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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時分兩人才又起身,剛用過些糕點,道童就來傳話說無有殿召集各長老議事。嚴潼心頭一跳,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看著季珩,輕聲呢喃道:“師尊……”季珩面色也有些凝重,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元德不會在這個時候召集各長老議事。兩人對視一眼,季珩拍了拍一跳的肩膀,和嚴潼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無有殿大殿內,長風派七長老都已經到齊。元德坐在首座上,面有憂色。百尋道:“掌門,到底出了什么事?”其他長老也紛紛看向元德仙尊。元德看了看殿中的眾人,默然片刻,沉聲道:“靜女湖出事了。”嚴潼眉尖一跳。季珩的感覺沒有錯,靜女湖真的有問題。他也看向元德,季珩道:“是跟最近發生的那些案子有關嗎?”元德點點頭,嘆息了一聲道:“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無論是長安鼠精還是渠陽貍貓,還有我派弟子最近處理的一些案子,都錯了。”季珩皺眉:“什么叫錯了?”元德看向眾人,沉聲道:“這些精怪雖然害人,可卻只是些小嘍啰。每次我們都只是處理了這些小精怪,沒有想過深究他們是否有聯系。剛剛玄真傳來消息,說他在處理靜女湖旁邊一處小鎮的精怪害人案時發現湖底有古怪,經過探查發現,那些精怪所殺的人,全都被沉尸在此。那湖底的怪物,才是一切災難的源泉。因為我們斷了他的‘糧食’供應,他才開始親自‘覓食’。現在靜女湖旁邊的小鎮每天都有人無端失蹤,玄真玄妤竟查不到任何妖物出現的痕跡。”一位長老驚道:“只是嘍啰?且不說其他,這一批弟子中天分最高的嚴潼為了捉一只鼠精都用了四月時間。如果這只是嘍啰,那湖底的怪物豈不是……”嚴潼:“……”季珩看那長老一眼,又把目光轉向元德,沉聲道:“掌門,我親自帶嚴潼下山處理這件事。”百尋也道:“掌門,我也同去。”慧真看了他們幾人一眼,言簡意賅道:“算我一份。”元德看向他們幾人:“胡鬧。百尋不能去,慧真也留下來。”掌門人言盡于此,剩下的長老只得紛紛“請纓”,應和道“我去”“我也去”。元德看著眾人,半晌才又重新看向季珩:“衡君,此行兇險,只你師徒二人恐怕不能應付,你自己看看,再帶上兩個長老吧。”季珩聞言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幾位長老,幾位長老摸鼻子的摸鼻子,望天的望天,元德都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忍怒道:“此乃關系蒼生的大事,爾等如何這般懈怠?!”幾位長老立刻低下頭,訥訥的沒有說話。“掌門,我和嚴潼足矣。”季珩突然道。元德愣了一下看向他眉間都是憂慮:“衡君……”嚴潼見此情景心中怒火早起,上前一步道:“掌門師叔,您放心吧,我和師尊就足夠了。人帶多了,還不知道是幫手還是累贅呢。”幾位長老聞言,驚怒道:“豎子敢言?!”季珩向來不許嚴潼不敬長輩,難得的,這回他沒有阻止嚴潼,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幾個長老。嚴潼哼道:“我哪里說錯了?”幾位長老:“你!……”元德瞪了那幾位長老一眼:“夠了!吵什么吵?你們幾個都回去,衡君和嚴潼留下。”慧真和百尋臨走前走到季珩身邊,百尋剛要說什么,季珩笑著搖了搖頭,百尋嘆了口氣,跟著慧真一齊走出了大殿。幾位長老也氣哼哼的離開了。人都走了,元德沉吟半晌,最終看向兩人,沉聲道:“此行著實兇險,你二人不一定有勝算,我與你們同去。”季珩微皺了眉:“師兄,且不說你也要留下來照應百尋,如果你也離開,那誰來管長風派上上下下幾千弟子?”元德重重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就你們師徒,我……”季珩:“我實力如何,師兄向來知道。至于嚴潼,青穹頂上恐怕除了你我,也沒第二人能勝他。我二人,足矣。”元德看向嚴潼。嚴潼突然被夸還懵了一下,見元德看向自己,忙道:“師叔,我會保護好師尊的!”季珩:“……”元德:“……自己也要注意。”嚴潼:“是,掌門師叔。”元德看著這一雙師徒,沉默片刻,忽然感慨道:“衡君,師尊要是知道你收了嚴潼這么出色的徒兒,一定會很高興的。”季珩微頓,臉上難得有了些嚴潼讀不出的神色,他看著元德,什么都沒說。元德又次輕嘆了口氣:“你們走吧,時候不早了。”季珩和嚴潼走出無有殿。嚴潼:“師尊,我們什么時候下山?”季珩朝山下的方向望了一眼,輕聲道:“現在。”嚴潼微怔,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才是季珩的風格,隨后輕笑出聲。季珩轉過來看著他,不解道:“你笑什么?”嚴潼笑道:“師尊,除了第一次你帶新弟子們下山歷練,這是我第一次和師尊一同下山,我有點高興過頭了。”季珩可能實在理解不了為什么一起下山就能“高興過頭”,看了眼嚴潼,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剛入了夜,師徒二人趕到靜女湖邊上的一個小鎮,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嚴潼到鎮上之前就放出了信號,所以到客棧的時候,玄真已經在這里等著了。“不好意思客官,本店現在只有一間空房了。”小二看著幾人笑道。嚴潼嘴角微抽,隱約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可現在他們有三個人啊……玄真一臉正經道:“師叔,湖里的情況還未查清楚,鎮里也還有人在無端消失,今天我守夜,你們休息一晚吧。”季珩看向他:“你也查了很久了,想必也沒怎么休息好,該好好休息一晚了,讓嚴潼守夜吧。”嚴潼:“……”怎么突然被安排了?師尊,難得你不記得我也是今天才趕回來的?玄真沉思片刻,欣然道:“好的師叔,那我打地鋪!”季珩微微點了點頭。于是,玄真和季珩回了房,嚴潼上房頂守夜。傍晚雖然燥熱,夜風還是有些涼的。嚴潼百無聊奈的坐著,剛想給自己開個結界御寒,身后就傳來很細微的腳步聲。戒心立起,嚴潼猛地回頭,手中已然結好法印。季珩看他一臉戒備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走了過來,將一件黑色大氅披到他身上:“夜里涼,別大意了。”說完就在嚴潼旁邊坐了下來,似乎沒有要立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