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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失去至親的滋味想必難以忍受,更難忍受的是,自己一直在騙他,讓他毫無安全感。如今雖然靠愛情維系彼此的關系,但愛情畢竟不像親情那么穩定。黃庭的語氣緩和了些:“你既然知道錯了,那便罷了。過來,扶我一把,我累了。”“好!”黃素的眼睛晶亮地發出光芒,仿佛閃爍著無數喜悅,他將食盒交到黃庭手中,黃庭一愣,卻也接住了,正要詢問時,黃素已將他橫抱起來。黃庭嚇了一跳,連忙用另一只手勾住他肩膀:“你做什么?”“哥哥不要亂動哦,要是摔下來,屁股摔成兩半,我會心疼的。”“閉嘴,也不怕被別人聽到。”“別人聽到有什么不好?我巴不得所有人都聽到。”“你還說!”兩人小聲拌著嘴,就這么回了房。第二十章經此一事,黃庭自然是再也不敢出門,唯恐遇到伊昔,徒增尷尬。船停靠呂宋時,伊昔依依不舍,但因有黃素冷著臉在旁,他自然不敢動手動腳,只對著黃庭道:“此次回去,我必苦練擊劍之術。反正按照中原的禮法,你們不能成親,待我學劍有成時,會回來的。”黃庭還沒回答,黃素已冷冷道:“愚兄弟必將掃榻相迎。”這句話雖然仍舊火氣很大,但好歹有些禮數,黃庭便也沒阻止,只拱手行禮道:“后會有期。”伊昔滿懷失望地下船后,黃庭收回目光。黃素道:“哥哥,反正在這里沒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姓周的死了沒?”“當年周伯伯還只是四十許人,如今他也不會很老,想來還是健在的。”“既然還活著,我們蒙著臉,去打他一頓如何?”“不好。”“姓周的也沒什么本事,我們其實不必怕他。”“三年前,他把他的女兒送進宮做了呂宋皇妃,若是對周家下手,難免惹上麻煩,以后我們就不好再來呂宋了。但我們若是只揍他一頓,又太辛苦了,不值得。”黃庭沉吟一陣,“可以把他唯一的兒子綁上船,讓他出錢來贖。”他也并不是真的能忍得下周傳英,只是武功盡失時,對上周傳英卻沒幾分把握,如今黃素也有此意的話,卻是正好。黃素呆了一呆:“哥,他兒子也沒做錯什么,我們就算了吧?”“既然享用他的不義之財,就應該承受后果,受點虛驚算什么,就當是磨練了。”兄弟兩人少年時頗多波折,又在龍宮島待過,都算不上良善。黃素還好些,只要不是真正大jian大惡,看不順眼的人也只是順手打一頓,相比起來,黃庭更加不擇手段,若不是熟悉的人,恐怕他真的不介意伊昔的死活。對于綁架勒索,更當是喝水吃飯一般容易。+++++兩人在呂宋港口停泊,黃素潛入周府,黃庭帶人在外面接應。呂宋國中沒什么武林高手,周府中的好手更是一只手數得過來,以黃素的武功進入周府,如入無人之境。不用多時就提了一個大布袋,從周府中躍出。少年時費盡千辛萬苦也難以逃脫的牢籠,如今已是出入隨心。周傳英雖然家中妻妾無數,但兒子卻只有這一個。老來得子,自然視作心頭rou一般。周天賜年約七、八歲,一看到眾人蒙面,說話又是惡狠狠的,當下只會哭,連話也不會說了。雖說這是個偏僻的廢棄宅院,平常不會有人來,但這么吵吵鬧鬧的也實在煩人,黃素便點了他的xue道。在擄人時黃素留了字條,要四千兩足赤黃金和兩萬兩白銀,裝在一輛馬車上,馬車停在指定的地方,湊不齊錢就直接殺人。不要銀票,自然是擔心周傳英在銀票上做記號。周傳英先是報官,官府來人后,疑是家中有jian細,緝捕了一干奴仆女婢,用刑后仍然問不出什么來,但家中仍然每夜出現字條,字條上帶著血跡,讓周傳英不要拖延時間。周傳英驚怒交集,卻是萬分無奈,只好去籌錢。這筆錢并不算多,周傳英拖延時間只不過是舍不得罷了。約定的時間已到,整車的黃金白銀堆在馬車上,幾乎要晃瞎人眼。捕快和周府的家丁埋伏在馬車四周,只待有人來取,即刻便上前緝拿。約定的時間過了一個時辰,家丁不敢說什么,捕快們卻是頗有怨言。正在這時,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白衣人影仿佛白鶴一般,疾掠而至,竟不知他從何處而來。這白衣人順手給了馬一鞭子,便入了車廂中,打開車廂后門,將裝滿白銀的箱子打開,隨手抓了一把五兩重的碎銀,便往地上灑去,粗著嗓子道:“撒銀子了,快來拿啊!”眾人等了許久,沒想到等來這么一個結局,目瞪口呆片刻,捕頭反應得卻是極快:“賊人出現了,還不隨我上前拿人?”他沖了出去,卻是將地上的銀兩往懷里塞,懷里塞滿了,于是只挑金燦燦的金子。一旦有了帶頭的人,場面便控制不住了,連家丁也悄悄撿了不少。周傳英扯著胡子大喊:“我的錢,我的錢啊!”他卻是不去想,這錢送了出去,自然不能再算是他的了。顯然他還指望著擒下賊人,救回兒子,連銀子也一分不少地還回來。所以他在馬車中混有不少銅錢,證明自己所有的錢財都在上面了,免得旁人見財起意。孰料這賊人這般無恥,自己不要銀兩,還白白地撒將出去。周傳英心下大慟,當即氣得活活暈厥。這馬車停的地點是黃庭挑選過的,離集市極近,抄了一條近道便進了集市。車上的銀子成堆地推下來,當下眾人一擁而上,紛紛哄搶。混亂中,一個白衣人從人群中錯身而出,一躍而起,飛身上了屋頂,只留下身后七零八落的羽箭。+++++黃素摘下了臉上的面紗,返回船上。黃素在半途時就已把衣裳收好,周天賜也放了回去。此時剛好下了一陣雨,將他路上奔走的行跡都沖刷了干凈。黃庭撐著傘,在船上笑吟吟地等他。黃素不由得心下一蕩,上前拉過了黃庭的手:“怎么不在里面等,小心著涼。”“不會,我添了衣裳。”黃庭將傘讓到黃素那邊一些,“怎么樣,是不是很痛快?”“嗯,還是哥哥想得周到。”“這是自然。你揍他一頓,最多能讓他痛苦百日,搶他一次,夠他痛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