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冷倒是覺不出痛。走了十幾分鐘,還沒看到考察隊在河灘四周的帳篷,他記得沒走那么遠,不應該什么都看不到。山林里辨不清方向,他掏出羅盤確認北方在哪兒,照亮一看差點崩潰。媽的,他拿成自己的風水陣了!林予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害怕越走越遠,就在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背后傳來了點動靜,準確地說,是腳步聲。他瞬間慌了,不會是野獸吧。野獸不至于,是頭野豬也受不了啊……林予警告自己冷靜,僵直地站著屏住了呼吸,并且迅速關掉了便攜燈。腳步聲由遠及近,感覺已經(jīng)近至身后。他咬著嘴唇緊閉雙眼,恐懼地渾身發(fā)抖,沒聽見豬哼哼,安慰自己野豬看不見他。野豬又靠近了!野豬不臭!有淡淡的煙味兒!靠,煙味兒?“忽悠蛋。”蕭澤右手揣著兜,左手提著燈,就照見林予像跟樁子似的杵在地上。他畫完圖都想睡了,去巴哥的帳篷找人,才知道這家伙唬弄自己。進林子里尋了半天,本來看見點亮光,結果光又滅了,蕭澤生氣地踹了一腳林予的屁股,罵道:“傻逼,回去!”林予徹底放松下來,兩腿都發(fā)軟,他挽著蕭澤的手臂往外走,還用臉使勁蹭蕭澤的肩膀:“哥,見到你真好……嚇死我了,我以為是野豬來了,原來是你來了……”“給我閉上嘴。”蕭澤恨不得揍一頓,“半夜鉆這里面你以為是鬧著玩兒的?你要是不愿意安生跟著我,那明天就送你去縣城,給你買車票回家。”林予急忙搖頭:“我沒有,我再也不瞎跑了,你別趕我走!”他沒注意腳下,一個趔趄跌在了地上,立刻爬起來,他抓著蕭澤的袖子:“哥,別生我氣了,我知道錯了。”蕭澤把便攜燈塞他手里:“你瞞著我跑出來的原因。”林予走了很久,腳疼,剛才摔一跤膝蓋也疼,手扎了好幾個口子,同樣很疼。他低聲解釋:“我白天看見鬼了,都是去世的村民。”蕭澤表情沒變,也就是沒什么表情:“你找他們?”“嗯,我忽悠他們給村民托夢,好讓考察隊順利進村。”他覺得蕭澤應該沒那么生氣了,走近一步仰著頭,“哥,我手破了。”蕭澤低頭看他的手:“欠。”他把手放下,知道撒嬌失敗了,小聲嘴硬:“反正不怎么疼。”蕭澤說:“那算了,還想給你吹吹。”林予氣得翻白眼,翻完還不解氣,又走近一步抱住蕭澤。他貼著蕭澤的脖頸:“你別一招一招地對付我行嗎?我什么都能當真。”蕭澤感覺林予在恐懼和委屈之后有點要崩潰的趨勢,抬手撫著對方的后背,貼著對方軟軟的耳朵說:“自己跑出來不告訴我,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所以弄破了手,是不是欠?你手破了我會不管你?給你吹吹就是一招一招對付你?”林予埋著臉:“你怎么總有道理啊。”“因為你傻缺。”蕭澤推開他,轉身彎下腰半蹲,“上來,走路都哆嗦,我背你。”林予躥到蕭澤的后背上,緊緊地摟著蕭澤的脖子,手上拎著燈,照亮了前面的一點路。那只扎破的手空著,晃晃悠悠的,凍得都麻痹了。蕭澤掂掂他的屁股:“把手伸我衣服里。”林予照做,拉下一點拉鏈把手伸進去,立刻暖和了。他趴在蕭澤的肩上,像做夢似的,問:“哥,如果村民那關真的過了,你會獎勵我嗎?”“你想要什么獎勵?”蕭澤說,“以后別這樣冒險,要是真碰見野豬把你拱了怎么辦?”“別冤枉野豬。”林予晃晃腿,“我也想不到要什么獎勵,先留著,以后想到了你就要答應我。”他說完笑了一下,真誠發(fā)問:“哥,你想拱我嗎?”勾著雙腿的手臂猛然收緊,林予知道自己又把話捶到了關鍵位置。他故意抓蕭澤的胸肌,使著壞招兒讓對方憋屈,好歹也是看過幾部小電影的人了,他還是有點手腕的。“忽悠蛋。”蕭澤卻有鐵腕,“哪天拱穿了你的肚子,你可別喊疼。”林予臊紅了臉,張嘴咬在蕭澤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咬得太使勁,蕭澤都停下了步子。他松開嘴,想要服軟了。這時蕭澤說:“蛋,看那邊。”林予望去,驚呼一聲。山林深處綠光點點,是來護送他們的螢火蟲。第42章我欲因之夢吳越林予看得呆了,他的目光追隨著那群螢火蟲,人家往左邊飛,他就往左邊看,人家又往右邊飛,他就探著身子往右邊看。蕭澤掐了他一把:“別亂動。”林予急得要從蕭澤的背上跳下來,但是蕭澤抓得很緊,他沒成功。“哥,往前走!”螢火蟲就在他們前方盤旋,他圈著蕭澤的肩膀說,“你往前走,它們會害怕嗎?”蕭澤繼續(xù)走,邁著步子朝螢火蟲的方向前進。他見過很多次螢火蟲,不怎么稀罕,想起來上次在電影中看到的特效,問:“上次還不服氣,怎么樣,真的跟假的是不是不一樣?”林予這會兒特別服氣:“嗯!真不一樣!”綠色的光點在黑夜的樹林中飛舞,像一片流動的星河。林予把雙眼睜得很大,生怕自己看漏一星半點,他伏在蕭澤的背上,在螢火蟲飛來將他們包圍的時刻,歪著頭親了蕭澤的臉頰。他說:“哥,和你在一起真好啊。”蕭澤的胸口暖著只冰涼的手,本該覺得冷,卻更覺心頭發(fā)熱。他沒說什么,一步一步踏實在雜草碎石間,漸漸走得遠了。螢火蟲有自己的方向和目的地,終將和他們分道揚鑣,林予擰著身子回頭望,不舍地和那片綠色說了再見。他說完卻沒移動視線,在點點綠光變得微弱遙遠時,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哥。”他講給蕭澤聽,“其實我小時候好像見過一次螢火蟲,但是沒這么多,也沒這么亮。哎……我也記不太清楚了。”蕭澤問:“在你的家鄉(xiāng)?”“……嗯。”林予猶豫了兩秒才回應。在這兩秒中他設想了很多,他肯定后蕭澤會順勢問些別的嗎?比如他的家鄉(xiāng)都有什么?幾時離開了家鄉(xiāng)?又或者是家人和伙伴呢?他惴惴了片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到了河灘附近,帳篷和越野車就在前方。蕭澤什么都沒再問,他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很晚了,大家都已經(jīng)休息。他們鉆進帳篷躺進睡袋,因為疲憊困倦,很快也睡著了。第二天考察隊在郢山附近采樣,各自有任務,按照劃分好的地圖行動,沒有當?shù)氐男」房硺洌瑒幼髀诵挐蓭е钟枭狭松剑局行菹r看見了幾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