給林獲清洗,而林獲趁蕭澤不注意的時候拿起牙刷,猛地扎向了蕭澤的后腰。如果那是一把水果刀,林予不敢繼續往下想。林獲見他回來,手指松開將牙刷掉在地上,他張開雙臂阻擋在林予和蕭澤之間,渾身顫抖著哭求:“走開……小予快走……”“別罰小予,別罰小予……”林獲呼吸困難,倒下的那一刻落入林予的懷抱,他瀕死般翻著眼睛,“不要,不要打我。”林予把眼淚吞回腹中,壓著舌根問:“豆豆,打你的人是不是小叔?”林獲沒有反應,已經體力耗盡昏睡過去。蕭澤和林予合力給林獲清洗干凈,尿濕的褲子也扔進水盆浸泡,他們倆守在床邊了無睡意,一同盯著林獲的睡臉發怔。“小予,”蕭澤率先出聲,似乎斟酌了很久,“豆豆的反應很不正常。”他們的親密姿態可能讓林獲好奇疑慮,可能讓他以為林予被欺負而憤怒,但不該恐懼到失禁的地步。林予早已從焦灼狀態回神,他攥著一邊被角說:“哥,他以為你在欺負我,連我的解釋都不聽,甚至用牙刷扎你,還喊著不要打他……”蕭澤頓了一會兒:“他還一直重復‘別罰小予’。”林予猛地收緊拳頭,林獲只有見到賀冰的時候才會那么說,而剛才撞見他和蕭澤后也那么說,是不是可以猜測,林獲以為那是一種懲罰方式?那后來的“不要打我”又是什么?他看向蕭澤,蕭澤也看向他,他們沒有再繼續討論,但心中同時有了些許想法。后半夜,林予抱著林獲在床上睡,蕭澤在沙發上湊合了半宿,天還沒亮時林獲醒了,繃著勁轉動腦袋,在觀察周圍是否安全。“豆豆?”林予也睜開眼睛,他翻身用體重壓住林獲,傳輸給林獲安全感。等林獲放松下來抱住他,他鼻子一酸撩開對方額前的黑發:“豆豆,我沒事兒,你還記得發生過什么嗎?”林獲吃力地讓目光聚焦:“小澤打你。”林予不停搖頭:“豆豆,哥哥不會打我,他和我們是一撥的,我會保護你,他也會保護你。”林獲不信,用力圈著他,幾乎把他勒得斷氣,爭辯道:“會打,他會打你!”林予小心翼翼地問:“豆豆,是誰打過你?”林獲的腦中影影綽綽,他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看不清,太陽升起天光大亮,連那點影子都消失不見了。他環抱林予的雙臂松開落下,漸漸合上眼,再次昏睡過去。早餐只有三個人,林予吃得很快,好像怕遲到似的,蕭澤也專心喝粥,一副趕著上班的模樣。賀冰覺得奇怪,納悶兒道:“豆豆還沒起?”“昨晚折騰到半夜了,讓他多睡會兒吧。”林予抬頭,“對了,豆豆昨晚尿褲子了,換下來還在盆里泡著,你別動,我放學回來洗。”賀冰一怔:“做什么噩夢了,那么嚴重?”“夢見小叔打他了,反正挺害怕。”林予擦擦嘴,起身拎上書包,“我得去上課了,豆豆醒了給他弄點飯吃。”他和蕭澤一塊兒出門,沿街溜達到了公園外面,蕭澤剛出差回來,這兩天休息,他一早也給林予請了假。兩個人在花圃前的長椅上坐著,不交流也不笑,都面無表情地盯著車流。許久過去,林予問:“哥,我們的猜測會是真的嗎?”林獲的情況隨年紀的增長而不斷加重,他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已經斑駁一片,只有和林予的點滴足夠清晰,一些隱約留痕的痛苦他記不清,說不透,但恐懼根植在骨子里,從四肢百骸中延伸出了一點線索。林獲害怕不戴口罩的賀冰,因為賀冰懲罰林予的事他記得。林獲也看見蕭澤和林予親熱,先是喊著不要罰林予,又喊著不要打林予。他對他們的親密姿態沒有展現出疑惑,而是直接迸向激烈的情緒里,那是因為在他的意識里已經給那種行為定了性,可他定性的前提,是之前見過。或者經歷過。而那句“別罰小予”就像一把鑰匙,似乎連接著所有秘密。林予攤開手掌,掌心的汗水濕冷一片,他仍有許多無法理清的東西,但感覺正在慢慢靠近。他燃起nongnong的恨意,恨老天奪去他的本事,讓他算不出吉兇,看不透真相,靠一己靈力幫過許多人,等千帆過盡什么都沒了,終于輪到自己卷入是非。蕭澤握住他的手:“有我。”二樓十分安靜,賀冰戴著口罩進入主臥,先給林獲掖掖被子,然后去浴室搓洗了那條臟褲子。等一切忙完,他拉開外層窗簾,讓陽光隔著層綢紗透進來,暖意籠罩住床上的林獲,他在床邊坐下,靜靜注視林獲的臉龐。睡著的林獲沒有一絲傻子相,薄薄的眼皮有點哭過后的紅腫,平時微張的嘴巴緊閉著,一頭黑發和烏黑的睫毛相呼應,讓蒼白的面容有了點精氣神。“豆豆。”賀冰輕輕叫了一聲,隔著口罩聲音有些沉悶。但林獲聽到了,緩緩睜眼看清了床邊的人,他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嘴巴又張開露出癡態。“豆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賀冰伸手撫摸林獲的面頰,“昨晚夢見什么了?”他沒得到回應,掀被子時看見枕邊有一盒東西,是安全套。他把目光移到林獲身上,盯著林獲看了許久,而他那一雙眼睛中包含許多道不清的感情,卷起了許多難以啟齒的回憶,濃重到壓垮了理性。他沉默著起身踱步到窗前,重新拉上了窗簾。“豆豆,你不是做噩夢,是撞見了什么,對嗎?”賀冰轉身,慢慢摘下了口罩。林獲細長的眼睛努力睜圓,腦海中的浮影再次涌現,隨著賀冰的逐漸靠近,他像溫水中烹煮的青蛙,一點點喪失著抵抗能力。“你終于想起我們那時候了是嗎?”賀冰掀開被子,瞥向林獲睡袍下的雙腿,他俯身擠進林獲的腿間,掐住林獲的肩膀笑起來,“豆豆,你聽話一點,我就不罰小予了。”墨黑的雙瞳驀地顫抖,林獲呆滯的臉上浮起一層驚懼,他不敢出聲,渾身僵硬著被賀冰壓住。腦海中的光影散去,只剩無邊際的黑暗,他喃喃出聲:“別罰小予……”賀冰的嗓音極盡低沉:“叫我名字。”林獲張大嘴巴叫不出聲,鼻孔翕張,眼睛也翻白著露出憨笨傻相,賀冰盯著這副面孔蘊起怒火,將林獲用力翻身朝下,掐住林獲的后頸狠狠按在枕頭上咒罵:“你還是不夠像!這副鬼樣子最不像!”林獲終于掙扎起來:“不打!不打我……不打我!”賀冰在對方的求饒中反而失去理智,狠抓住林獲的頭發將對方拖下床,就在巴掌揚起時臥室門被一腳踹開了。林予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