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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勤練騎射,想著有朝一日帶兵去前線給母后和三哥爭光。”王爺氣得咬牙,從我的角度能很清楚的看見他繃起來的腮幫子。“合著你以為騎射和帶兵是一回事?”長兄如父,王爺對著自己的弟弟也收起了慣用的迂回策略,挖苦之意溢于言表。七王爺立刻又炸了,臉紅脖子粗的跳起來,“你如何知道我沒看兵書了?你去問問洪尚書,我是不是經常跟他請教?”先生責備的看了王爺一眼,“七王爺,你哥哥是為你好……”“我可不是為他好,我是等著看他笑話呢!”王爺也站了起來,大步逼到七王爺跟前:“兵書是死的人是活的,古人寫的東西固然可取,可輸在人盡皆知。你看那些兵法奇妙無比,可真到了戰場之上風云變幻,豈是書上那些死記硬背的東西可以應付的?你一沒帶兵經驗二無作戰經歷,到時候只顧自己算盤打得如意,人家一變化我看你不傻眼?!還自己領兵?笑話!”哈哈,看,王爺發飆了吧?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歷史上紙上談兵的祖宗不就差點把祖國都賠進去了么?“三哥!我一直尊敬你,沒想到在你心里我這么一文不值。”“你尊敬我是應該的,可惜我愛護你,你就不理解了是不是?你要是一文不值我也沒必要今天站在這兒跟你廢話,要帶兵就帶去,死在前頭最好!也省了母后那么堅強的女人為一個已經是堂堂七尺男兒的混小子傷心落淚!”七王爺跌坐回了椅子。王爺也是大口的喘著氣,明顯情緒波動極大,這是很少見的。兄弟倆的孝心讓人動容,看看邵先生,也是若有所思。“二位王爺,請先聽在下一席話再做爭論如何?”邵先生平穩的聲音緩解了這段壓抑的沉默。“先生請說。”王爺此時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恢復往日從容,只不過臉色依舊白著。“在下認為,如今內憂外患,事事迫在眉睫,可依舊要分輕重緩急。邊關看似兇險,實則是有拖延折中的辦法。七王爺,此事我等已與王爺想出對策,希望你不要過分糾結于此。王爺之所以不讓你帶兵出征,的確是有苦衷。在下請問,您在狩獵之時如果馬匹老殘,箭矢無鋒是不是會無功而返?甚至命喪猛獸?”七王爺呆了一下:“那是必然。不過既然是要狩獵,怎會不備下精良武器?”先生臉色一正:“現下我國就是這種情況。無精銳之師,何談平定外亂?”七王爺駭然:“三哥,之前你一直跟我講國庫如何如何,兵部的銀錢調度不是單列一支的嗎?怎會連裝備一支精銳的錢都沒有?”王爺一直沒坐下,此時慢慢踱步:“確實,兵部自治是太祖定下的規矩。可是如今朝綱混亂,自先帝起,因祖宗留下的基業厚實就固步自封,再加上父皇過于仁厚,那些德高重臣倚老賣老,他們的后裔和分之旁系仗著老子的威信作jian犯科,營私舞弊。僅南方賑災一項,撥下去的款子十有七八都富了這些人的子孫,更不用提兵部那點無實權的銀錢調度了。父皇心中亦明了,要不怎會在朝堂之上直接命戶部撥你五十萬兩?”七王爺神色數遍,畢竟生在皇家,這點彎子還是轉的過來的。“哥哥,我……唉!”邵先生突然站起來對七王爺一揖:“在下一直認為您是魯莽之輩,今天看您態度才知是以往錯看了。王爺對您的愛護不必在下贅述,其實作為弟弟,您不是只有征戰沙場才能為兄長分憂解難的。”七王爺局促起來,“我對朝政很少關心,聽你們說那些文縐縐的話就心煩,如果讓我做這些恐怕是難上加難,不如……我去邊關當個副將吧?三哥不是說我沒經驗嗎?先去歷練一下總可以的吧?”這就叫死心眼子。“滕天澄!你給我安靜點,聽邵先生把話說完。”王爺指名道姓的呵斥了一聲,濃密的眉毛向上一豎,七王爺立刻縮了一下。“王爺,請不要再拿七王爺當作稚兒,你這樣事事一肩承擔不是保護反而是害了他。”先生微微沖王爺搖了搖頭,打了個眼色,“以我看,七王爺并非魯鈍之人,不如讓在下把如今的局勢一一道來,且看看他自己能想通否?”王爺稍作沉吟點點頭。哎?似乎要說國家機密了,既然七王爺已經成功退化成了辛巴小獅子,戲也看過了,我也應該撤了。“回來,不用你出去。”我……擦。看看瞪了我一眼的王爺,收回探出的腳,乖乖回到原位繼續端茶倒水。邵先生啊,你要長篇大論了吧?來來,先補充一下口水。王爺啊,你也喝口水消消氣。七王爺啊,上火了吧?活該了吧?喝水吧你。好吧,既然不讓我出去,那咱就繼續發揮非禮勿聽的本事好了。可是邵先生說話聲音溫和動聽,講起來頭頭是道,言簡意明,即使我一直在心中高唱“嘻唰唰”也沒能成功混淆視聽。從太子之位空懸說起,邵先生把大局一條條羅列,并不加任何評論,就好像小學時候的應用題,條件都給你了,自己去解答吧~六王爺對太子之位的窺視之心,朝上三六兩派的分立,王爺手中的砝碼,六王爺的優勢;各部之中的明爭暗斗,重臣之間的千絲萬縷;鄰國的名將,本國的軍力;朝廷的虧空,民眾的疾苦……鋪天蓋地。我聽得身心俱寒,這根本就是個爛攤子嘛。“三哥,你打算先干掉老六?”七王爺皺著眉毛。我抖,大哥,你能不能別這么直白啊?王爺灑然一笑:“為什么要干掉他?雖然我和他從小斗到大,但是他的心也是為國為家,國都沒有了,還斗個屁,如果他連這點認知都沒有,也不配做我的對手。你總是疏于上朝,沒見過我們倆旦逢事關國情,總會統一戰線。如果沒有他那派人的適時支持,就憑父皇的性格,早就被朝中大臣左右得不辨東西南北了。”邵先生微笑著:“六王爺是絕頂聰明的人,雖然最近兩府之間關系愈發緊張,但是大局還是看的清的。如今首要之事就是肅清朝政,那些根深蒂固的老臣想要一下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只有慢慢來,從他們的黨羽開始,一個一個的剔除。”七王爺想了想,嘆了口氣:“光是肅清也沒用,國庫該如何填充到是很棘手。否則軍備捉襟見肘即使能跟桐國拖一時也解決不了根本。”王爺聽了很欣慰:“難得你把剛才邵棠的話都聽進去了。再加稅賦于國只會平添民反,現在有個天大的好機會,和西洋通商賺取外人的銀子才是恒久之道。而我和老六的爭端也出在此處,能富國就能強國,誰的銀子多,誰就是最后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