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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不是真那么巨。”程默急得把蛋蛋舉起來擋在前邊兒:“我說的是這個!長毛的!”“喵嗚——”是的呀,我的毛毛可長可松軟啦。不想,應旸神情卻更古怪了:“你沒長毛啊?”“……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程默把蛋蛋放到沙發上,趴著給它順毛,同時把應旸遠遠發配出去,“快去洗澡。”應旸見他招架不住了,總算高抬貴手:“這就去。”程默只能把悲憤發泄到蛋蛋身上,輕輕揪了揪它屁股上的毛,鬧得它嬌聲叫著轉過身來,四爪平攤,被他揉了又揉。好不容易揉高興了,程默又摸摸它的胡須,戳戳它的臉蛋,把額前的茸毛搓得蓬蓬松松,嬉耍得不亦樂乎。為了掙一口吃的,蛋蛋只能含淚忍下,包子似的小臉鼓鼓囊囊,強忍住抬爪洗臉的沖動,只求程默快些。誰讓程默今晚還沒給它加糧呢。希望看在它還算乖巧的份上能給它多漏兩勺脆脆。“喵嗚——”洗完澡,程默窩在書房一邊泡腳一邊整理期末試題。心理健康屬于自考科目,由學校的老師自己出題。早上他已經和新老師商量著把大致的題型定了下來,現在只要在大綱范圍內編寫出相應的題目即可。他一般很少用私人時間來處理學校的事,除非事情實在太多太雜,白天根本歸整不完。但這樣的情況其實很少,心理課是副科,上午從來沒有排課,最忙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天連上兩節,他有十足充裕的時間來完成工作。眼下只是因為不想太早上床,被應旸逮著這樣那樣而已。怪他開始時就沒嚴詞拒絕,現在攪和得深了再掙扎又顯得矯情。在外面磨嘰了半天,程默腳也泡了,牛奶也喝了,蛋蛋填飽了肚皮開始記恨他不帶他玩了,最終只能像被全世界拋棄一般挪回老巢。見他進來,應旸放下手機靠回自己那邊:“忙完了?”“唔。”程默美美地睡進暖好的被窩里。“什么時候放假。”應旸垂手撩撥他的頭發。“7月13,下下周。”即將到來的暑假讓程默滿懷愉悅,由此也就不介意應旸的毛手毛腳了。“那快了,到時候咱們去玩唄。”“嗯?”不想讓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程默轉過身去趴好,拿后背沖著他,“去哪兒。”“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去畢業旅行?都沒去成。”應旸神色淡淡地說著,語氣平靜得聽不出該有的起伏,“現在剛好可以補上。”“……再說吧,”程默把頭埋進枕芯,聲音悶悶地傳來,“還有半個月呢。”“差不多該開始計劃了,你要是忙的話一切就由我來安排。”應旸體貼地提議。可惜落在程默眼里就是步步緊逼,程默短短猶豫幾秒才答應下來:“好。”歸根究底,這始終是他答應過的事,是他欠應旸的。如今應旸上門追討,他該老老實實地償還才是,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除非應旸自己表示不要。說好了要去旅游,應旸這晚沒再折騰程默,反倒體貼地拍哄著他入眠。程默被他伺候得舒服,不多時就七葷八素地往他懷里一鉆,蜷著手腳沉沉睡去。夢里永遠是夏天。蟬鳴和熱風共同幻化成夢境中的小小細節,學校里的所有影像和人聲統統消失不見,只余下他和應旸在放學后的教室內獨處。教室里彌漫著書墨的沉香,他正踩著椅子往黑板上謄寫博爾赫斯的,應旸則百無聊賴地坐在最后一排正中間的課桌上跟著讀:“沒有比思考更復雜的享受了,因此我們樂此不倦……”讀完,應旸不贊同地搖搖頭,“什么屁話,明明吃喝玩樂才是享受。”他登時擰過身去瞪著應旸,不滿道:“你不要在這兒盯著我。”“你抄你的,管我做什么。”“可、可你吵到我了,我寫不出來。”“那就不寫,下來問你道題。”聽說應旸有題不會,他很快就放下粉筆,拍拍手走過去:“哪個。”應旸從桌上跳了下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份華國地圖,抖開鋪在桌子上:“高考完去旅游啊,你看看想去哪里。”“……這是題目么?!”“嗯哼,地理題。”盡管明知道應旸又在耍賴,可他偏偏沒有應對的辦法。其實就連旅游也不在他的計劃之內,高考完以后他只想打工攢錢,但應旸出了名的不好對付,假如拒絕他的話他能鍥而不舍地把人磨死。于是他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隨便,就在附近走走吧。”“附近啊,那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哪兒?”應旸牽起他的手往胸前一放:“我心里。”……夢里的一切,亦真亦幻,程默偶爾會放任自己在其間沉溺,哪怕明知醒來以后將面臨悵然若失的心境,他也不愿錯失這些難能再遇的情景。現在程默已經習慣了每天晚起半個小時,心安理得地享受完應旸準備的早餐才出門。應旸說得對,他現在吃自己的,住自己的,偶爾幫他分擔一下家務也是正常。再者,兩個男人搭伙過日子,實在沒必要計較太多。只是這天又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吃完早餐,應旸把碗筷往洗手池里一放,自然地拿起車鑰匙預備和他一起出門。“你要去哪兒?”程默不解地看著他。跑步?那沒必要拿他車鑰匙啊。“送你上學。”“啊?”程默不得已地讓應旸開車送他到學校,平常將近二十分鐘的路程,被他生生縮短成十分鐘出頭,趕在校門口還沒被豪車擠滿的時候成功搶占到一席之地。下車以后,程默眼睜睜看著應旸丟下一句“晚點來接你”就開著他的小白揚長而去,一點挽留的余地都不留給他。怎么就這么獨斷專行呢?早知道昨晚就不讓他開了。不過……似乎也沒什么不好。上午第三節課下課以后,程默已經把期末考試的題目大致編完了,通過校內通訊系統把文件發給新老師過目,假如沒什么大問題就能提交上去排版印刷。趁著走廊上還沒有學生竄出來,程默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賴在椅子上閉目凝神。都說“越長大越平庸”,這句老話不是沒有道理。他現在越來越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思,每天只想著得過且過,凡事再不會為難自己,力圖做到最好,而只要達到差強人意的程度即可。自從他發現高考考砸了人生似乎也沒有多大變化以后,他就開始有了松懈的念頭。反正他照樣上了想上的大學,選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