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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宴一個小丫頭胡鬧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跟著胡鬧?還讓嚴宴留在這種地方?嚴潼看他羞惱了,就不敢跟著鬧了。他知道肯定是自己這個meimei出的鬼主意,要不季珩木頭一樣的人,怎么可能來這種地方。于是他果斷認慫,走過去取了季珩的衣服,快速地掀開床帳又合上,把衣服遞給季珩,看季珩瞪著他,他就笑著湊過去在季珩嘴角偷了個香,小聲討好:“我知道是那小丫頭搗的鬼,師尊快起吧,咱們該回家了。”季珩一把奪了衣服,把嚴潼推出去,才慢吞吞地穿起衣服來。嚴宴咯咯的笑聲就傳了進來:“季珩哥哥害羞了嗎?”季珩哥哥……季珩微微皺眉,床帳合上,他聽見嚴潼笑著向那邊走去的聲音:“你哥哥在這兒,那是你……哈哈哈那是你祖師叔啊宴兒。”然后就是嚴宴拿什么東西丟嚴潼的聲音:“瞎說,宴兒只認季珩哥哥,可不認什么祖師叔。”“行行行,你說了算,行了吧小祖宗?”嚴潼笑著認輸,又小聲慫恿嚴宴:“你就是叫他嫂子,哥哥也會很開心的。”季珩臉熱的能燒起來,穿衣服的動作越來越慢。不太想出去面對這對兄妹。幸好嚴宴意志堅定,說叫季珩哥哥,就怎么也不改口了。等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下榻,那對兄妹早就不知道又聊到了哪里去,但看嚴宴拿手舞足蹈的樣子,季珩想,一定少不了把這一天的見聞再給她哥哥講一遍。季珩走過去坐下,嚴潼給他斟了茶,他也沒喝,先瞪了眼嚴潼。嚴潼笑著認錯:“沒有下次了師尊,實在不解氣……你打一頓宴兒吧,我可以暫時瞎一會兒。”嚴宴又拿桌上的果子丟他。季珩曲著手指在他額頭上一敲,沒什么威懾力道:“打嚴宴做什么?她還小,要打也是打你這個不懂事的哥哥!”嚴潼扁著嘴裝委屈。嚴宴笑的停不下來。季珩想起嚴潼今天下山去是處理族內事物,便問他處理的怎么樣了?嚴潼微頓,季珩看著他,他就笑了笑說沒事,已經處理好了。幾人便再無他話,嚴宴說逛了一天有些累了,想回家,嚴潼揉揉她的腦袋,說好。回到長恨殿正殿門前時,早有婢女在門前等候,先向幾人行了禮,又對嚴宴道:“小主人,您師尊來這里找過您好幾次了,說要是您回來,先去她那里一趟。”嚴宴蹦蹦跶跶想回自己屋的腳步一頓,嘴角一抽,回頭苦兮兮看向嚴潼。哥哥救命,師尊知道我瞎跑,可能會扒了我的皮。他抿抿嘴,看看嚴潼又看看季珩,努力擠出幾滴眼淚:“哥哥,季珩哥哥,你們陪我去見師尊好不好?”嚴潼忍笑忍的辛苦,還故意繃著臉說:“不行,師尊要收拾不聽話的徒兒,就算你是我meimei,我也不能干涉。”嚴宴又看季珩,季珩比嚴潼就穩妥多了,木著一張臉正經道:“沒事的,玄妤不會為難你。”嚴宴:“……”嚴宴齜牙咧嘴地瞪著嚴潼,腳下劃拉了兩下,猛地沖向嚴潼。嚴潼笑著看他,那表情仿佛在說“我看你想把你親哥哥怎么樣?”結果就背上一沉,嚴宴勒著他的脖子,兩下蹦到他背上去了。嚴潼只能趕緊摟著她,以防她摔下去,笑道:“也就敢欺負欺負你哥哥了,怎么從來不見你敢這么欺負玄妤的?”嚴宴扁著嘴小聲嘀咕:“那也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敢‘欺師滅祖’啊……”嚴潼作勢要放下她,危險道:“你說什么?”嚴宴只能向季珩求救:“季珩哥哥,你看,哥哥他欺負我,快收拾他……”季珩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裝模作樣地瞪一眼嚴潼:“送她回去吧,就說是我帶她下山去玩的,讓玄妤別怪她。”嚴潼無奈的笑,他背著嚴宴,三人一齊往玄妤的寢殿走去。玄妤擔心著嚴宴的身體,怕她不省心到處亂跑,但此刻看是嚴潼和季珩一起把嚴宴送回來的,放心了許多,臉上也好看了些。嚴宴一看到自己師尊就趕緊拍拍自己哥哥,示意他把自己放了下來,然后蹦跶著跑到玄妤身邊,晃著玄妤的手嘀嘀咕咕地討好。玄妤瞪了她兩眼又跟嚴潼季珩說了幾句,就領著嚴宴進屋了。嚴宴還悄悄背過身沖嚴潼季珩做鬼臉。兩人都無奈地笑著往回走,用了晚膳,嚴潼躺在偏殿的榻上跟季珩說話,季珩就坐在他身邊,嚴潼的手橫在他腿上,閉著眼好像很累的樣子。“師尊,明天……”他似乎是想說什么,但只說了前半句就沒了下文。季珩沒說話,把他橫在自己腿上的手捉起來,握在手心十指相扣。嚴潼閉著眼睛笑了笑,又把季珩握著他的那只手捉過來放在心口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明天跟我去趟妖淵吧,那里雖已經毀了,但……赤將是在那里煉成的,我想,在那里給他超渡。”這是兩個月以來,嚴潼第一次主動提起赤將。他的心跳通過手背傳來,季珩看著他,道:“好。”再無需其他。這段撕心裂肺的日子,他只能自己一步步艱難地走出來,哪怕親近如季珩嚴宴,也只能遠遠的陪著。說完這句,嚴潼就暫時沒了話,只把季珩的手握著,一下下輕輕摩挲。嚴潼能讓他陪著去,季珩心里多少還是欣喜的。赤將對他的恨隨著死亡消逝,可他卻終究晚來一步,所以直到赤將離開,他也沒能討得他一句原諒。他想告訴赤將,他會照顧好他的潼哥哥,也想告訴他,他從未辜負。可惜都沒來得及。嚴潼心里有多痛他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到底能體諒。一百年啊,生死不棄,那么大的傷口怎么可能輕易愈合?可是嚴潼愿意讓他一起去,除了想讓赤將及早投生去,何嘗又不是抱著讓季珩少一絲愧疚的意思?季珩記他的好,心里又憐惜,就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他剛碰上,嚴潼就一把把他拉了下來,翻身壓著他,纏著他深吻。……季珩被他折騰的沒了力氣,靠著床榻休息。嚴潼就靠過去,把頭擱在他肩膀上慢慢說話,一手尋著季珩的手捏他的手指,一手繞到后面替他一下下按著后腰。“父親的事……我想過了,”嚴潼的聲音很低,還有些啞又這樣靠在人肩頭,聽著就有些委屈:“其實宴兒說的對,父親已經走了百年了,早該歸于故土……可我卻因為自己的私心不想讓他徹底消失,竟然像尤靈一樣把他封在冰棺里。明知道這樣會害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