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但他壓根兒沒提過呀,就連在一起這事也是稀里糊涂的,一點也不正式。程默想求個準信,不過他們都那……什么過了,現在才提,感覺就像先上車后補票,性質登時變了,不像自由戀愛,倒像約炮。琢磨來琢磨去,程默愁得直想往后靠一靠,可應旸的手正支在后面,他要挨上去的話就跟主動投懷送抱似的,也不好。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扣著,應旸明顯看出程默又在那兒胡思亂想,沒準想完就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來。要是平時他還挺不樂見的,但現在人就在身邊,也不擔心他跑了,所以無所謂他怎么糾結。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應旸等了一會兒才終于聽見程默開口:“那個,你說沒分手,那前幾天……你為什么突然就不見了。”“你說呢。”“是、是因為想起來了么?”應旸似是而非地哼了一聲。程默不好直說自己覺得他是假失憶,之所以不辭而別,大概是因為已經成功地哄到了自己。想著既然應旸不打算坦白,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以前,他還是配合著裝不知情為好。否則……還挺難堪的。假如真說破了,他難不成還要追問應旸:你那會兒誤打誤撞地找上門來,究竟是為了報復,還是單純放不下我啊?臉皮該有多厚才能問出口。權衡過后,程默還是決定顧好當下,過去的事就先不提了:“那你現在……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明明走了卻還是說沒有分手?再就是既然沒打算分手,為什么態度還這么差啊?在喜歡上應旸之前,程默從沒談過對象,大學時期也根本沒有涉及戀愛心理的課程,倒是有一門名為愛情學的選修課十分搶手,他幫同學冒名簽過一回到,當時無意中聽那老師說了句“同性戀是反社會的”,雖然是這個理沒錯,但聽著就是讓人感覺舒服不起來,后來他再也沒有接觸過相關的課程。以至于現在他要反過頭來向應旸虛心請教。而應旸也不藏私,程默問到了就干脆地說明:“知道什么叫冷戰么?”“北約和華約?”程默對這詞條熟悉得已經自動形成條件反射了。“……約你大爺。”要不是知道內情,應旸沒準就認定他在裝瘋賣傻。“不是嗎?”程默揉了揉還很酸漲的后腦勺,進一步說明,“冷戰就是這兩大組織間除武裝進攻以外的各種敵對活動啊。”“那這倆組織是在搞對象么。”“沒。”“咱倆呢。”輪到自己了就難免遲疑,程默想了一會兒才含糊道:“……你說是就是。”應旸嗤笑一聲:“我說的‘冷戰’指的是戀愛對象間其中一方嫌棄另一方的狀態,也就是我,不愛搭理你了。”“啊?”應旸解釋得更清楚些:“你要拍拍屁股走了就是你丫對不起我,就是沒良心。老子要走了那是不高興,得哄。哄好了才回來,沒哄好就給我繼續。”程默被他念得一愣一愣,呆呆地看著他,暫時沒能做出任何反應。應旸雙手環胸,不耐煩地確認:“聽見沒有?”“……唔。”“重復一遍。”整段話太長了還得自認沒良心,程默機智地挑出重點:“哄你。”應旸勉強滿意:“非得讓我把話說得這么明白,你就不會用你這腦袋瓜子好好想想?平時不是挺聰明?怎么一到關鍵時候就這么不頂用、這么蠢呢。”“……”“你自己說,蠢不蠢。”程默搖了搖頭,又在應旸的逼視下迫不得已認了。行吧,就當是哄他。得他配合,應旸愈發得寸進尺:“給你三分鐘,趕緊把東西收好走人,否則后果自負。”程默不由自主地起身走了兩步,半路又覺哪里不對,停了下來,回頭面露狐疑:“……怎么還要收拾?”聞言,應旸報以一聲冷笑:“沒點覺悟還想睡老子?想得倒美。能給你分個房間就算不錯了。”“……”程默現在可謂是戴罪之身,不得不低頭,緊趕慢趕地挑出幾套常穿的衣褲裝進行李箱,然后又想進浴室收拾面巾牙刷。應旸正打算上廁所,門一關就把他擋在外面:“帶幾套衣服就得了。”他那兒什么沒有。噢。程默看了看箱子,又在臥室內環顧一周,從床頭柜的抽屜里端出一個紅木相架,認認真真地裹進衣服里安置好——似乎真沒什么需要帶的了。一個貓箱,一件行李,怎么來就怎么走,這么些年過去,能帶走的也就只有這點東西。唯一不同的是,這回身邊多了一個人,一個仿佛可以依靠,但還在冒著冷氣,聲稱不愛搭理自己的人。全屋斷水斷電,門窗嚴嚴實實地鎖好,程默揣起鑰匙,滿心唏噓地轉身:“走吧。”自從把話說開,應旸就恢復了不茍言笑的高冷形象,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行動上也算不得體貼,只把貓箱接了過去,行李箱還讓程默自己拉著。不過程默對此倒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反而更安心。他還怕應旸步子太大,不小心把里面的東西顛壞了呢。凌晨兩點,兩人冒著夜風,拖家帶口地來到停車場。應旸照舊開了那輛保時捷過來,副駕上也確實放著一大袋花花綠綠的貓罐頭,看樣子夠蛋蛋吃上好幾十天了。程默在附近看到了他的小白,應旸果然又讓人把他的車“偷”回來了。他就是這樣面冷心熱的性格,哪怕說是在和他冷戰,該做的善后可謂半點不落。回去的路上應旸不打算再開跑車,大晚上的,擾民,坐在里面還能把瞌睡蟲統統刺激跑。管程默要了大奔的鑰匙,應旸把貓罐頭轉移過來,和蛋蛋、行李箱一起放到后座,弄完以后拍了拍手,示意傻站在一旁的程默上車。車子漸漸駛離熟悉的小區,程默依依不舍地望著后視鏡里的映像,心中充滿對未知前途的茫然。盡管這份未知里有應旸的存在,但其實對他而言,現在的應旸同樣捉摸不透。他的職業、愛好、生活習慣,全都是謎。蛋蛋安靜地趴在貓箱里,隨著車身的顛簸漸漸打起瞌睡,程默望著前方稀疏的車流,思緒也開始逐步渙散,以致不受控地問出一個醞釀已久的問題:“應旸,你……是一個人住么。”應旸根本不想回應他的蠢話,但在等燈的間隙中偏頭看了他一眼,發覺他是真的在意,短短幾個字都像用盡了所有勇氣,怕不答吧他又擰巴地縮回去,只能沒好氣地說:“不然呢。”“內什么,小楊小李之類的……會不會來啊。”“小楊走了,沒有小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