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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滑溜的跟泥鰍一樣找了個因由躲開了,王爺點了我和川貝去監督查抄三夫人的院子。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誰能愿意做呢?川貝一路咬牙切齒的,嗓子眼里悶著罵了好幾句“臭婊/子”。“王爺說的多輕巧啊,監督查抄!總管派了我那么些差事還沒干呢,回頭晚上肯定好一頓罵。”總管這個人最有意思,只要是他派出來的差事不管你中間出了什么事,摔斷了腿都得把他派出的活計干完了才行。標準是個只看結果不管過程的鐵血男。誰要是被他罵的時候找借口開脫只會罵的更難聽。“川貝哥,要不我自己去就是了。您忙您的去,我下午沒差事。回頭咱倆別說漏了就得。”川貝這個人最小心眼兒,能賣他一個好兒何樂而不為?而且既然我是去監督,掄膀子干活是輪不到我的,最多了就是看著女人們一哭二鬧,防著她們三上吊就是了。川貝果然喜上眉梢,客氣了幾句立刻溜了。記憶中三夫人的院子里種了好多桂花。每年秋天從這過都能帶走一鼻子的甜香。院子里亂亂的不少小廝,見我去了領頭的湊過來問:“這就動手?”早有手腳勤快的搬了把椅子放在我身后。“我不坐,抬一邊去。”揮揮手看了一眼那個訕訕的討好失敗的小廝。樹倒猢猻散的時候他這種就是第一只跳出去的猢猻。“三夫人在那坐著呢沒看見嗎?眼睛長腳后跟去了?一點規矩沒有!”可憐的女人,凄涼的坐在一棵桂花樹旁,只看背影就能猜出面上有雙失魂落魄的眼。“三夫人,王爺吩咐這就要查了。勞您移步,一會院子里人多手雜別傷著。”給這個女人最后的尊嚴,明天她就不是三夫人了,何苦現在都來作踐?三夫人轉過頭看我,一雙眼睛里冷冰冰的沒有表情。下巴繃的那么緊。我小看她了。“動手就是了,不用你來啰嗦。”不想多事,她做出了女人最后的堅強和倔強,我不想打擾她。“得罪。”回過頭沖領頭的打了個手勢。珍珠細軟,金銀首飾這些都是王爺賞的,被休了的女人沒權利帶出去。三夫人貼身的侍女就像個護著幼崽的老母雞,抓著一只小匣子在那嚷嚷:“這些是我們夫人嫁過來時帶進來的!”小廝們才不管這些,他們只管自己痛快。就算你不吭聲還想找茬損人呢,現在終于逮著機會,一個個直眉瞪眼罵起來。三夫人呵斥了一聲:“翠翠!給他們。”那個搬椅子的劈手就要奪。“住手!”這些人啊,狗眼看人低。“三夫人,府里沒有規矩說必須凈身出戶。煩您稍等,我跟總管那核實一下,該是您的一件也短不了。”“狗奴才!要你多話?我不要了。”這個時候挨罵也是必然的。我不理她,自顧自的叫過一個跟著的去回總管。不一會總管就派人送了個小冊子來。打開一看,夫人們陪送的東西和帶進來的物件全都注的明明白白。拿過去給三夫人過目被她一巴掌磕開了。有了冊子,剩下的事順利而簡單。鋪蓋家具擺件肯定是府里的,女人們的衣裳布料我沒回總管,直接做主全給她們打包帶走。亂子是在三夫人的孩子們沖進來的時候出的。那么冷冷的倔強的女人,一直像根冰棍兒一樣戳在那,見了自己的孩子終于化成了一汪水。我使了眼色讓眾人都退開到一邊。當娘的跟自己的孩子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看看時辰,我不能再給她更多的時間。三夫人急了,擼下腕上的鐲子往我手里亂塞,只求能和孩子們多待一會兒。近前幾個婢女全哭了,掩著鼻口抽抽搭搭。我拿起三夫人的手把鐲子套了回去:“夫人,省著點用這能值一年的花銷呢。”傻女人,都這個時候了,多說幾句話能管什么用?還是顧及點自己以后的日子吧。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第三章到了最后,還是用了強才把三夫人架開。幸虧杜仲看我一直沒回去跑過來瞧瞧,他心地善良,手上有輕重。三夫人眼見著孩子們被帶走,哭的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也難為她撐了這么一下午,叫人都散了,讓她的貼身丫頭伺候著。我覺得這種事用不上請大夫來,順順氣一會就能好。但是那個婢女的眼睛里可就飛出小刀子來了。“狗奴才!”杜仲一聽眉毛就立起來了,“嘴巴放干凈點。你就不是奴才了?”“哎哎,別跟她一般見識。”我拉著杜仲頭也不回的趕緊走。那個小丫頭護主心切,但是也不想想現在敲鑼打鼓的請大夫來,別人會怎么擠兌三夫人?出了院子還能聽見她的叫罵聲。“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杜仲甩開我的手,人還是氣鼓鼓的。“總管叫你完了事就立刻過去回話。”“好好,知道了,還煩勞杜仲哥親自跑了一趟,甘草這廂謝過。”杜仲看我姿勢滑稽忍不住笑了,兩個手指一伸鉗住了我臉蛋上的一塊rou,跟螃蟹似的:“貧嘴!”到了總管的院子,剛進去就被他瞧見了,看來是專門等著呢。“不用跟我說了,直接去回王爺吧。”總管皺著眉毛看了我幾眼,“一個人盯在那一下午累不累?”“沒事沒事。”總管頓了頓:“川貝這種人都是你這樣懦弱的家伙慣出來的。”“呃……”撓撓頭。“算了,這次不難為你,以后不許。當我是瞎子呢?”“不不,總管眼神最犀利了。”順利過關,心情大好。手里忽然一熱,竟然是兩只香噴噴的鮮rou燒賣。“先墊一墊,免得到了王爺跟前肚子唱空城計惹主子不順眼。”謝過總管,捧著燒賣退出來。忍不住偷笑,總管雖然鐵血,心腸還是軟的。去給王爺回話正趕上晚膳。王爺們都是自幼習武,眼神好,我只在門邊探了個頭,剛要回避就被他看見了。進去瞄一眼桌上的人,心里有點犯難。怎么好死不死的竟然是二夫人跟著一起吃?王爺雖然花心,對王妃卻是向來尊重有加。外頭彩旗隨便飄,家里的紅旗永不倒。二夫人是個很嫵媚的女子。我仗著年紀小,還能在她面前淡定自如。稍微血氣旺盛一點的青年們都不大敢輕易瞧她,可能是怕被勾走了魂兒。把三夫人那邊的事一一回了,并不隱瞞私自做主把衣衫都給了她的事。不是怕王爺神通廣大,而是碎嘴子嚼舌頭的人太多,而且這事我也沒覺得犯了什么忌諱。王爺要是連這點東西都計較就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二夫人嬌聲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