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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條不紊的作風(fēng)。艾琳達給他發(fā)來了一條短信。【陸,你和晏原在一起的消息似乎傳出去了。】昨晚晏原似乎累壞了,陸溫禮慢慢起身,靠著枕頭看了一會手機,晏原才被陶浮打來的電話吵醒。還是公司和燈興之間博弈的那件事。“cao,”晏原起床氣又來了,“燈興這個王八羔子!”可他雖然渾身上下都是氣,昨天那一番下來,現(xiàn)在就是發(fā)脾氣都是有氣無力的。和他平日里炸起來的程度相差太多。陸溫禮隱隱約約聽到陶浮那邊說了句:“晏總,您還好嗎?需要叫醫(yī)生嗎?”晏原:“……”陸溫禮:“……”這位助理真是在不應(yīng)該敏銳的地方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呢。晏原無話可說,起床氣都被這一句“需要叫醫(yī)生嗎”給弄沒了,他打了個哈欠,只道:“我馬上去公司。”他可不想真的眼睜睜地看著,遠光好不容易在西京打下來的市場就被這個外來企業(yè)輕而易舉拿走了。晏原深吸了一口氣,剛剛起身——“嘶——”悶聲便撞回了被子里。晏原:“……”他歪過頭,無聲而又埋冤地看了一眼陸溫禮。男人似乎一大早心情就很好。能不好嗎?要真心情不好,晏原現(xiàn)在就要拿起枕頭把陸溫禮砸成碎片。他剛想嘴皮子爽快一下,擠兌擠兌陸溫禮,可是身下突然一空,眨眼間,陸溫禮居然將他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cao,你在干什么!?”“你起不來。”陸溫禮平日里清冽的嗓音此刻仍然有些沙啞。“那也不用這樣抱!”抗議無效,陸溫禮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報到了衛(wèi)生間。“有力氣洗漱嗎?”這人輕輕將他放下,一手仍然半抱著他,給他提供支點。晏原仍然有氣無力:“……這個還是有的。”于是他在陸溫禮的目睹下洗漱完,又陪著陸溫禮洗完臉刷完牙,隨后在陸溫禮的幫助下將紋身貼清理干凈,整個人終于從早起和昨晚的一切的恍惚中徹底清醒過來了。想起昨晚的情形,晏原耳朵紅了紅。他說:“走吧,去公司。”陸溫禮這次沒有扶他,只是從他的房間給他拿來了西裝。一如往常,貼心到連他什么時候真的需要幫助,什么時候不想要幫助都能一清二楚。“謝謝。”晏原接過衣服,正打算換,卻發(fā)現(xiàn)陸溫禮仍然站在自己面前,淡茶色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他。晏原抬腳,輕輕踹了陸溫禮一腳:“干什么?”陸溫禮直言不諱:“看你換。”晏原:“……”都已經(jīng)在一起到這一步了,晏原也臉皮厚了起來,完全沒了之前的包袱。他“本性”暴露無遺,沒好氣地對他的新男友道:“滾。”陸溫禮麻溜地拿著衣服滾了——去客廳換。至于開車去公司,當然是由陸溫禮開車了。今天的遠光明顯氣氛不好。所有人都忙里忙外的,晏原才剛進公司門口,就能聽到技術(shù)部和市場部的吵鬧聲。似乎吵得好挺大,但內(nèi)容還是昨天那些。無非就是技術(shù)。市場營銷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在對方針對遠光產(chǎn)品發(fā)售了對應(yīng)補足缺點產(chǎn)品的情況下挽回市場。畢竟質(zhì)量才是硬道理。晏原被這吵鬧聲攪得心煩,陸溫禮揉了揉他的頭:“別擔(dān)心。”他沒有說話。他看著公司的人忙里忙外,辦公室內(nèi)吵鬧不斷,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陸溫禮也沒有動,只是仍然握著晏原的手,陪他站在門口。片刻后。“其實我知道是什么問題,”晏原嘆了口氣,“我是動用了我自己的資金,將遠光帶到這一步。”但論一個剛創(chuàng)立沒幾年的公司,憑借自己,根本走不到這一步。晏原投了錢,讓這一切都變了。在他個人資金還有陸溫禮用白鹿的名義背地里投的那些資金加速下,遠光收購了西京市所有具備一爭之力的公司,成為了西京市新的龍頭。可是技術(shù)水平卻沒跟上。市場是有自己的規(guī)律的,本應(yīng)該逐漸競爭,最終緩緩產(chǎn)生的唯一壟斷,最終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因為他的插手而變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如今的遠光空有資金,技術(shù)人員卻遠遠跟不上壟斷的水平。因為招人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如陸溫禮、汪添這樣的人才,可遇不可求。“怎么了?”陸溫禮似乎察覺到了晏原一瞬間的沮喪。晏原看著眼前兵荒馬亂的公司:“我突然在想,我是不是錯了。”語罷,他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兀自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待晏原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進了辦公室,居然沒有理會公司的事物,本來看到晏原來搬來好些文件的陶浮站在門口,一臉無措。他們這位年輕總裁比誰都敬業(yè),陶浮不曾想到,公司危機的第三天,他們總裁來了公司,居然就這樣把自己關(guān)在了辦公室。沒有一點要繼續(xù)處理危機的意思?陶浮敲了敲門:“晏總?”“不用敲了,”陸溫禮喊住他,“文件送到我辦公室吧。”陶浮一愣:“陸總監(jiān)?晏總怎么了嗎?”陸溫禮目光幽沉,他看著關(guān)上的門,語氣淡淡的:“他想思考清楚一些事情。”讓晏原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吧。陶浮有些急:“可是現(xiàn)在我們每天都在巨額虧損,而且很多事情需要晏總簽字。”“先給我處理吧,一定需要晏原的我再去拿給他。至于虧損……”陸溫禮扶了扶眼鏡。“虧損只是小錢。他需要一個人的時間。”話落,他結(jié)果陶浮手中的一沓文件,轉(zhuǎn)頭也埋進了工作里。獨留晏原一人在辦公室。此刻清晨剛過,天氣卻驟然烏沉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了。晏原趴在自己整潔的辦公桌上,手中抱著手機,手機屏幕卻是黑的。他微微側(cè)著頭,看著窗外大雨將傾的天空。重生一次,他以為自己豁然開朗。可是現(xiàn)在,一個外來的企業(yè)籌謀的惡性競爭,突然將他這段時間以來的明朗遮上了一層厚厚的蒙霧。直接動用自己的錢,大力投入遠光,拔苗助長,真的是對的嗎?他突然連解決危機的勁頭都沒有了。這樣培養(yǎng)出來的東西,這樣創(chuàng)立扶持的公司,真是是他自己的嗎?他也不知道。晏原發(fā)呆著,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備注是【阿陸】。這人的辦公室分明就在他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