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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又有賀冰擋著,剛剛的荒唐才沒有客人看見。林予抬頭對上賀冰的目光,窘促得面如火燒,對方已經知道他喜歡男人,他生怕賀冰順著剛才的事引申遐想。賀冰推推口罩邊緣,也尷尬得緊:“小予,你倆上樓玩會兒吧,省得豆豆再鬧。”林予帶林獲上樓休息,解釋了半天什么是接吻,但林獲似乎陷在自我麻痹中,并沒有聽進去,后來吃了藥才安穩一些。書房安靜又寬敞,林予忙碌到深夜,寫得累了便找網課來聽,聽課也累了就計算本月做兼職賺的錢。他想過了,書店賺的錢夠日常開銷,他賺的錢夠自己和林獲用,而他們倆除了必要的東西幾乎沒有額外支出,這樣算下來還能攢一點。當然和以前算命比實在寒酸,但好歹沒有入不敷出,他把錢揣包里,想給蕭澤買一份小禮物。想什么來什么,手機振動起來。林予接通:“哥!”“挺精神,這么晚了還不睡?”蕭澤的聲音很輕松,在當地指導視察必定被好吃好喝招待著,比考察滋潤多了。林予窩在椅子上翹起腿,回答:“我每天都用功學習,攢了好多題等你回來講。”蕭澤說:“別攢著,有問題就找老師及時解決。”“……我不。”林予嘿嘿一樂,“我攢的都是地理方面特別超綱的,專門為你攢的。”他說完一頓,閑下來就想,聽到對方的聲音更想,“哥,你幾號回來啊,我好像快不行了。”蕭澤緊張了那么零點一秒,反應很迅速:“怎么不行了?”“想你,妖嬈哥和江橋哥分開三天夜夜煲電話粥,今天走之前還熱吻把豆豆嚇著了。”林予抿抿嘴,“豆豆也說不清,還要親我做示范。”蕭澤底線分明:“忽悠蛋,豆豆就算是你親哥也得涇渭分明,懂嗎?”林予忙不迭地點頭:“那……表哥,你什么時候趟過楚河漢界回來啊?”“快了,大后天就趟回去。”蕭澤道了晚安,掛斷電話后開電腦加班。明天下午就要離開藺縣去下一個城市,本來計劃回藺溪鎮轉轉,既然林予沒來,那就以后再找機會吧。他們這趟出來是名副其實的指導視察,雖然不擺官威,但下面各單位都經著心接待,省市縣三級聯排,縣在最底層,招待得也最盡心,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接,作陪吃早餐。蕭澤有點起床氣,不晨跑的話渾身也有點不得勁,于是那張皺眉喝粥的臭臉讓對方心里惴惴,最后實在沒憋住,人家問:“蕭隊,有什么招待不周您盡管批評,下午就走了,我們中午好好安排一頓。”蕭澤擱下碗擦擦嘴:“沒有,都挺好的,不用招待得那么精細,有錢把你們檢驗科的設備換換,忒陳舊了,綁上蝴蝶結都看看不下去。”對方點頭應下來:“肯定換肯定換。”蕭澤隨便發表意見,沒指望對方真的采納,因為這藺縣地界不大,雖然有山有水有不少可考的地方,但技術和人力都不行,還得靠上級市。其他隊的隊長也發表這一看法,招待他們的領導虛心點頭,承認現狀:“有技術的都去市里發展了,招不來人,只能等上面往下分配,但好的人家哪肯分來,我們這里就跟資料館差不多了。”蕭澤終于來了興致,表情也好看不少:“你們這兒考察資源挺豐富的,這些年應該攢了不少資料報告,有能外閱的么?”最后這一上午副院長他們開會,隊長們又跑了一趟單位大樓,把人家近年來給大學或者出版的當地地質資料搜刮一番,蕭澤像在書店打包舊書,捆了好幾箱。完事兒帶著一身灰塵回酒店洗個澡,下午出發去最后一站,流程大抵相似,他們又不要工作以外的招待娛樂,在兩天后終于準備回程。林予每天數著分秒過日子,周測完各科都有進步,卷子快被他揉搓爛,錯題也都工工整整地改完,就等著蕭澤回來表揚。星期六的午后春光正好,林予帶林獲貓在小閣樓,林獲還沒上來過,看單人床和斜面的屋頂格外新鮮,推開窗看見外面更新鮮。“小予,我睡這兒!”“那可不行,這兒晚上冷,你尿尿還得下樓。”“那我夏天睡!”“夏天熱死人,跟蒸桑拿似的。”林獲聽不懂蒸桑拿,反正知道林予不允許,于是沉默著坐在飄窗上生氣,還一把偷走桌上的膠水瓶。林予盤腿坐在小桌那邊,正聚精會神地擺置一個新地球儀,半天才注意到林獲的情緒。“給我膠水,聽話。”林予輕聲哄著,拿回膠水后將兩張裁剪好的硫酸紙糊在地球儀上,使之變成一個朦朧派的地球儀。林獲吊著眼睛瞅他:“你干啥?”“我手工達人。”林予兩眼透光,無比期待,“這是我送給哥哥的禮物,這樣我有一個地球儀,他也有一個,我那個是迷信版,他這個是科學版。”林獲眼角眉梢都是不樂意:“你們倆就好吧!”林予解釋不明白,只好悶聲繼續鼓搗,他做卷子都沒這么認真,一絲不茍,拿著筆瞇著眼,從下午兩點折騰到日落西山才搞定。林獲傻傻的,已經忘了前因后果,瞅著地球儀發愣:“真好看,小予真厲害。”林予看看時間,蕭澤下飛機后還要去研究院,不過也快到家了。他伸著指尖轉動地球儀,不確定蕭澤會不會喜歡這份有點寒酸的禮物。蕭澤很神,踩著飯點兒到家,春日傍晚還是很涼的,他卻穿著件短袖T恤,因為拎著行李箱而將手臂肌rou線條暴露無遺,頭發因為在飛機上睡覺而顯得微微凌亂。就是這么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把站在樓梯下等待的林予迷得死去活來。蕭澤把箱子撂在地上:“傻蛋,不迎接我一下?”林予吸溜鼻子,怕自己掉下兩道鼻血,抬腿奔至蕭澤面前,急剎車撞上蕭澤的肩膀。店里此時沒營業,他深呼吸準備跳起來和對方緊緊擁抱。這時賀冰下來:“開飯了,快上樓趁熱吃吧。”“哎!”林予應道,應完小聲叨咕,“哥,他跟我主動坦白了照片的事兒。”上樓的工夫他把那晚賀冰交代的事兒告訴蕭澤,蕭澤稍稍放心,握了一下他的手。握完嫌棄得很:“黏糊糊的,摸什么東西了?”林予攥拳跑去洗手,洗完正好吃飯。一桌子菜相當豐盛,賀冰的廚藝算不得多好,但每天照著書琢磨又用心,湯湯水水很可口。蕭澤坐飛機不吃東西,這會兒猛扒飯,他感覺賀冰頻頻看向自己,那目光里有感激也有歉意,挺神經的。賀冰擱下筷子,起身給蕭澤又添一碗湯,以湯代酒似的:“蕭澤,我敬你。”蕭澤笑道:“是不是有事兒?”“沒事兒,道謝、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