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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少年人有多不成熟,在不成熟的前提下,釋出的惡意與傷害并不那么純粹,還摻雜了幾分可笑。因此他不想直接為那幾句話給曹安琪定性,但他只針對林予的問題做了回答:“會。”“喜歡”和“討厭”估計是這世界上最神經(jīng)病的情緒,極其容易過度。一旦喜歡了,對方的毛病都能變成閃光點,把眼睛閃瞎了都無法清醒。而一旦討厭了,對方就算一輩子做好人好事,那也照樣能挑剔出千八百條毛病。討厭一個人,從而釋放出難以預估的惡意,這樣的人其實很多。林予可能是親自和葉海輪接觸過,滿心滿眼都是葉海輪脆弱絕望的模樣。而接觸時的三言兩語中,他也能感受到葉海輪的禮貌和小心。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有失客觀也好,天平傾斜也罷,反正十幾分鐘都過去了,他還是很生曹安琪的氣。蕭澤收拾完出門扔了趟垃圾,回來見林予蜷縮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看那樣比葉海輪還慘。不大的嘴巴一會兒抿著,一會兒噘著,兩道眉毛倒是一直擰著沒動,呆到靈魂深處,還啃兩口指甲。他走過去在林予面前打了個響指,把人嚇得一個激靈。“回神了?”他估計林予還是不太理解曹安琪的情緒,于是問,“忽悠蛋,你有討厭的人么?”林予目光閃躲,不太敢如實回答,等蕭澤擰住他臉蛋兒催促的時候他才吭聲:“哥,其實我有點討厭小黑。”蕭澤先樂了一聲,然后瞅了眼趴在書架空當上的小黑,問:“就那個小黑?”“嗯。”林予感覺在蕭澤心里貓肯定比他重要,便趕緊解釋,“它老抓我,還想咬我。”蕭澤理解地點點頭,他問這個問題的本意就是想讓林予明白,人人都有討厭的人或事,不過是程度不同,自我把控的能力也不同罷了。但是他現(xiàn)在有點好奇了:“那你偷偷對小黑做過什么沒有?”林予倒是挺誠實:“我每次給它們喂餅干的時候,都是給那幾只貓五塊,給小黑四塊半。”“直接給四塊不得了,還剩半塊。”“每次剩的半塊我都單獨攢著呢。”林予感覺蕭澤并沒有怪他,抬頭看著蕭澤的眼睛解釋,“等什么時候它對我好了,我就一次性全給他吃。”蕭澤讓林予把攢的餅干拿出來,剛打開蓋子,小黑就從書架上一躍而下。他們倆蹲著,林予把餅干伸過去,舍不得地問:“攢好久了,這就都給它啊……”“攢兩年最后也是貓吃,你又不能吃。”蕭澤抓住林予的手腕把餅干收回,引著小黑走到了身前。小黑抬爪子又要抓人,他一巴掌直接把這只黑貓呼得在地板了打了個滾。小黑怕了,爬起來反而去蹭林予的手背求助。林予立馬高興,舉著餅干就揮灑愛意,笑著說:“哥,它好怕你,是不是提你名字就能震住它了?”“你試試。”蕭澤起身準備上樓,“忽悠蛋,喂完上樓干點活兒。”“知道了!”林予還對著小黑,“蕭、蕭……蕭澤來了!”他第一次直呼蕭澤大名,好他媽膽怯。小黑聞言身體一頓,警覺地看看周圍,也他媽挺膽怯。喂完了,和小黑的破冰計劃完成。林予乖乖地起身,準備上樓干活兒。其實人越閑就想得越多,忙起來就顧不上了。他上去后在客廳沒看見蕭澤,又拐進了臥室。陰天,沒有開燈的房間,窗簾飄動,被子散著沒疊,蕭澤靠坐在床頭。“哥?”林予覺得好羞赧啊,“……陪你睡午覺嗎?”蕭澤撈起床頭柜上的筆記本電腦,好笑地抬頭看他:“你怎么凈想美事兒?會打字吧,過來干活兒。”林予會錯意,感覺難為情得很。磨蹭過去爬上床,靠著床頭打開電腦,做好了敲鍵盤的準備。蕭澤在另一邊坐著,又拿了幾張紙,紙上是大綱一類的東西。林予看著論文標題就懂了,他知道蕭澤無聊的時候在代寫論文,只承接研究生畢業(yè)論文和職稱論文,分普通、優(yōu)秀、發(fā)表幾個類別,還挺正規(guī)。“哥,寫這篇要多少錢啊?”他有點好奇這種外快是什么行情。蕭澤回答:“六千。”“哇,好多啊。”林予看著題目,論文是地質(zhì)方面的,要評職稱發(fā)表,所以比較貴。他覺得蕭澤好厲害,又問:“哥,每個月完成一篇嗎?”蕭澤說:“這是第七篇。”他就是搞地質(zhì)研究的,經(jīng)驗豐富,各種研究報告不知道寫過多少,閉著眼都能默出來。林予呆愣愣地看著他,一臉崇拜,結(jié)果問道:“哥,那我?guī)湍愦蜃纸o工資嗎?”蕭澤故意裝傻:“我不是幫你擺平小黑了么,兩清了。”林予抱著電腦一聽沒工資,于是抱得更緊了,可憐巴巴地說:“哥,我今天給葉海輪陪聊,就賺了五塊錢,攤煎餅都擱不了倆脆片。”蕭澤不再耽誤時間,大手在他腦袋上一揉:“動作麻利點,以后你的煎餅我包圓了。”“真的?!”林予坐直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蕭澤一邊口述,他一邊打字,于此同時,蕭澤還看著書,為下一篇做準備。葉海輪的凄慘和曹安琪的冷漠都被林予拋到了腦后,他噼里啪啦敲打著鍵盤,輸入一句句專業(yè)又高深的句子,雖然不懂,但感覺自己有了點知識分子的氣質(zhì)。漸漸的,林予挺直的身體放松下來,靠著床頭還有往下出溜的趨勢。他有點累,手指頭都開始酸脹了。而且陰雨天的午后,他也有些想睡覺。蕭澤一直低著頭,但在變慢的打字速度中察覺到了,正好他嗓音發(fā)啞,便說:“休息一會兒,我去喝杯水。”寬大的雙人床空了一半,蕭澤去餐廳倒水了。林予歪在床頭上打了個哈欠,困意在四肢百骸中延伸,弄得他渾身軟綿綿的。那雙大眼睛也無力睜開,終于變成了兩道細縫,然后徹底合上了。蕭澤喝完又倒了一杯,體恤忽悠蛋辛苦還洗了串葡萄,沒成想回到臥室后見忽悠蛋已經(jīng)歪著頭睡著了,還有打呼嚕的趨勢。他過去把電腦拿開,保存后放在了床頭柜上。林予懷中忽然空虛,干脆無意識地揪住了自己的上衣。蕭澤見狀有些想笑,伸頭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蛋兒。“困了?”“嗯……”林予不知是在回應(yīng)還是在夢囈,反正閉著眼睛沒有睜開。蕭澤伸手托住他的后頸,試圖把他弄起來。他反抗似的蹬蹬腿,不想動彈。蕭澤低頭看著那張毫無防備的臉,無情地懲治裝睡行為:“忽悠蛋,回你的閣樓。”林予上身騰空,順勢栽進了蕭澤的臂彎中,特無賴地禿嚕了一句:“我不……閣樓悶。”捏著后頸的手瞬間松開,他跌落回床上,緊接著被蒙上了被子。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