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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交給慕容復(fù)的那封已被她收好,而這一封信上寫的則是對于方止煙身后之事的囑托。唐蕓搶過信件,匆匆掃了幾眼,不可置信道:“確實是家姐的筆跡。”“家姐?”昨日事出突然,秦浮并未注意到唐蕓脫口而出的那聲“jiejie”,此刻他卻發(fā)覺了這個問題。是了,方止煙正是因唐門而死的啊。她不是方家大小姐嗎?怎么會和唐門扯上關(guān)系?只是這因果太過曲折,再加之唐蕓和墜兒現(xiàn)在都無暇顧及他,故而馬車里一時只剩下唐蕓安靜展開信件的聲音,并無人回應(yīng)。唐蕓盯著信紙。這紙上其實只有一行字,卻被她握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待我死后,焚我軀體,勿念。”原來jiejie竟然真的這樣要求了,可到底是為什么?難道jiejie對我們已經(jīng)沒有留念了,寧可魂飛魄散也不愿再同我們于九泉下相會嗎?莫說唐蕓不能理解,在座的人沒幾個能理解的了。可這是方止煙的遺愿,他們又不能不遵從。慕容復(fù)沉默了半晌,安慰道:“蕓兒,或許你jiejie是別有用意。”他想了想,又道,“畢竟令姐并非普通人。”唐蕓聞言果然暫止了悲傷,皺起眉頭道:“確實,家姐她......”她聽娘親說過的,jiejie從小就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不僅聰慧過人,而且似乎識得全唐門所有人。等到她年歲漸長,他們才明白,她非僅識得唐門人,而是遍識天下人。但是誰都不明白,她到底因何有此本事。“難道不是那個布衣老者教她的本領(lǐng)嗎?”秦浮好奇道。“不是。”唐蕓搖了搖頭,“家姐與布衣老者相識時已近十歲了,而且因為家姐已有恩師,所以與布衣老者只是空有師徒之名,并無師徒之實。”“這是什么意思?”秦浮哭笑不得,“這師父還可以隨便認得?!”“唔,怎么說呢......”唐蕓小臉一皺,糾結(jié)了片刻道,“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熟稔的不行,就好像認識了許久一樣,然后布衣老者便稱與家姐有緣,執(zhí)意收了她做徒弟。”眾人越聽越糊涂,慕容復(fù)卻突然心中一凜,生出一個詭異的想法來——方止煙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而那個布衣老者則很可能是前幾世便與她相識之人。這樣一想,她能遍識天下人也可以解釋得通了,或許她也有一個系統(tǒng),而這個系統(tǒng)的功能正是可以顯示出所有人的身份來。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穿越者并不只有他一個?那除了方止煙以外,還會有其他的穿越者嗎?慕容復(fù)已在心中將事情猜了個□□不離十,卻并不打算與其他人分享這個猜測,只道:“不論怎樣,既然她自己已有了決斷,我們還是遵從吧。”如果她真是穿越者的話,說不定只有將尸體焚燒了,才能進入下一道輪回。他得幫她,畢竟自己也曾受過她的恩惠。幾人將馬車停于一處,由穆流看守,然后抱著方止煙的尸身,尋了個相對幽靜的地方。慕容復(fù)和陸小鳳提了火把,將羅在方止煙身下的稻草輕輕點燃。火光沖天,將蒼藍的天空染得艷紅,就像那日的血色。在火舌逐漸吞噬起方止煙尸身的時候,墜兒突然抬起右手蒙住了唐蕓的眼睛。掌下的睫毛微微顫動,還帶著被壓抑了的溫?zé)帷?/br>從此,世上再無方止煙。***自送走了方止煙后,幾人又行了半月有余,終于到達了百花樓所在的地方,揚州。七月的揚州,空氣中有些許的濕熱,但是并不影響這里的美麗。幾人長途跋涉,早累的不行,此時終于見到了目的地,皆松了口氣,就連打定主意到了揚州就與幾人分道揚鑣的穆流,都決定先在百花樓暫住幾日再說。馬車行到樓前之時,樓外已站了個人。這人儒雅溫和,面容如樓外百花般清麗,他靜靜地低著頭,似乎在聽著風(fēng)聲,又似乎在等人。待到馬車停下,慕容復(fù)幾人從馬車中跳出時,這人便展露出了一個燦然的微笑來。“七童!”陸小鳳運著輕功迎上前道,“唐門的事情果然被你猜中了!”說著,卻又突然打量這人一番,轉(zhuǎn)了個話題道,“你是不是瘦了?”這人忍俊不禁:“你顛簸一路,聽起聲音來尚且精神不錯,我吃得好睡得好,怎么會瘦呢?”陸小鳳“嘖嘖”道:“咦!可我看起來,你分明就是瘦了。看來今晚我們必須得吃點好吃的,補補!”“你可真是......”這人無奈地笑了笑,又側(cè)頭“看”向了慕容復(fù)的方向,“這位就是阿筠吧?”慕容復(fù)怔了片刻,他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可以只憑聽覺就能分辨出不同的人來,何況他還未發(fā)一言。“正是,”他上前一步,雖知道這人看不見,卻仍行了個禮,“我名蘇筠,叫我阿筠便好。”“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真是個好名字。我叫花滿樓,你也可以跟他們一樣喚我七童。”慕容復(fù)笑著道了聲“花兄”,卻不敢真的叫七童。畢竟他年歲小,若真叫了“七童”,可就算是造次了。幾人行李不多,片刻就已收整完畢,將馬車空了出來,都進到了這百花樓中。百花樓雖不算太大,卻也足夠接濟這幾人,花滿樓早就得知他們會趕到這里,所以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不過還未等花滿樓這個主人發(fā)話,陸小鳳已搶先道:“七童在二樓已備好了房間,我?guī)Т蠹疑先ィ ?/br>西門吹雪聞言冷哼一聲,淡淡道:“我倒不知,你何時成了百花樓的主人了。”陸小鳳摸摸已經(jīng)長出來的胡子,無賴般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吶!不信你看七童,他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西門吹雪與花滿樓并不熟,陸小鳳這是篤定了西門吹雪只會開他的玩笑,不會將花滿樓牽扯其中。果然,西門吹雪閉口不再多言了,反倒是花滿樓輕輕搖頭道:“我的喜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