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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他看到我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順便坐在我單車后的支架上,手里擺弄著剛才為我照亮的打火機,打火機一開一關發出有節奏的咔噠聲,我們都沒有說話,也不知該開口說什么,我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他看著腳下,我看著他。 楚云最先打破平靜:“你還好嗎?” 我想說:我很好,就是學習很辛苦,很累。 我想說:好久不見,你去了哪里,還好嗎? 我想說: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很想你。 我想說:為什么和陸麗分手,是不是她對你不好? 我想說:新學校的新同學對你好嗎?你有沒有再碰到喜歡的姑娘? 我想說: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我想說:你能不能給我留個你的聯系方式? …… 我想說的很多,可是我什么也沒來得及說,就看到五六個打扮的像社會小混混的人朝我們這邊走來,有男有女,我下意識的打開自行車鎖,打算躲避這樣的場面。 楚云站起來擋住我,對我說:“別害怕,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我一會兒就走。” 那群人走到楚云周圍,勾肩搭背低頭耳語,然后其中一個男人朝我的方向吹了口哨,一群人開始嘻嘻哈哈的互相調侃,那一刻我已經分不清是厭惡還是害怕,我只知道我想走,趕快離開這里,趕快回到溫暖的家。我推上自己的單車,朝家的方向走去。 楚云看見我執意要走,他擠出人群站在我身后說:“我能抱你一下嗎?” 那群嘰嘰喳喳的人突然不說話了,我沒有停留徑直走向馬路,那群小混混見狀覺得十分無趣,也拉著楚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能感受到他們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遠。 我停下腳步回頭張望,近半年不見,楚云長高了也瘦了,變化最大的是更加不喜歡說話,仿佛要將全世界隔絕在他的身外。入冬后天氣本就寒冷,看見楚云單薄的身軀夾雜在我不認識的人群中,搖搖晃晃像是一艘找不到港口的船,那一刻我本來想說再見的,卻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這年是我認識楚云的第六年,我沒能像他往日安慰我一樣給予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陪在他身邊與他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告訴他我想他,告訴他我喜歡他……終究我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這樣看著他的影子被高聳的路燈拉長縮小,再拉長再縮小,越來越遠。 懦弱的膽小鬼哭什么,只不過是不在同一所學校念書,又不是再也見不到,我們都好好的,總能等到重逢的那一天,我這樣安慰自己。 在十字路口拐角處,被人群包裹的楚云轉過頭望向我這邊,看到我依然站在原地,他特別開心的笑著,高高舉起右手用力的揮舞著,好像在表示再見。 他就這樣扭著身子被人拉拽著慣性往前走,光線昏暗的夜晚,我多么慶幸他沒看到我的眼淚,我只知道無聲的告別如同一部歷史久遠的默片,用來定義距離的工具很多,我們彼此很近又很遠,從此日升月落,潮水漸退,大雁回歸,轉眼就要慶祝下一個春天。 第18章,驚 雖然我在夢里常常夢見我們重逢的場景,然而楚云卻再也沒有真正出現過,我在高三唯一僅有的空閑時間是和溫美清度過的,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溫美清喜歡班上美術很優秀的林樹,溫美清和大家一樣喜歡叫他小林。 小林像所有學習美術的特長生一樣,行動做事處處自帶藝術氣息,高中時代喜歡小林的女生不少,在校園當眾向小林表白的人也很多,面對眾多的追求者,真正能走近小林內心成為他最愛的幾乎沒有,當我們都在懷疑小林是不是喜歡男生的時候,溫美清堅定地和說他只是沒遇到自己喜歡的類型。 的確如此,愛情像是隱藏在身體內的一個開關,有的人打開早,有的人打開晚,或早或晚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腳踏入愛情,從此幸福圓滿。 在溫美清邊學習邊謀劃向小林表白的時候,我無事可做,只好安靜的復習功課。這天下午,我同往常一樣背著枯燥的單詞應付考試,溫美清突然神色緊張的坐到我旁邊,不停地搖晃我的胳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還有心思學習?你要不要這么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這話從何說起,我聯想到最近溫美清謀劃許久的表白行動,十分理解的說到:“小林找到女朋友啦?還是你表白被拒絕了?” “不是我,也不是小林,是楚云,他出事了,據說相關部門在全城追捕他。” 腦袋被投下一顆叫驚訝的□□,轟的一聲濃煙四起,我甚至能聽到警報嗡嗡作響的聲音。年滿18歲剛成年,這個年齡對法律概念知之甚少,即便這樣我也能清楚的意識到“全城追捕”問題的嚴重性,不禁開始擔心楚云的現狀和事件的來龍去脈。 情急之下我有些語無倫次:“楚云被全城追捕?這么大的事你可別開玩笑,你知道我膽小。你快告訴我,我著急!” “你先冷靜,穩定一下情緒,我也是聽理科班人說的,不知真假。”溫美清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偷聽我們的談話后才開始講述這個令我崩潰的事件。 “楚云不是轉學了嘛,轉學后他繼續和社會不良青年廝混在一起,那些不良青年里有個自稱老大的人特別喜歡他們學校的一個女生,巧就巧在楚云轉學過去后那女生對楚云一見鐘情,每天跟膏藥一樣粘著他,不過楚云不喜歡她。前幾天那個女生拉著楚云去喝酒,刻意把他灌醉然后去了賓館。也不知為什么,女生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后直接報警,告楚云□□罪,和楚云關系比較好的朋友聽到這個消息后立即將楚云藏起來,鬧到今天他被全城追捕,包括他家人在內沒人能找得到他,有人說他已經逃往外地,也有人說他可能已經……已經……” 女孩子對于暴力血腥總是敏感晦澀,雖然溫美清沒將后半句講完,但我已經隱隱猜到事情的走向和結局。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非常邪惡的希望楚云沒被抓到,可是錯誤畢竟是錯誤,如果整件事情真實,楚云面臨的不僅是坐牢,還有后半生無法抹去的污點,極有可能一輩子毀在這件事上。我不敢深想,在心里我不相信楚云會肆意侵犯一個姑娘,傳言只是傳言,在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前,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 突然想起那個我們見面地夜晚,無法忘記他空洞的眼神和渙散的神情,也許他只是想和我做最后告別,當時他一定憋了一肚子話,而我竟然用最冷漠的態度對待他,我這樣的人和那些傷害他的人又有什么分別! 我多后悔沒有當時拉住他跟他說不要再和社會不良青年混在一起,他們會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