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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什么也沒有?!?/br>“...任...任凌。”周意強(qiáng)自淡定,聲音穩(wěn)得一比,“我有點頭暈。”他暈鬼,見到任凌,安全感好像回來了一點。任凌抿了抿嘴,對強(qiáng)撐的周意不知說什么好,對柯幼道:“你離開,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br>柯幼擔(dān)心道:“他沒事吧,怎么突然倒下了。”“沒事,陰陽眼徹底開了而已,醫(yī)院里鬼太多,他超負(fù)荷了,你離開就是幫忙,他怕鬼。”任凌冷靜說道。“......”柯幼一臉震驚,這,不能吧?周意看起來膽子挺大的,上次見他時還傻逼似的拿劍在她旁邊刺來刺去,今天還敢邀鬼上臺,怎么看都是狗膽包天之輩。驟然被揭穿怕鬼的事,周意臉漲紅了,也顧不上在柯幼面前丟了臉,先追問關(guān)于自身以后日子怎么過的問題,“我有陰陽眼?”任凌斟酌著說了實話,“像天生的陰陽眼,以前開的不完全,見不到這些還沒恢復(fù)神智的游魂,現(xiàn)在你陰陽眼徹底開了,每天到處都有人死,隨處都能見到鬼,周意,你得習(xí)慣?!?/br>“啊?”周意感覺天塌了,讓他天天面對這些不是要他老命么。任凌看不到周意被蒙在衣服里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周意現(xiàn)在滿臉世界要完了的絕望表情,心有點躁動,很想摸摸這個少年,他轉(zhuǎn)頭看向柯幼,目光里只有一句話,你怎么還不走?柯幼從任凌看過來的目光中看到淡淡的威脅之意,本來還有話要說,猶豫再三,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周意,我有辦法,先回家再說。”任凌猶豫再三,終于還是隔著衣服摸了摸周意的腦袋。......周意恍惚著坐在椅子上,回想剛剛從醫(yī)院回來的方式,他是蒙著任凌的衣服,被任凌遛狗一樣用繩子牽回來的。全程周意都帶著一種蒙著蓋頭手牽紅綢的新娘子出嫁時的羞恥感,被送上出租車時不知道司機(jī)究竟是用何等詭異的目光看他的,就他自我感覺,這輩子的臉都被在今天丟光了。先在鬼面前丟,后再人面前丟,幸好蒙著頭,別人看不到他是誰,心里升起詭異的慶幸感,目光看向臥室門。任凌把他送回家后出門了一趟,兩個小時候才回來,然后關(guān)在臥室里不知搗鼓什么,周意還惦記著任凌說的辦法,也耐著性子在外面等著,他家的范圍很安全,連個游魂都沒有。門開了,任凌走出來,把一枚銅錢遞給了周意,“這枚山鬼花錢你隨身帶著,能壓一壓你的陰陽眼?!?/br>周意接過仔細(xì)看了看,這是一枚薄薄的青銅圓孔花錢,正反兩面都有字。山鬼雷霆,殺鬼降魔,斬妖辟邪,永保神符,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背面則是八卦紋飾和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楷書陽文,這花錢已經(jīng)被任凌處理過,除了邊緣有些磨損之外,錢幣表面銅色光亮如新,品相很好。窮比永遠(yuǎn)先想到的是價格問題,周意猶豫著問道:“會不會很貴?多少錢,我還給你?”“街邊淘來的,正常情況下,這種品相的山鬼八卦紋花錢大約得幾千,你運氣不錯,只花了你兩百塊,這枚像是道士的隨身物品,常年在廟觀里受了不少香火熏陶,氣息很濃厚,算是個不錯的辟邪法器,壓一壓你的陰陽眼正好?!比瘟杩戳怂谎?,把錢包也扔給周意。周意一愣,原來還是自己出錢,盡管如此,他也知道占了任凌的便宜,普通的幾千,但任凌說了這枚算是法器,法器應(yīng)該很貴吧。山鬼花錢被任凌串了一條黑繩,周意就直接掛到脖子上了,掛上之后并沒有什么特殊感覺,他問任凌,“以后我就完全看不見鬼了?”“并不是,你的陰陽眼雖然覺醒的晚了些,但確實是天生的陰陽眼,無法徹底封住,山鬼花錢只能讓你看不到那些神志還沒清醒的新鬼,此外山鬼花錢還有點其他用處,不過那就不是你能用上的了?!比瘟璧慕忉?。所謂的新鬼就是那些死亡還沒有幾天的游魂,一般七天內(nèi)一定會恢復(fù)神志,回家看一看后就會去投胎,也就是頭七回魂夜,一旦因為種種原因,七天內(nèi)沒有去投胎,就只能暫時待在人間,除非法師超度才能再次去報道。“任凌,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周意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在排練室再次見到柯幼后就沒告訴任凌,也沒告訴任凌他哪天去比賽,他沒自作多情的認(rèn)為是任凌一直在關(guān)注他,暗中保護(hù)他。今天周意的各種不正常表現(xiàn)讓任凌有些好奇,他不太想告訴周意自己跟著他,見到了周意的一些秘密,“我有事,路過的?!?/br>任凌清冷的聲音打碎了周意的一點點奢望,果然,任凌都拒絕和他做朋友了,怎么會特地跑去保護(hù)他,周意愁眉苦臉的撥弄著脖子上多出來的那個銅錢,可任凌平時在家睡都睡不夠,怎么會突然出門,還說有事?周意心中一動,問出來了,“你突然出門做什么...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算是吧,想起了一點不重要的信息。”任凌心不在焉的回答。想起一點就能想起兩點,任凌怕不是要恢復(fù)記憶了,恢復(fù)了就會離開,周意心里微微苦澀,連陸洋打電話匯報他們的比賽打分情況,他都心不在焉的。他們的隊伍因為大氣的演繹,以微小的差距壓下了第四名,以第三名的成績出線,決賽前三名預(yù)定,團(tuán)長和陸洋也沒想到他們這個新社團(tuán)竟然能闖到?jīng)Q賽,正興致勃勃想把節(jié)目改良的更完美。掛電話前,陸洋還提醒周意一件事,“對了,你那個舞劍的視頻再創(chuàng)新高,已經(jīng)有人來問你出席活動的價格了,但你一直沒上博微聯(lián)系不到你,都找到我這里了,有空你還是回復(fù)一下?!?/br>“奧?!敝芤忏躲兜膾焐想娫?,他還沒靠比賽出位,反而因為柯幼舞劍的視頻刷了一波COS圈的名氣,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清冷夜晚,周意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才入夢,不知從哪里來的女人哭泣聲又吵醒了他,周意翻了個身,迷糊道:“吵死了,大半夜的誰在哭啊?!?/br>任凌正要解隔離床單的手停住了,周意沒睜眼,看不到他的舉動,他重新躺回床上等待周意再次睡著。周意倦意很深,他這天又見到了很多鬼,趁著任凌出門時捂在被子里崩潰了很久,完了感覺整個人都脫水了,特別累。再次呼吸沉了,任凌起身,解開床單一角,嚶嚶哭聲再次出現(xiàn),任凌身體一頓,快速把那一角床單系好躺回床上。周意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那哭聲又不見了,周意瞧了瞧旁邊的任凌,任凌躺的筆直,睡得很熟,如果是不干凈的東西,任凌應(yīng)該回有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