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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挑釁意味甚重,穆流怒火攻心,拳頭一揮便將已身受重傷的秦浮揮了出去。秦浮“砰”得摔落在地上,又吐出一口血來,面上笑意卻分毫不減:“你想帶她走,也不問問她?你怎知她愿不愿跟你走!”穆流怒喝:“我與豐錦兩情相悅,早已互許終生,她怎會不愿?”穆流所說的“兩情相悅”,秦浮當然是知道的。事實上,他那日在宴會上講的那個故事,正是穆流和豐錦的故事。穆流與豐錦相識的時候,豐錦還是個普通的小丫頭。他們倆家離得極近,他們兩人便也自幼交好。兩邊家長更是已有決定讓兩家結(jié)親,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可他們卻沒能順利地走到一起。兩人所在村子的村長因為招惹了附近有名的煞星,為整個村子都引來了災禍。兩家為了活命,各自逃命,穆流和豐錦也因此流離四散。之后,豐錦的父親為了保豐錦活命,將她送入了魔教學武。而之后,豐錦學成、再去尋家人時,卻得知、她在這世上已是孤身一人。而穆流,更是杳無音信。那時的豐錦不知,這些流離的年歲里,穆流比她苦的多。他父親早有沉疴,沒行出多遠便死在了路上,他母親因此大病一場、也跟著去了。隨后,他一人流浪于時間,不知吃了多少苦,直到遇到了他的師父。那個唯一一個把他當做人看的好人。師父教他武藝、給了他一個家,即便知道他沒有習武的天賦依然對他寵愛非常、從不曾放棄過他。可是后來,師父的仇家追殺到了他們的蹤跡。本能從容逃命的師父,卻因為他的拖累被仇家所殺,而他則在師父的以命相護中活了下來。卻也只剩他一個人了。穆流為了給師父報仇,學了和魔教功法相類的、旁門左道的功夫,以透支性命為代價,終于換來了今日的武學成就。而武學一道剛有所成,他便迫不及待地尋找起了心心念念的豐錦,即便得知豐錦已進了守衛(wèi)森嚴的魔教,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闖進來了。好在,豐錦也沒有忘了他。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人當著他不讓他帶走豐錦,就連他在這世上僅剩的、唯一一個親人、都要奪走!穆流將手中彎刀一轉(zhuǎn),眼眸中已殺意滿滿,他聲音中盡是寒意,對秦浮冷冷道:“豐錦一定會愿意的,她是我的!是我的!”他就像是個要被搶去心愛之物的小孩子一般、執(zhí)拗地強調(diào)著,模樣甚至比秦浮這個魔教教主更為瘋狂。慕容復在一旁看得直皺眉,他知道穆流對帶走豐錦執(zhí)念太重,此時心神已有些不穩(wěn)了,連忙勸道:“穆流!你冷靜些!”穆流低喝:“我只是想帶我愛的人離開這里!這有什么不冷靜?我為什么不能帶走她!”他提刀上前,赤紅的雙瞳中理智盡失。——他現(xiàn)在只想殺了面前這個人。只要殺了他,自己就可以把豐錦帶走了!就再也沒有人能把豐錦從他身邊搶走了!他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穆流這樣想著,面上甚至有了笑意!且這笑容還在擴大,直到彎成了一個瘋狂的弧度!慕容復連忙疾行上前,他不能看著這人將秦浮莫名其妙地殺掉。他走到穆流身后,剛要奪下穆流手中的刀,穆流卻敏捷地躲開了慕容復。他看著慕容復的眼光中甚至帶了點哀求,放下了平日里的所有驕傲、幾乎可以說是可憐地懇求道:“求你了,讓我殺了他,帶豐錦離開這里好不好?我只剩下豐錦了,我只有她!”慕容復呼吸一滯,腦海中諸多回憶紛至沓來。他竟有些無法直視穆流的熱切,只能避開穆流的目光,繼續(xù)勸誡道:“如果殺了他,我們更無法離開,所以......”穆流立時打斷他,喜悅道:“可以的!我已來過許多次,我知道離開的方法!只要,只要你幫我殺了他!不不,不用你幫,只要你不管,我一個人就能殺掉他!”穆流似乎以為慕容復已因他的懇求動搖了,喜悅得像是個孩子。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幻想,如果帶豐錦離開了這里,那么他們就隱居起來,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耕田織布的平靜生活。——忘掉這不愉快的一切。可是,他的愿望卻難以實現(xiàn)了。因為還未等慕容復回應(yīng)他時,已有人搶先回答了他。來人聲音冷清決絕,像是一把寒刃、直直插入了穆流的心臟——“我不會跟你走。絕對不可能。”穆流一愣,似乎以為這只是幻覺,他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幾步之外,豐錦一身紫衣,目光寒涼。她略過穆流,望向了狼狽地倒在地上的秦浮、單膝跪地道:“教主,屬下來遲了。”秦浮哈哈大笑,他笑得開心極了,甚至都笑出了眼淚。他看著穆流,就像在看一個可憐蟲:“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你卻不信!”秦浮無視了穆流面上的痛苦絕望,甚至像在享受他的絕望、慢悠悠地道:“你早就只是一個人了,從你那可憐的爹死去的那天起,你就注定了——孤家寡人!”第五十八章秦浮說得殘忍,穆流卻并不看他。他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豐錦,面上一片茫然,不敢置信地對豐錦道:“阿錦,你怎么了?是生我氣了嗎?”豐錦面色不動,眼底都是冷光,淡淡道:“你發(fā)夠瘋了嗎?”穆流走到她身旁,將她從地上拽起,眨了眨眼睛,道:“阿錦,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說要跟我一起離開的嗎?是不是他威脅你?”豐錦笑著望回去,道:“那不過是哄你玩的罷了,何必當真!”聽到這里,就算是慕容復也聽出不對了,他回眸看向秦浮,冷道:“你又搞了什么鬼?”“搞鬼?”秦浮冷哼,“我沒有搞鬼。你只是忘了一樣東西而已。”他靜靜看向穆流的方向,幽幽道——“忠誠。”豐錦十三歲進入魔教,之后十年的歲月都在這里度過,這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