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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得很慢,想和金條多待一會兒,但路就那么長,遲早會到達。林予走進院子和大鵝對視一眼,上臺階、推屋門、進里間,腿像灌了鉛。“大哥,我來看你了。”向洧云精神不錯,但是生了許多白發:“快來,這幾天沒人陪我說話,無聊得很。”村民們都把向洧云當恩人,畢恭畢敬的,從來不在他面前暢所欲言,而且他懂風水,忽悠村民們自己是什么什么的后人,讓村民更覺得他非同一般。林予坐下就掏包:“大哥,金條我還是不要了,還給你。”“這是為何?”向洧云按住他的手,“你怕大哥的錢不干凈?這都是大哥的血汗錢,來路光明正大,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林予解釋:“拿人家的手軟,我不想欠你的。”向洧云嘆息一聲:“傻孩子,你幫我那么多忙,我卻害得你差點送命,還欠什么欠哪。你聽大哥說,余下的半生大哥另想辦法回吳國也好,窩在這兒郁郁度日也罷,以后你我還能重逢抑或是再也不見,你都是我的小弟。既是兄弟,那就只有兄弟情,沒有記賬簿,談何虧欠?”林予超級感動,但還是很猶豫:“可我哥不讓我要。”“原來如此。”向洧云捻捻胡須,“兩口子還可能大難臨頭各自飛呢,親兄弟之間也不能管太多,況且你們又不是親兄弟,你聽他的作甚。”林予說:“是他收留我,不然我還沒著沒落呢。”向洧云不以為然:“你會算命還會風水,占便宜的是他。這樣,你聽大哥的,把金條收好,不要告訴他,不就結了嗎?”林予本就不堅定的心搖搖晃晃,在向洧云的洗腦下更加和蕭澤的意見背道而馳,最后怎么來的怎么回去,金條還是十根,安生地裝在背包里。沒聽蕭澤的話,有點害怕。但是金條能壓驚,美滋滋的。林予回了住處,悄悄把金條用衣服包好,然后塞在了行李箱里,這樣蕭澤就不會發現了。折騰完無事可做,他便出屋幫范和平掃院子。不出來還好,一出來發現籬笆外面圍滿了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笑瞇瞇地看著他。他渾身發毛,心想不會是金條被發現了吧?范和平急忙搶下掃把:“林大師折煞我咧!你快歇著,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做嘛!”林予說:“我不餓,和平哥,大家伙站在外面干什么?”“他們來求你。”范和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和向大師打賭探靈脈的事村里都傳遍了,你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向大師還厲害!他們找你,是想求你給看看風水,你不用理,好好歇著嘛。”林予一聽那不行,立刻抬手一揮:“感謝鄉親們對考察隊的幫助,需要我上門看風水的盡管來,陽宅陰墳無所顧忌,不過天高水長,我就不管售后啦。”他說到做到,立刻開始上門服務,好在各家離得都不遠,不然幾十戶下來還挺累人。到了馬大哥家,他瞅見了馬大哥的女兒,對方和他差不多年紀,但是很認生,躲在屋里不出來。林予看看羅盤:“馬大哥,小妹是不是身體不好?”“是嘞,每年都鬧咳嗽,嚴重了還要去縣城看,花好些錢。”馬大哥很發愁,既心疼女兒,又心疼錢,“林大師,你怎么曉得哇?娃兒剛才沒在咳嗽哇?”林予回答:“你家在村子正西,西乃兌位,屬金,主少女。金生水,也就是金被水泄,而水為病,所以小妹身體有損,家里同時也會破財。”馬大哥慌道:“那怎么辦,搬家也要重新蓋房子,哪有那么多錢?”林予安撫道:“這不是請我來了嗎?我幫你調理風水,自然就化解了災禍。”去完馬大哥家還有魏大嫂家,到門口時魏大嫂正在往外潑水,為了迎接林予特地擦了擦地。林予站在門口,壓根兒不打算進去,速戰速決道:“胡大嫂,你家正門南開,向午,意屬地支,也就是流年時間,此為風水中的風。而水看做錢財的話,你這奮力一潑,小心破財。”魏大嫂驚道:“我男人進城就丟了錢包!”“所以以后別往外潑水了,丟了的就當破財免災吧。”林予笑著說完,直接從院門外離開了,身后跟著不少村民,有看熱鬧的,也有想偷學一二的,大部分都是夸獎點贊的。這場上門看風水的服務持續了好幾天,林予已經有取代向洧云的趨勢,在村民眼中跟個小神仙似的,范和平家里也被堆滿了吃食,全是送來感謝林予的幫助。晴了多半個月,一早睡醒發現起了濃霧,好在考察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不用那么長時間的跋涉。林予穿了一身黑,襯得臉白白凈凈,他叼著塊地瓜,說:“哥,我干活兒去了啊。”蕭澤看他那老氣橫秋的模樣就想笑:“全村不都讓你看過了么,又去哪兒?”“看完了陽宅,今天看陰墳,所以我穿得很酷。”他系好鞋帶,“我今天回來陰氣會比較重,請你躺平讓我吸陽氣,給我補身體。”蕭澤挑挑眉毛:“軟著吸還是硬著吸?”林予愣了兩秒:“流氓!不害臊!”他一溜煙兒跑出去,和幾十戶村民去了后山的墳地。路上還沒什么,一到地方他就崩潰了,這些墳頭在雜草碎石間,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簡直是亂來。“哎,你們愁死我了。”“不怪我們,這些都是舊墳,幾座新墳是聽向大師的安排選的,還不錯。”“不錯個頭啊,舊墳這么完蛋,早把新墳給沖撞了。”林予站在一堆墳頭之間掃視,就像玩兒最難的推箱子,怎么著都是死。他掏出紙筆開始畫圖,要從頭規劃,不但要規劃這些,還要預留出空位,不然等他走了,這些人又開始亂埋,死都不讓人省心。修修改改四十分鐘,等于上了節美術課。這一天沒干別的,他就像個包工頭一樣,指揮大家認真作業,最后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前遷墳結束。村民們千恩萬謝,要擺酒席請林予大吃一頓。林予揮揮手,揶揄道:“不用這么客氣,大家伙先回去吧,剛遷了墳,亡靈不安,我要陪他們說說話。”村民們不敢違背,再次道謝后離開了后山。整片墳頭只剩下林予一個人,荒草飄動,顯得格外蕭索落寞。他抬頭看了眼斜陽,霧天的太陽像裹了層紗,沒那么亮,有些朦朧。林予環顧四周,忽然雙膝緊并跪了下去。他一直以來靠算命過活,但也只是看相,偶爾看看風水。自從遇見蕭澤后,他見到鬼魂,通了心術,還能做風水探靈脈,他無法篤定這些變化和蕭澤有關,但又想不出其他原因。至今,他仍算不出蕭澤的命數前程,但是他也不糾結,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