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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楊九暉效仿他的習慣,“哦?!?/br>之后楊九暉半天沒理他。嚴海峰起初樂得清閑,久了倒覺得渾身不自在,總是不經意地路過門口,往他房里瞄上兩眼。楊九暉聽見了,故意背對著他玩手機。嚴海峰不讓他連網,他只能玩點無聊的小游戲,累了就睡,坐牢似的。還是逗人玩兒有意思。可惜那人臉忒大,居然誤會自己喜歡他?呵呵,想得倒美。到了晚上,楊九暉憋得不行,決定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管他怎么想呢,誤會就誤會唄,他被人誤會得還少么?高興最重要。于是嚴海峰洗澡的時候他照舊跟進去看,還變本加厲地吹起口哨,可勁兒夸他,夸得他都不好意思,“羞憤”地把燈關了。臨睡前,楊九暉同樣趾高氣昂地不許他走,說他就是缺男人,沒點雄性荷爾蒙在旁邊嗅著他都睡不著。嚴海峰不吃這套,徑直回了房間。還不等他鎖門,楊九暉就抱著枕頭跟過去,陰魂不散地撩撥他,煩得嚴海峰終于忍不住動手把他綁了。“爸爸我錯了?!?/br>楊九暉兩手反剪在腰后,側身躺著。嚴海峰置若罔聞,出去清凈了會兒,再回來時楊九暉還是那個姿勢,可憐巴巴地覷著他:“饒了我吧,你最好了?!?/br>“……”楊九暉沒有掙扎,他知道越掙扎繩子只會收得越緊,獨獨無助地看著嚴海峰,不斷說著好話。然而不僅嚴海峰沒有絲毫動容,漸漸地,他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想喝水?!?/br>“……”“爸爸,我要水?!?/br>“……”“爸比。”“……”好吧,既然如此,他只能放大招了。楊九暉深吸一口氣:“老公!我要喝水!”嚴海峰登時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似乎不是為了給他找水,而是想拿點什么把他的嘴堵上。楊九暉往上蹭了蹭,舒服地靠到枕頭上:“喝完水我就睡了?!?/br>“……”看在他之前的保證比較可信的份上,嚴海峰依言給他倒來一杯水。楊九暉就著他的手費勁巴拉地喝完,躺回去,順口央道:“松松唄,老公。”嚴海峰忍無可忍:“閉嘴?!?/br>楊九暉撇著嘴理直氣壯:“這樣沒法睡啊?!?/br>“那別睡?!?/br>“不行,缺覺會變丑的?!睏罹艜熡珠_始碎碎念,“到時候我人老珠黃了,老公就要出去找別的小妖精,這怎么可以!”“……”“老公只能對我一個人好,”楊九暉努力憋著笑,“他只能給我做早餐,喂水,和我一起玩眼罩py和捆綁py?!?/br>“……”嚴海峰眼里無所適從的光芒退去,誓要教訓他一把。楊九暉見狀不好,邊被翻過去邊嚷:“哎哎!我屁股很金貴的,打壞了你要負責——”嚴海峰才不管他,狠狠甩了兩巴掌,出了氣再說。“還浪么。”“……喵?!?/br>磨合了幾日,嚴海峰好不容易摸清了楊九暉的套路,知道他只是過過嘴癮,并不是真對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安心之余又莫名有些悵然若失。外頭的風波基本平息,嚴海峰依約將楊九暉送到律師那里,和他一同簽署虞業霖的遺產分割協定。出來以后,楊九暉臉上還帶著些許茫然。忽然變得好有錢。“我怕不是在做夢?!睏罹艜煕_一旁的嚴海峰招呼,“快,掐我一把?!?/br>嚴海峰從善如流地在他臉上擰了一下,隨后道別:“走了。”楊九暉慌忙回神:“你去哪兒?”昏暗的車庫內,嚴海峰一身黑衣,仿佛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面對楊九暉的詢問,他只說:“你現在很安全?!?/br>言下之意是任務完成,他該功成身退了。楊九暉反應過來,當即拉住他:“別啊,你再陪我幾天,我剛得了那么多東西,正搶手呢,指不定你一走我就被人害了?!?/br>“不會?!?/br>“這可沒準?!睏罹艜熣f什么都不放他走,歪纏著把人一路拖到車邊,“你要是覺得虧了,我給你算加班費,反正我現在錢多得沒處花。嗯……再請你一個月好不好?”嚴海峰拿他沒辦法:“十天。”楊九暉趕緊拍板:“行行行,十天就十天,爸爸最好了!”后來嚴海峰果真在楊九暉家住了一段日子,盡管明知再也沒有危險,也不打算收他的錢。這是他第一次接下保護人的任務,整個過程還算順利,除了目標人物有些失控以外,可以說是毫無挑戰性可言。比起這個,他更擅長刺殺。他原本是一名特種兵,隸屬北方軍區“孤狼”特戰大隊,如無意外,他可能一輩子都會待在軍中為國效力。只可惜在他服役期間,養母得了重病,急需用錢,無奈之下他只能申請退伍,應虞業霖招攬,輾轉到A市。三年前,養母不治去世,他沒了寄托,想換一個身份,卻發覺他早已彌足深陷,再難抽身。所幸他可以選擇,基本沒有錯傷過一個好人。生活日復一日地過,有時候他甚至會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每天重復著同樣的事,了無生趣。直到半年前,虞業霖讓他接下了這個任務。他早就預感到要出事,并給了他一份名單,希望他能在事發之后將上頭的人保護起來。他深知自己究竟掌控著怎樣一個龐然大物,除他以外,再沒有人能獨吞下一切而不被反噬,所以他把龐雜的產業切分開來,分別交給跟從他多年的心腹,棄置得很徹底。嚴海峰佩服虞業霖的魄力,也羨慕他能得到像楊九暉這樣的人。或者說是活寶。他實在是太能鬧騰了。任務結束后一周,嚴海峰給自己放了個長假,每當無所事事的時候,他總會跑去Qaeda或是楊九暉家,看他在忙什么。當然,楊九暉從沒發現過。在Qaeda,向來只有別人看著他的份,而他的目光卻從來不會在人群里停留。他不知道自己真實的樣子,只在臨別前磨來了他的聯系方式。當他獨自閑著的時候,常常會捧著手機給他發短信,天南地北地胡扯,沒什么營養。嚴海峰很少回復,看得卻很開心。轉眼到了夏天。其間他們足有三個月沒再見面,這天嚴海峰出完任務回來,手上還帶著硝煙的味道,劃開手機,看見楊九暉約他到家里一聚。他們現在的關系還算不錯,私交甚密,可以歸結到朋友的范疇。本來似乎不該再有什么牽扯了,也沒有見面的必要,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