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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像唐僧似的守著人家絮叨,還沒說完,領子被薅住,他被蕭澤提溜起來。蕭澤掃了那姑娘一眼,對林予說:“回去睡覺,不用管她。”林予有些猶豫:“那就讓她待在這兒嗎?”蕭澤往市局方向看了眼:“我打110了,片警五分鐘就到,派出所最安全。”那姑娘聞言立刻骨碌起來:“至于嗎?!不就是在這兒吃個宵夜嗎?你比警察管得還寬!”她拎上書包準備閃人,還沒邁出步子就瞧見了趕來的民警。蕭澤已經困了,不耐煩地說:“就是她,聯系她家長把她領走,麻煩你們了。”折騰了半個多鐘頭,吉普車終于在沉沉夜色中離開。林予獨自回去睡覺,可能是因為太過疲憊,一沾枕頭就見了周公。這兩三天的時間,林予瘦削的肩膀扛起了貓眼書店的所有工作,他倒是不怕苦不怕累,就是覺得一個人沒意思。好在第三天蕭澤終于回來了。陽光正好,蕭澤抱著電腦在長沙發上打字,手邊擱著好幾本書。林予窩在旁邊玩手機,使那么大勁兒戳屏幕,然后氣得把手機塞到了墊子底下。蕭澤盯著電腦:“又發什么瘋?”林予回答:“我在網上看見幫人算命的,算得一點都不對,就回復了兩句,結果那些被忽悠的人還反過頭罵我不懂裝懂。”他說完咕容過去,開始連吹牛帶瞎編:“哥,你知道我不平凡對吧?其實我能洞悉一個人的過去和將來,但是沒電影里那么夸張,大概也就是過去一個月和將來一個月,具體精確的我沒研究過。”蕭澤抬眼看著林予:“您連鬼都能看見,這點不算什么。”林予心里一揪,蕭澤夸人太可怕了,他怨自己得意忘形,唯恐蕭澤讓他算命。結果怕什么來什么,蕭澤又看著他說:“算算我這個月的財運。”“財運啊……”林予支支吾吾,現在生意好了嘛,他還準備去看風水,到時候可以交點生活費,“財運較上個月有所回升,忌大手大腳花錢,要開源節流,而且可能有賺外快的機會噢。”蕭澤微微點頭:“挺準,正打算賺外快。”林予暗中松了口氣,這么兩句話的工夫消耗掉滿身的能量,頓時有點萎靡。蕭澤似有察覺,目光又在對方眼下的黑眼圈處周游一遭:“上樓睡一覺,別煩我。”他覺得忽悠蛋最近挺辛苦,該捂被子里多孵一會兒。“好吧。”林予摳出手機走人,走兩步回個頭,不太服氣。蕭澤就不能單純地關懷他嘛,他感覺自己也不是太煩人。一層安靜下來,蕭澤查閱資料列大綱,端坐的姿勢始終未變過。客人要冰淇淋他都懶得動,讓人家自己看著盛。玻璃門推開又關上,蕭澤仍低著頭,不關心任何動靜。頃刻之后,一雙刷洗得很干凈的帆布鞋停在了面前。“老板,有海淀模擬卷么?”語氣聽著像找茬兒。蕭澤抬頭,一看是昨晚吃漢堡的那個女孩兒,回答:“都逃學了,還做什么卷子。”那女孩兒一頭齊頸短發,還有乖乖巧巧的齊劉海,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脖子上掛著校卡。校卡上面寫著姓名:曹安琪。她往旁邊一坐,隨手拿起蕭澤身旁的書翻看,自顧自地說:“做卷子代表我愛學習,逃學代表我不想去學校。”學校可不是光學習,還有老師和同學,這種毛病,八成是和老師或同學鬧了矛盾。蕭澤沒搭理,他才沒閑心管一個不認識的中學生。曹安琪擼起袖子玩手機,仿佛故意開大音量打擾別人,還大聲道:“托您的福,昨晚被帶到了派出所,然后我媽去接我,回家被狠狠罵了一頓。”蕭澤敲打鍵盤:“你要是想找不痛快,那我接著打110。”曹安琪虛張聲勢地瞪著眼,伸腿碰到個軟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只胖貓。她立刻忘了是非恩怨,從書包里掏出零食就開始逗貓。“老板,這是你養的?”她給陶淵明拍照,然后環顧一圈,“老板,你弟弟呢?他上學去了?他是哪個學校的啊?”蕭澤打著字,面無表情:“他是大學生。”“真的?一本還是二本?”曹安琪重新在沙發上坐好,“我讀理科,他是哪個大學的?學的什么專業?”蕭澤說:“測算。”他不常撒謊,但撒起謊來沒半分不適,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平常。曹安琪顯然沒聽明白,還想繼續追問。蕭澤把文檔保存,合上電腦后拿起旁邊的資料書起身。對方不想搭理的姿態已經太過明顯,曹安琪自討沒趣,坐了片刻就走了。林予一覺睡到了天黑,困是不困了,但是饑腸轆轆。他癟著肚子下樓看店,休息了多半天也不好意思喊餓,煩得直吞口水。“德行,你再表現得明顯點。”蕭澤從吧臺前經過,腳步未停徑直走向樓梯,還同時挽起了袖子,“我做蛋炒飯,吃幾碗?”林予報數:“兩碗!有飯后甜點嗎?!”蕭澤已經上去,聲音飄下來:“自己去挖冰淇淋。”夏末還是挺悶熱的,冰淇淋每天都見底,林予把各種口味剩的最后一點挖干凈,湊了個什錦口味。他去門口坐著,一邊吃一邊欣賞街上的車水馬龍。“林老師,原來你在這兒貓著呢。”林予抬頭就笑:“徐奶奶,去菜市場了?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啊?”“這幾天你不出攤兒,我做什么都吃不香。”老太太拎著購物袋,“我最近右眼皮老是跳,右眼跳災,我都小心翼翼好幾天了。想找你算算,你也不出來。”林予心里感動,有什么比被客戶惦記著更溫暖的事呢。他立刻承諾道:“明早公園外,老地方,咱們不見不散。”徐奶奶高興了:“那我現在就排上號,明天我要頭一個。”翌日清晨,晨霧都還沒散干凈,早霧晴,林予出門的時候揣上了太陽鏡。他溜達到公園外面,依舊挨著花圃擺攤兒。幾日沒見,惦記他的老頭老太太著實不少,很快就圍上來堵了個密不透風。林予昨晚的炒飯吃得很飽,這會兒出門只喝了口水,沒想到這群爺爺奶奶那么會心疼人,豆漿燒餅大蘋果,應有盡有。挨個看完,連算命帶聊天,輪到最后一個時嗓子已經啞了,霧也已經散了。林予說完最后一句,收了錢再贈送一句“慢走”。他咕咚咕咚灌進半瓶水,瞇著眼睛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陽。轉移到樹蔭下,才想起來自己帶太陽鏡了。他拿出來戴上,以前戴是裝瞎,現在戴就要酷一點。“怎么著才算酷呢?”他細細琢磨,微張著嘴巴,有點傻氣。還沒琢磨出來,面前的小凳突然坐下一人。林予表情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