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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為什么要打你。”程默破天荒地口不擇言了一回:“你、你神經病!”實在是因為應旸把他惹急眼了,家里人都沒打過他呢,更別提是那樣羞于啟齒的部位。憑什么打他呀,不就是要退回他的東西?再說,那也是為了他好。對此,應旸依然有他的道理:“我要神經病也是你害的。”“胡說八道!”程默被迫不雅地撅著屁股,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都沒有了,他一心只想快些起來,哪還有多余的工夫去琢磨應旸給他布下的難題呢。面對程默下意識的抵賴,應旸不再搭話,只定定地摁著他不讓他動彈。這人就像個陀螺,要放任自流的話,他能一直縮在原地不動彈,只有下狠手去抽他,才會晃晃悠悠地轉到自己身邊,然后拾起來,揣兜里帶走。畢竟要讓他走過去俯就他也不樂意,就要程默自個兒過來。省得越慣越不像話。程默可不知道應旸的“良苦用心”,只覺得他是故意磋磨自己,幾次三番掙扎不脫,開始連名帶姓地叫人:“應旸!”啪。應旸當即抬手又是一下:“什么態度。”這回力度放輕了不少,程默心中由此而生的羞辱感卻是同等強烈,但他到底有求于人,嘴巴張了又合,最終還是勉強放緩語氣哀求:“你……你先讓我起來。”過了一會兒,應旸把他翻了回來,一手鉗住他的雙腿,一手扣緊他的手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中危險意味十足。程默甫一對上他的目光,涌到嘴邊的話就自覺咽了回去。今非昔比,他現在可是個惹不起的大佬,估計揚揚手就能招來一群小弟把他家圍了,比以前讀書時的小打小鬧還要厲害,就算再給他借上十個膽他也不敢胡來。錯開視線,枕在沙發扶手上暗自憋著氣,由于姿勢不對,程默不多時就覺得脖子疼了,但他慣會忍耐,決心繼續和應旸僵持。看誰能耗得過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應旸仍好整以暇地墊著程默的腿,帶著粗繭的指腹不自覺蹭過他的手腕,勾起彼此心底久違的悸動。程默感覺有些微妙,偷著抽了抽手,應旸卻瞬間收緊力度,不滿地斜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你瞎摸還有理了?程默眼珠子一轉,就是不和他對視,只默默撇嘴以示抗議。應旸并不理會他的小情緒,反而變本加厲地松開他的腿,專心攏著他的手掌把玩,從掌心到指腹,通通仔細摩挲個遍。程默讓他鬧得心里發毛,不小心動了一下,頸后登時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漲感:“嘶……”跟落枕似的,眼眶禁不住紅了,猛然有種身首分離的錯覺。顧不得再和應旸計較,程默此時只想捂著酸處好好給自己放松。誰知應旸卻像鐵了心要折騰他,愣是攥著他的手不讓他動。程默就是脾氣再好也架不住他這樣欺負,當即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趁機抬起松動的腳踩上他胸口,抵著用力往后推。常年不見陽光的腳掌蒼白如雪,襯著應旸純黑的襯衫,有種奇異的美感。應旸低頭一看,心思不由活泛起來,沉聲警告:“再踩就Y了。”“……”什、什么亂七八糟的!程默直覺愈發難堪,抵在應旸胸前的腳越來越使勁,眼睛也委屈得染上熱意,他強忍著不讓潮汽蔓延,一心只想快些掙脫開去。可惜經過一番拉扯,應旸始終不曾動搖分毫,銅澆鐵鑄似的。程默倒是蹬得腳麻,漸漸地就松了勁。全因他有所顧忌,到底沒有下死力氣,只能無奈跌回應旸身上,讓某處理直氣壯地硌著。還真起反應了。程默哭喪著臉,腦后神經一抽,隱忍已久的淚花頃刻打濕眼睫,事已至此,他索性再不憋著了,透過朦朧的水霧瞪向應旸,想惡狠狠地罵他一通,卻由于業務不熟練,一時想不出詞。應旸倒是清楚怎么埋汰他:“你的學生知道你這么容易就哭鼻子么。”對方臉上習以為常的神情和討嫌的語氣害程默羞憤得無以復加,情急之下總算氣沖沖地蹦出句:“你……你走開!”心想哪有像他這樣惡劣的人,沒來由地打了他不說,還非要繼續羞辱他、取笑他,和先時那副體貼的態度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可見他此前的一切全都是裝出來的。裝出來騙他,騙完以后就原形畢露了。其實程默并沒有多么愛哭,眼皮子也不算淺,他只是心思相較一般男性細膩,遇事容易胡思亂想,但離傷春悲秋的程度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之前也就只在應旸面前掉過一回眼淚,其余時候可再沒有了。哪像應旸說得那么夸張,他才不會動不動就哭鼻子。而且這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脖子疼,身體自己酸出來的水兒,原本過了那勁兒就好,可誰知道他這么壞,不依不饒的,情緒這才有些控制不住。掉金豆不是本意,他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程默哭起來的樣子讓人心疼,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架勢,而是光睜著眼睛不吱聲,淚水在眼底蓄積起來,盈滿以后散作淚珠,一顆接一顆地掉。由于被迫躺著不好倒氣,鼻腔里也酸酸漲漲的堵滿鼻涕,為了不讓它們流出來惹人嫌,程默只能局促地吸著鼻子,看上去更加可憐巴巴了。應旸由使至終冷眼旁觀,最多只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放開他的手,讓他去摸紙巾。程默昏昏沉沉地坐了起來,抬手往鼻下一抹,接著毫無征兆地擦到應旸身上,擦完以后照舊梗著脖子瞪他,眼神英勇而無畏,像是在說“你能把我怎么著”。低頭看了看褲子上的那抹亮色,應旸意味不明地笑了:“要不再擤一下?”想不到他竟然沒有生氣,程默心下一松,趕緊扯來兩張紙巾,啞聲說:“我才沒你這么惡心。”事實上剛才的行為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不可否認,感覺還算不錯。要不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他還真想多抹幾下。面對他的指責,應旸聳了聳肩,辯解道:“我可沒往你身上擦過鼻涕,只擦過……”迎面甩來一只抱枕把他的話堵了回去。擤完鼻涕,程默鼻尖通紅,渾身上下看不出絲毫殺傷力,哪怕手里攥著一只勉強可以充當兇器的枕頭,應旸也半點不怵,甚至輕輕松松就躲過了他的突襲,斂起玩笑的神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程默不滿他把曾經的親密掛在嘴上,這回他是真的動了大氣,難得不顧應旸的臉色,抄起枕頭狠狠朝他砸去——應旸不閃不躲地任他砸了兩記,砸在肩頭,發出悶悶的聲響。程默聽著解氣,但并不打算善罷甘休,雙手高舉著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