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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童童,我們回去看看他,好嗎?”這句話如巨石投入沉寂的湖泊,嚴潼眼中,除了痛苦絕望,很快又涌上萬分的焦急來,他像是暫時穩住了心神,他強自閉了閉眼,長睫細顫。再睜眼時眼中的紅血絲退了一些,仿佛人也跟著清明了一些,他微微俯身攬過季珩的腰肢,抱著他縱身躍上長恨殿的三千長階。他嘶啞的嗓音從耳邊疾呼而過的風中傳來:“師尊,雖是我創造了他,但自他來到這人世間,他就不再屬于我。他不該因為我而消亡。師尊,我不要他因我消亡。”季珩沒說什么,只是握著嚴潼的手一直沒有松開。兩人很快達到長恨殿正殿門外。嚴潼能清楚的感覺到赤將就在里邊,但他卻不干推開這扇門。赤將的靈息已經十分微弱……就像,已經消失了一樣。“骨佘……你救救他……救救他……”殿內隱約傳來帶著哭腔的、微弱嘶啞的聲音。嚴潼沒能聽出這是誰的聲音,但他已經心慌意亂地推開了門。大殿內很多人。蛇王、鶴王、青扇書生、四大妖、骨佘、還有藥廬里大大小小十幾個藥童……骨佘坐在榻邊,擰眉看著榻上的人,神色沉重。榻邊還跪坐著一個白衣銀發的男子,他似乎是拉著榻上之人的的,肩膀微微聳動著。剛才那聲微弱絕望的哽咽,應該就是他發出來的。其他人或遠或近地站著,但目光都停在榻上之人的身上。察覺到有人進來,所有人都又看向嚴潼。作者有話要說: 大喜大悲,這孩子太慘了~我啥時候去弄點糖吧,這扎嘴的劇情啊~☆、第83章但嚴潼卻沒有感覺一樣直直地盯著榻邊漏出來的一截兒衣角。明明是六月里的,嚴潼卻覺得呼吸間都帶著冰碴子,心口疼的厲害。所有人都看見了他,但誰也沒有先說話,只是沉默著看他走近。還是骨佘先站了起來,望著嚴潼片刻,微紅著眼眶,慢慢低頭行了個禮,聲音有些啞:“尊主。”嚴潼沒有看他,直直的走了過去。骨佘便低著頭退到了一邊。嚴潼走到榻邊。榻上躺著一個面目青白的七八歲稚子,小小的身板,雙手無力的垂在床側,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聲息,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還能證明這個人尚有生機。這是赤將。喉頭涌上一股腥甜,嚴潼坐到榻邊,定定地看著赤將,壓下喉嚨里那一陣不適,他努力提了提嘴角,想像往日里輕喚一聲赤將。讓他別那么調皮。讓他別總是帶些沒用的東西回來。讓他不要去仇恨……赤將會跳腳跟他頂頂嘴,但最終還是會答應。“赤將,”嚴潼伸手碰了碰赤將的臉頰,出聲才發現他的嗓音嘶啞的難聽:“赤將,別睡了……潼哥哥回來了。”但赤將并沒有醒來,他的呼吸很微弱,仿佛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不知是不是赤將是他心頭血所煉的緣故,此刻嚴潼竟然有種自己的心也跟著越跳越慢,越來越僵硬冰冷的感覺。他覺得該是自己平日里對這個總是蹦蹦跳跳的小東西太嚴厲了,現在他才不愿意搭理自己。想到這兒,嚴潼輕聲笑了笑,放輕了聲音,機娘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點兒:“赤將,醒醒……”赤將仍然沒有反應。嚴潼慌了,他一下坐到榻上去,把赤將抱起來樓進懷里,一邊喚他的名字一邊輕輕拍他的臉:“赤將,你快醒醒……潼哥哥回來了……”沒有反應。骨佘在旁邊看的揪心,幾千年的妖了,也難免紅了眼睛,他看著年輕的尊主,忍不住輕聲道:“尊主,赤將靈息已散……您,要多保重,如果他看到你這樣,不會開心的。”嚴潼創造幻境,控制迷惑無數人,此刻卻覺得似乎是誰吧自己控制在了一個噩夢里。赤將陪了他一百多年,怎么會輕易離開呢?他仿佛沒聽見骨佘的話,只是抱著赤將小小的身子,神情痛苦。“尊主……不會的,赤將不會死的……你救救他……”拿到微弱嘶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嚴潼循著那聲音看向拽著自己衣角的一只骨戒分明,纖細白瘦的手,而后又隨著那只手看向那個白衣銀發的人。那人生的極清秀,只是哭腫了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嫵媚的皮骨下,平添了幾分黯然。嚴潼無意識地把赤將攬的更緊了一些,看向那人道:“你是誰?”那人還是捉著他的衣角,眼看著又要哭出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被哭腔哽成了三段兒:“尊主,我是……我是赤將的狐貍,我,我叫白離。”赤將的狐貍。嚴潼想起來了,赤將很喜歡這只狐貍的,走哪兒都要抱著。可是他現在可管不了這只可憐兮兮的狐貍。他的赤將還沒醒。但手指下的皮膚卻漸漸失去了溫度,微弱起伏的胸膛也徹底沒了動靜。白離極低的嗚咽聲也一下子停下來。滿室死寂。季珩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暗自握緊了拳頭,眼眶泛著紅。嚴潼一時間也沒有再說話。片刻,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目光灼熱地看著骨佘呢喃道:“心頭血……心頭血……骨佘,快,我的心頭血可以救他!你快救他!”但骨佘聞言只是把頭低的更低,有些不忍地看著這兩個似主仆又似摯友的人,啞聲道:“尊主……沒用的,靈息已散,赤將已經……回天乏術。”嚴潼聞言,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額角青筋直冒,他的目光在大殿中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最終定在了季珩身上,無意識的喚了聲:“師尊……”是無助之時無意識地向信任之人求救。季珩緊了緊握著的手,頓了一下走了過去。他嘗試著用長風派秘術喚醒赤將的靈識。但是根本沒用,任何靈流在進入赤將的身體前都會被彈出來。赤將靈息已斷,現在就是一個死物,根本無法接受季珩的療愈。嚴潼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抱著赤將的手收的更緊了些。季珩看他這樣,又看著赤將毫無生氣的臉,張了張嘴,也只是低了頭,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聲對不起是說給誰聽的。也許是赤將,畢竟赤將的生與死,都跟他脫不了關系。也許是嚴潼,在他這么絕望的時候,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無論說給誰,結果都是一樣的蒼白無力。嚴潼抱著赤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