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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南文案:蕭澤科學地活了二十多年,沒想到有一天會從天而降一個擺攤算命的神棍表弟。小神棍又瞎又二,自稱算命看相解字星座樣樣皆通,整天吃他的喝他的,還用瞎眼看他的肌rou和小電影。誰知表弟是假的,眼盲是假的,但林予卻是真·神棍。可他什么都能算,唯獨算不出來蕭澤的命運。深柜·行走的智慧背囊·戰斗值爆表攻一級裝瞎·擅長委屈成一團·正直神棍受(技多不壓身,很靈異的男孩兒!)大概是單元劇的形式。算命內容甭考據了,多半是瞎編==!內容標簽:靈異神怪都市情緣三教九流虐戀情深搜索關鍵字:主角:蕭澤林予┃配角:蕭堯┃其它:第1章(一)紅拂夜奔陰雨綿綿,開著越野在高速公路上跑,兩邊都是深綠色的山,聽著首粵語老歌咿咿呀呀,也沒什么高興事兒,于是忽然就有了赴死的勇氣。“蕭隊,下坡限速!”對講機里傳來同事的聲音,蕭澤回神,吸吸鼻子放緩了行駛速度。儀表臺上的對講機又響了,同事說:“蕭隊,前面的服務區要停一下,王老師想喝杯熱茶。”喝你媽喝。蕭澤沒應聲,伸手把對講機關了。他換道準備駛向服務區停車,雨小了,順手關了雨刷,后面跟著的四五輛越野相繼停下,同事們從車里魚貫而出。蕭澤淋著雨去超市買了包煙,看見王老師正在抱怨茶葉犯了潮。“蕭隊,天黑前能不能到啊?”對方抬眼看他,隨口問道。“看限速路段有多長吧,一小時差出二十公里,能耽誤不少工夫。”蕭澤把煙點著,在屋檐下吐了口煙圈,“我帶陳風連夜回,你們晚了就找地方住一夜。”王老師一聽“陳風”便沒再說話,自顧自去接開水,蕭澤也沒想繼續聽對方說話,進入雨中徑直走向了車旁。開門上車,他靠著座椅抽煙,降下車窗后鉆進來一股風,把煙味兒吹散了不少。他看著細密的雨絲,張口說道:“這煙嗆得慌,比那年在滇南山區買的藍包還難抽。”他說完又吸了一口:“反正你也聞不見,湊合抽吧。”最后一截燃盡,蕭澤把煙頭摁滅,然后側身整了整蓋在副駕上的外套,外套底下是個骨灰盒,里面是他的隊友陳風。再次啟動上路,蕭澤沒忍住又說了一句:“你他媽救那個老傻逼干什么。”他們地質考察隊遠出做過多少次研究,遇見過多少次危險,受過傷也落下過病,但大家都習慣了,一腔熱血常年咕嘟冒泡,那點艱苦還不至于涼了誰的心。唯獨總有四體不勤的領導時不時惡心人一把,比如為了一己成績牽累整隊。甚至被下屬豁出命救了,還他媽有心情泡茶喝。天氣炎熱,快速腐壞的尸體無法運回,家屬也無法第一時間趕來。在當地火化后,蕭澤作為隊長和朋友,把陳風的骨灰帶回了本市。近一個月的外出考察,家里的地面桌面都蒙了層灰,蕭澤在陳家幫忙料理完后事才回來,一點收拾打掃的力氣都沒有了。扯了塊干凈的床單鋪上床,他倒頭就睡。手臂上的傷口一直沒處理,已經有些發炎,他渾不在意,沒幾分鐘就進入了夢鄉。窗外天亮又天黑,等又要天亮時,蕭澤才醒。他迷瞪了片刻,然后起身去包里翻出了筆記本電腦。噼噼啪啪一通敲打,毫無停頓地寫了份辭職申請。忽然不想干了,沒勁。高薪厚祿但是有點惡心,那就不他媽要了。書房里的打印機叫喚起來,蕭澤覺得那動靜格外悅耳,不像在海邊撒骨灰時的風浪聲,總叫人眼紅。他徹底醒了盹兒,把規規矩矩的三居室打掃干凈,又洗澡換了衣服,去單位前還繞路洗了趟車。剛進研究院的大門,看門師傅打招呼:“蕭隊來了,考察回來不是休兩天假么?”蕭澤回道:“我不干了。”看門師傅樂呵呵的,以為他開玩笑。駛進停車區域,蕭澤熄火后握著方向盤摩挲了兩下,用了好幾年的車,貌似還有點稀薄的感情,但也就那么兩三秒而已。一路大步流星,他直奔辦公室遞了辭職報告,連句寒暄都懶得給。院長先是有些懵,隨后問東問西地挽留,軟的不行才來了硬的,直接給他辦了休假,辭職申請被徹底駁回。蕭澤不欲糾纏,正好手機也響了,顯示著“姥姥”倆字,跟罵人似的。“喂?姥姥。”“你是不是回來啦,我昨天下飛機都夜里了,沒顧上問你。”“你又去哪玩兒了?”“我去澳門賭了兩把,把這月的退休金都輸沒了。”蕭澤拿上休假單走人,聽著老太太在手機里叨叨,他家里沒米沒菜,干脆離開研究院后直接打車奔了一號博士宿舍。博士樓的公寓是蕭澤姥爺的,但是姥爺已經歸西好多年了,只剩個不著調的姥姥。一梯一戶,蕭澤剛出電梯就聽見了隱約的音樂聲,開門進家,入眼就看見孟老太仰著頭吊嗓。空巢老人不是都抑郁么,這老太太怎么成天打了雞血似的。孟老太聽見動靜回了頭,把音樂一關,接下來就要噓寒問暖。蕭澤心里門清,往沙發上一坐,二話沒說直接打開包拿出來三萬塊錢。順便囑咐道:“省著花。”“我知道我知道,下個月發了退休金就還你。”孟老太把錢收好,“我也沒想到會輸那么多,明明頭幾把還挺旺的,澳門這個傷心地,我以后可不去了。”蕭澤問:“你不是跟團去泰國了嗎?”孟老太答:“先去的泰國,我還看了跳脫衣舞,忒熱鬧了,下回你也去看看。”蕭澤無語道:“你一個老太太看什么脫衣舞。”“男的能看,老太太不能看啊?”孟老太瞅瞅鐘表,“一個月沒見,我瞧著你陰沉沉的,得喝兩盅靚湯補補,晚上別走了。”在博士樓睡了一宿,好湯好菜伺候著,蕭澤放松了不少。但他一睡著就做夢,夢見出發前點數,陳風站在最前面歸置行李。夢見出事的時候,陳風跌進激流,直接撞死在礁石上。蕭澤猛地睜開了眼,可夢還沒結束,他背著陳風回營區,在同事的哭聲里,在王老師驚魂未定地長吁短嘆里。他染了滿身的血水,鼻息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蕭澤睜著眼做完了這場夢,然后了無睡意地捱到了天明。祖孫倆出門晨練,到附近的公園門口分手,孟老太去公園吊嗓子、跳舞,蕭澤沿著街慢跑。暑天二十四小時都熱,隨便跑幾步就會流滿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