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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帷帽走到近前,一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瑭瑭!” 周圍有人,蘇家大嫂不好說什么,但話語里的熱意已經說明一切。 對于蘇瑭突然以這種形式要求見面,蘇家人顯然是很擔心的。 “大嫂,又是許久未見,一切安好?” 蘇瑭反手握住她嫂嫂,另一只手輕輕拍在她手背上以示安撫。 大嫂心領神會,“好,都好!先上香!” 蘇瑭點點頭,腳步轉移的同時朝身邊吩咐,“楊柳隨我進去?!币馑际瞧溆嗳硕荚陂T口守著就行。 她們兩個女人,手挽手進入佛寺,一路除了尋常寒暄并沒有聊到多余內容。 然而在上香之后,蘇瑭就讓楊柳捐了香油錢,要了一間禪房同大嫂一起去“聽禪師講經”。 房門一關,蘇家大嫂先是在房中掃視一圈,才拉著人在蒲團上坐下。 “好meimei,可是在肖家受了什么委屈?” 蘇瑭嫁人之前這位大嫂就已經嫁進了蘇家,從前與她關系也是極好,如今久未與親人相聚,她不禁眼眶有些發熱。 不過現在可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 “大嫂,只要咱們家是好好的,肖家能給我什么委屈?” 她開門見山。 “昨日肖寂幾去見了父親?大哥可也在場?可有與嫂子提起他都跟爹爹談了什么?” 蘇家大嫂往日是知道蘇瑭對肖寂幾格外喜歡的,如今一聽這連名帶姓地喊,心里已經有數。 不過小妹一看就不想多提,她也不多問。 “你大哥在的,就是因為得了你的信我想差個得力的人去肖家下帖子,去找你大哥正巧肖家姑爺也在……” 蘇瑭點頭,難怪了。 “說來也奇,肖姑爺來,似乎也沒什么事,就是談天說地閑扯了半日。” 大嫂大概是聽了丈夫的抱怨,語氣里也帶著嫌棄。 “你知道的,父親歷來看中這個門生?!?/br> 蘇家就蘇大學士喜歡肖寂幾,蘇老大也是不喜歡妹子相中的這個華而不實的小子的。 蘇瑭一聽就更覺得有貓膩,眼珠子轉了轉。 “大嫂,春闈將近,爹爹這回可有被點為主考?” 她昨夜想了一宿,這段時日要說能有動搖到蘇家根基的大事,就只有臨近的春闈而已。 作為內閣大學士,父親再次被點為主考的可能極大。 蘇瑭也是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不愿放過任何可能。 不過她是內宅婦人,跟肖寂幾自從曹倩入門就再無交流,對于外面的事情沒有存心去打聽的話,消息并不靈通。 大嫂一聽她這么問,又謹慎地站起來檢查了一遍門窗,轉了一圈回來湊到蘇瑭耳邊。 “這事兒已經定了,還要過幾天外邊兒才會知道。” 蘇瑭立即認真起來,被點為主考,會試出卷就是父親擔綱。 肖寂幾這時候過去“閑聊”,難道是打上了試題的主意? 雖然父親不至于糊涂到跟門生聊考題,但肖寂幾在父親書房一呆就是半日,難保沒機會偷瞧到什么,或是從與父親的對話中窺探到什么。 “大嫂,我與你說……” 蘇瑭當即拉過嫂嫂胳膊,跟她交頭接耳起來。 “怎么會……” 蘇家大嫂顯然沒料到夫家妹子會說出這樣的內容,臉上都是驚色。 “大嫂信我就是,一定要大哥勸服爹爹把原本的考題換掉?!?/br> 也許肖寂幾只是打試題的主意要發一筆橫財,但一旦事發,結果就是前朝有過的那樣顛覆朝綱的“科場舞弊”大案。 饒是父親一生為朝廷cao勞居功甚偉,也躲不過這樣的人禍。 被害死過一回,蘇瑭對人心只會往最險惡方向猜。 蘇家大嫂見她神色篤定,也不再多問。 反正小妹在家里父兄面前都是極為受寵,只要轉述她的話,蘇家男人肯定是要重視無疑。 從報國寺出來,蘇瑭告別大嫂,再次登上馬車。 刁韃還是跟先前一樣,護在門邊,只不過這次把手臂伸過去的時候他那已經嫁人的大小姐沒有搭上來。 而是…… 蘇瑭直接借著寬大袖口的掩映捏住了男人的手。 刁韃狠狠吸了口氣,但常年習武練出來的沉穩讓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 隨即就感覺手心被輕輕撩撥了一下,下一瞬有個細軟的東西被塞了過來。 他壓下心中紊亂的悸動,額角微微跳動著把塞進手心的東西順勢撥到了勁裝的袖子里藏好。 等再站直的時候,女人已經端坐在了車里。 “走?!?/br> 刁韃目不斜視轉身吩咐車夫,自己翻身上馬。 直到把人安全送回肖府,目送宛若下凡仙子的素衣女人乘著軟轎消失在二門口才悄悄摸出袖口里的東西。 那是一張做得極為小巧的繡帕。 繡帕一角有細小的紅字,應是用女子口脂的顏色寫下來的。 -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注) 刁韃整個人僵住片刻,手都開始在抖,嗓子里不斷做著吞咽動作。 半晌才從這句詩上移開視線,轉而盯著帕子上繡著的交項鴛鴦,又把帕子湊到鼻端,上面有著跟她身上一樣的淡香味。 沁人心脾。 …… 第6章 愛是一道光06 蘇瑭一個人用了晚膳就讓人備水細細沐浴更衣。 浴桶里添了香花羊奶,洗過之后膚白細滑如脂,肌理間隱隱散著縷縷幽香。 她只在肚兜褻褲外披了一件玫紅紗裙,軟軟地靠在貴妃塌上閉著眼睛讓楊柳給她擦頭發。 “小姐,已經干得差不多了,要盤成什么樣式?” 楊柳細聲細氣地在主人耳邊輕問,同時取了備在一邊的椿油就要往她頭發上抹。 這是貴族有丈夫的女人們的習慣,即便是在夜里,也是要把頭發一絲不茍地梳成漂亮的發髻。 一來據說可以讓長發得到保護。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是為了時刻在男人面前保持最得體的美態。 “不用了?!?/br> 誰知蘇瑭忽地睜開眼,抬手擋掉了楊柳拿起來的頭油,“幫我隨意挽在一邊就是?!?/br> 楊柳不解,但主人吩咐了,她照做就是。 只有蘇瑭自己明白,那些高門貴女,嫁作人婦之后還要秉承著家訓婦道,一切最是守禮。 她們怎知,自己在丈夫面前守禮,丈夫卻是喜歡那些不守規矩的。 為什么有的男人家花不愛偏愛野花? 不是野花更香,而是她們更加懂得讓男人嗅到自己最勾人的一面。 對著在床上的時候還打扮得一板一眼的女人,男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大概會戲謔一聲——死魚。 等楊柳把她的頭發細細梳理好挽在鬢邊,蘇瑭坐在梳妝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