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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非非。程默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瞪視著應旸:“你賣豬rou呢。”“這差得有點遠吧?!”應旸曲解了他的意思,不滿地為自己辯解,“我少說也有八塊腹肌,哪兒像豬rou了?!”“我是說……一般市場里賣rou的都不愛穿衣服,沒說你胖。”程默哭笑不得,“而且豬rou也分肥瘦啊。”他就愛吃-精瘦的。“那也差得遠,”把手里初步成型的面團在案板上摔了又摔,應旸觍著臉自夸,“見過長這么帥的去賣rou么。”“賣rou的都得帥啊,不然誰買。”程默難得一語雙關地開起帶顏色的玩笑。“cao,你丫學壞了啊。”“那得看師傅是誰。”“沒聽說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么,我看你這是天賦異稟,都不用為師怎么教。”“誰說你就是師傅了。”“cao?你還想跟誰學,嗯?”應旸語氣危險地低頭和他對視,黑幽幽的眼珠瞇起來,挨得極近,“還想被誰領進門呢?!”程默不知想到了什么,脖頸忽然一片通紅,掩飾性地去抓袋子里的面粉,沾水一點點搓著,抿著嘴不說話。應旸有時就愛看他這受氣包的樣兒,于是進一步宣示:“你這輩子只能進我應家的門,別的想都別想。”這話聽著就跟他是舊社會的童養媳似的,程默登時只覺又羞又惱,憋著勁數落他:“封建糟粕……”“我倒想,三妻四妾,多爽。”應旸故意拿話激他。程默果然就不樂意了,假如菜刀躺在手邊,指不定就要cao刀把他轟出家門。所幸應旸還是有點眼力見兒,很快就接著補充:“一個程小倩,一個兔乖乖,一個默默老師……還能玩制服的誘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程默統統不認。“還沒數完啊。”應旸面不改色地接道。程默搓著面團不說話,他倒想看看這人還能翻出什么花兒來。“還有……小野貓?”應旸試探著說。程默瞪他。“小媳婦兒?”程默瞪得愈發厲害。“小寶貝……?”看著程默略微回暖但還是涼意逼人的眼神,應旸舉起手佯裝妥協,“大寶貝!大寶貝行了吧。”“問我做什么,跟我又沒關系。”“怎么沒關系,他們身上可都有你的影子,兜來轉去,我最愛的還是你,你永遠是我的大老婆。”聽完,程默腦海里卻陡然響起另一道聲音——“旸哥找了那么多人,你是我見過的那些人里長得最像的……”恰好和他的戲言不謀而合。頰邊的紅暈漸悄褪去,程默把壓好的面餅攤到盤子里,拿叉子撒氣似的戳著氣孔。由于力度過大,不經意間尖端一滑,均勻的四個小孔霎時變成幾條扭曲的道兒,亂糟糟的一團,和他當下的心境一樣。“怎么了?”敏銳地察覺到程默有些不對勁,應旸沒再鬧他,斂起嬉鬧的神情關切道。“……沒。”程默把盤子推回給他,“壞了。”仿佛他突如其來的消極情緒只跟這有關。應旸扒下那塊無辜的面皮重新捏成一團,低頭默不作聲捏了半晌,忽然認真地說:“我想聽你說實話。”好像他明知程默瞞了他許多事,但依然由衷地希望他能偶爾誠實一回。程默本就心思細膩,再加上讀了那么個專業,此時想聽不出應旸話里的深意都難。兀自糾結了許久,被他隨手撈過來的新鮮雞排早已七零八落地躺在砧板上,碎成遠超預期的形態,程默眼睜睜看著應旸從他手下把它們解救出去,均勻地糊到面餅上,這才厚著臉皮狀似不經意地問:“那個……你談沒談過戀愛啊。”由于先前本著劃清界線的初衷,他并不想過問應旸這些年的經歷,但既然他們現在已經無可避免地走到了這一步,最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了解多些。畢竟……這人霸道地橫亙在他心上,一待就是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在意,說不好奇都是假的。應旸意外地看著程默,不明白他為什么再一次糾結起這個問題來:“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么?沒有。”“前幾天……和今天不一樣。”程默意有所指。應旸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篤定自己想起來一些事了。不過他也不慌,氣定神閑地把配料鋪好,再將盤子放進烤箱,設定時間:“如果不算初戀的話,沒有。”“你還有初戀?!”程默心下一跳。“啊。就是在新婚前夜落跑的那個。”應旸這關子繞得,嚇死人,“你只能算續弦。”“……”“別的真沒了。一個我都招架不了,干嘛還要沒事找罪受。”說著,應旸又開始不正經地沖他擠眉弄眼,“怎么,吃醋啊?哎我發現你這勁頭可是斷斷續續的,要不晚上不吃比薩了,改包餃子?”程默沒有理會他的打趣,繼續追問:“那不算談的那些呢。”還真就吃醋到底了。“嗯?”“就,一夜情,之類的。有沒有。”應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什么意思。”程默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但還是鼓足勇氣憋出一句——“……我怕得病。”應旸生生讓他氣笑了。“你可真看得起我。”似是而非地說完,他沒再搭理程默,自顧自開了瓶紅酒,倒進醒酒器里晾著,也不另外準備小吃了,仿佛忽然沒了胃口,打算等比薩做好以后就端到桌上直接開餐。杯盤刀叉倒還用心地擺,紫羅蘭色的方型餐墊襯著淺胡桃木餐桌,旁邊還架著一座銀質燭臺,三根純白的螺紋長燭杳杳點燃,搖晃著旖旎的火光。為防蛋蛋好奇地跳到桌上亂竄燎著毛,應旸不由分說地把它單獨關到院子里,讓它自娛自樂。在此期間,程默不爭氣地跑回房間洗澡去了。他知道自己不該那樣說,怕得病什么的,擺明了嫌棄應旸,也像在質疑他的感情。他料到了應旸會沖他發作,換作是他,也是要鬧的。只是在那句話脫口而出的當下,他恍惚有種報復般的快感。仿佛你刺激了我,我也要讓你嘗嘗類似的滋味。假如他面對的是從前的應旸,他一定不會相信那番挑撥離間的鬼話。但人都是會變的,分開了這么多年,誰知道他會變成什么樣子呢。說不定……程默把臉伸到花灑下正對著沖了半分鐘,直到憋不住氣了才仰頭抹去水花,在潮濕的蒸汽中大口呼吸。掐著時間吹完頭出來,程默發覺外面沒有開燈,躊躇著挪到餐桌邊,原本想著幫忙端盤,誰知應旸早就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只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