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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上。林予不知道要看什么,只覺得被蕭澤這樣包圍著,漸漸充滿了溫暖和安全感。他直不楞登地瞅著屏幕,當上面出現葉海輪的身影時,才終于回神。葉海輪的行為被放慢播出,每一秒都看得很清楚。林予吃驚得說不出話,微張著嘴巴又點擊“播放”看了一遍。在他的印象里,葉海輪一直是善良脆弱的,總低著頭,連講話都沒什么底氣。可是視頻里的葉海輪,卻像是另一個人。像是他夢見的那個葉海輪。蕭澤在他身后說道:“有的人看著老實軟弱,但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比如偏執、陰郁,某些時刻也許就會暴露出來。”林予仍覺得難以置信,出神地盯著屏幕:“哥,葉海輪是這樣嗎?”“我還不確定。”蕭澤拍拍他的頭,“你之前的夢可以說是巧合,這次的夢是不是真相也還未知。但這段視頻是實實在在的,葉海輪可能有我們都沒見過的一面。”林予想,孟小慧當時一定很痛,很害怕。蕭澤這時說道:“爆炸發生后,他立刻沖進了火場,他真的是去救曹安琪,還是終于找到了機會,讓曹安琪向他屈服?”林予覺得渾身發冷,如果是后者,如果他的夢境是真相。那曹安琪當時一定也很痛,也很怕。他轉過身,重新摟住了蕭澤的身體:“哥,真相到底是什么,難道我一直被騙了嗎?”蕭澤攬住他:“還是那句話,我不確定。不過我有個猜測,葉海輪沖進去的時候也許真的是出于喜歡,想救曹安琪,但曹安琪在那種情況下仍堅定地拒絕他,所以他才會做出傷害對方的行為。”林予迷茫地問:“可是以前曹安琪就拒絕他,現在更是恨不得他去死,為什么他反而沒有再傷害曹安琪了?”蕭澤說:“因為他顯性性格非常軟弱,而當時的曹安琪處于絕對弱勢。”貓也一樣,如果當時不是孟小慧,是小黑,那葉海輪可能就不會暴露出隱性的一面了。蕭澤關掉電腦,那一點光徹底滅了,周遭又頓時陷入黑暗。他靠著椅背,把林予抱在腿上低聲安慰:“無論是救人還是答應在一起,咱們一直都是聽葉海輪一方在說,曹安琪除了表達對葉海輪的厭惡之外,幾乎沒有提過。或許,咱們應該聽聽曹安琪怎么說。”林予沉默著點點頭,才發覺曹安琪來過很多次,但沒對他們說過任何關于爆炸那天的具體細節。也許曹安琪,還沒有足夠相信他們。林予猛地坐直,他想起來曹安琪上次給他麥旋風,當時曹安琪好像有話要對他說,還問他愿不愿意相信自己。曹安琪很久沒來了,她最近怎么樣?還會再來嗎?又坐了一會兒,蕭澤腿都酸了。他把林予拉開,也不知道現在已經半夜幾點,問:“能回去接著睡覺了么?”林予從他腿上下來,學著他之前的樣子,牽住了他的手。蕭澤沒甩開,任由對方拉著他上樓,直到回了臥室床邊,才感覺林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開了他。林予剛要上床就被薅住睡褲的松緊帶拽下來,蕭澤讓他去洗腳。光腳踩了半天地板,他跑浴室洗干凈,再回來時蕭澤已經躺下閉了眼睛。他鉆進被窩,小聲問:“哥,再做噩夢怎么辦?”蕭澤回答:“我哪兒知道。”林予掌心貼著床單摸過去,停在蕭澤的手邊,說:“你就是知道。”蕭澤張手握住他:“再做噩夢,我保護你兩分鐘。”“才兩分鐘?”林予整個人都貼著床單蹭過去,快趴在蕭澤身上了。蕭澤一把摟住他,把被子一蒙:“兩分鐘還不醒,那說明不是噩夢。”林予老實了,他非常喜歡此時此刻的姿勢,喜歡得不得了。“哥,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了。”他小聲絮叨,不知道蕭澤聽沒聽,“哥,你會夢見我嗎?你夢見我的話,就喊我一聲吧。”林予睜大眼睛強撐著睡意,連眨都不敢眨,生怕忍不住睡著。睜得久了,眼淚不自覺順著臉流下來,他望著黑洞洞的夜,等了三個多鐘頭。蕭澤終于在睡夢中動了動嘴唇,低低地叫了一聲:“忽悠蛋。”林予閉上眼睛,總算安安穩穩地睡了。大風過去,氣溫降了不少,蕭堯和江橋第二天走的時候都是挽著胳膊出的門。蕭澤卻不怕凍似的,仍穿著單薄的襯衫,他開車去拿新到的舊書,跑一趟回來順便帶了熱乎的豆漿。林予剛起,裹著外套在門口澆花,時不時往兩邊瞅瞅,試圖尋找曹安琪的身影。算起來,曹安琪自從錄節目那天后,一直沒再來過。“哥!”林予看見蕭澤一手拎著大號編織袋,一手拎著兩杯豆漿,他沖過去接,“你不是開車去的嗎?”“扔車行保養了,趁熱喝。”蕭澤推著他進門,把編織袋放在角落準備補貨,“今天沒去擺攤兒?”“嗯,睡過了。”林予小口喝著熱豆漿,“哥,今天還能睡二樓嗎?”蕭澤動作太殘暴,直接把一本舊書的外封給扯掉了,說:“看你表現。”林予趕緊放下豆漿開始幫忙:“我給你弄完這個就拖地,我剛才還澆花了。陶淵明罵你,我還替你訓它了。”蕭澤彈他個腦瓜崩:“陶淵明罵我什么了?”“我答應了它,不能說。”林予蹲在地上傻笑兩聲,其實他睡醒以后回想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兒。監控視頻或者猜測的真相都讓他不寒而栗,但是蕭澤昨晚安慰他、哄著他又戰勝了一切。這么說吧,消沉和擔心都抵不過蕭澤帶給他的安全感。蕭澤搶過林予手里的書:“別整天瞎樂了,趕緊喝,一會兒涼了。”一杯豆漿漸漸見底,林予舔舔唇角,起身去扔垃圾。他剛剛從書架后面走出來,就看見了玻璃窗外面熟悉的身影。他奔出去大叫:“曹安琪!”曹安琪被他嚇了一跳:“喊什么啊,我在外面站會兒也不行啊。”林予站在門口:“不行,你得進來!”“神經病。”曹安琪拿著包進口貓糧,她時不時朝街上望一眼,好像在等人。“對了,這個給你。”她走過去把貓糧遞過去,“我在網上查,說這個貓糧不錯,你拿去喂貓吧。”林予接過:“你就是來喂貓的?”曹安琪往店里瞅:“我知道你和老板有點煩我,我又不傻,那我就不進去了,反正我只是惦記我的小明。而且我這陣子不逃學了,以后也沒什么時間過來了。”林予不好意思地說:“沒有煩你啊,我們還挺想你的。”他說完想起今天是星期三,抬頭反駁,“不逃學你為什么在這兒?”曹安琪不好對付得很:“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