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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說好的白手起家呢[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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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清晨的西京市繁華而喧囂,人來人往間,伴隨著車流不息,鳴笛不止。

碎金朝陽灑落而下,晏原微微靠在沙發背上,揉了揉太陽xue。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在車里休息了一下,但也還是有些困倦。

他打了個哈欠,斜眼一看,阮飛航坐在一旁,坐姿十分端正,雙手還放在膝蓋上,十足十被訓話的好學生模樣。

晏原:“……”

公司的人一個個把陸溫禮當成不能招惹的對象,天天對他嘻嘻哈哈的,阮飛航倒好,見了誰都是這副慫樣。

他哭笑不得:“吃不了你,放輕松點。”

阮飛航崩得更緊了些:“哦、哦……好的……”

晏原:“……”

好吧。

他有些口渴,緩緩站起身,在阮飛航的正襟危坐中拿起咖啡,隨后又坐回了方才的位子上,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咖啡。

“飛航,”他嗓音清朗,讓人不自覺便放松了警惕,“我就兩個問題。為什么會欠錢?欠了多少錢?”

阮飛航一愣,隨即只是低著頭道:“不多……”

晏原拿起咖啡杯里的小勺子,輕輕晃了晃,將里頭的糖精晃得更均勻了一些,這才大大地喝了一口。

困倦卻沒有那么快消失,他打了個哈欠,道:“說實話?!?/br>
他一旦認真起來,臉上笑容盡散,徒留嚴肅。

阮飛航下意識便脫口而出:“幾百萬……”

喝著咖啡的晏原差點沒被還未吞入喉中的咖啡嗆到。

阮飛航接著道:“其實也不是欠他們的,他們也不過是做事情的混混,欠的當然是背后放貸的人?!?/br>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語氣十分虛,像是有些怯懦又不敢聲張。

晏原總覺得,他這位血緣上的表弟對他十分尊敬且崇拜,卻又帶著若隱若現的……畏懼。

很久沒有人畏懼他了。

阮飛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

是因為害怕他追究昨天的事情,還是本能的因為身份的自卑而畏懼?

晏原無奈地嘆了口氣:“怎么欠的?”

幾百萬。

晏滿城的私生子,居然淪落到幾百萬都要被人威脅、甚至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地步嗎?

晏原一開始沒有想到阮飛航這么缺錢。

即便遠光的工資比起外界要高上許多,但是要一次性攢夠幾百萬也是需要不短的時間。幾百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

阮飛航的身世,居然還不起區區幾百萬,卻又居然會在被晏滿城帶回來之前,欠下了足足幾百萬。

辦公室內安靜了一會。

阮飛航的頭越來越低,晏原甚至看不見他的表情和眼神。

“表哥,”他難得地喊了晏原一聲親緣上的稱呼,“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媽帶著我,天天喝酒、抽煙,后來甚至去地下賭場?!?/br>
晏原突然明白了。

他沒有詢問這些債務為什么移到了阮飛航的身上,也沒有問阮飛航的母親現在身處何方。

“給我一個賬戶吧,這些錢我幫你還了,以后這方面的東西就甩干凈,安心在遠光上班吧?!?/br>
話音未落,阮飛航突然猛地站了起來。

他快速地搖了好幾下頭,語氣急促:“不用的,真的不用,我會慢慢還上去的!”

“之前都鬧到局(ju)子里去了,你覺得錢不還上,他們會和你罷休嗎?”

“沒、沒關系的,我習慣了”

他說完,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副慫樣,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晏原,居然轉身一溜煙就跑出了辦公室。

晏原:“……?”

他覺得自己滿臉都要畫上問號了。

只是前有合并十七家公司的事情,后有遠光被不明團體攻擊的危機,如今公司里忙得很,晏原今早已經花了許多時間在和陸溫禮的關系上,這回又空出時間和阮飛航談話,其余再也沒別的時間消耗了。

而阮飛航也是一副不想再談欠錢的事情的樣子,進來的時候都是緊趕慢趕地說完工作相關,似乎生怕晏原再次說出幫他還之類的話。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公司忙碌了一整天,傍晚,夕陽低垂,霞光映著半邊的天空。流光輕柔灑落,車水馬龍,路燈與金黃色的晚陽交融。

晏原坐在副駕駛座上,微微側頭看著窗,比平時話少了許多。

正是他和陸溫禮確認關系的第二天,晏原的狀態明顯不對。

“晏原,”陸溫禮開著車,“你有心事?!?/br>
晏原先是一怔,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陸溫禮,情緒確實有些低沉。

他像是在和陸溫禮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飛航為什么不要我幫他還錢呢?”

前方,綠燈倒計時結束,黃燈不過幾秒之間,所有車輛全都剎了個車,停在這還有一分鐘的紅燈之前。

他們的車也停在這一片車流中,同西京市這些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什么區別。

只這一句話,陸溫禮便懂了晏原的心事是什么。

他目視前方,語氣溫然:“每個人的活法是不同的?!?/br>
晏原眨了眨眼:“嗯?”

活法?

這個道理,但凡是個有點社會閱歷的成年人便明白。只是身在局中,他反而有些看不透、摸不清。

他只是想幫幫阮飛航而已。

足足過了接近一分鐘,紅燈轉變,綠燈再次出現在眼前。陸溫禮輕踩油門,跟著前方一會走一會停的車輛拐進了下一個路口。

晏原嘆了口氣,他抬手,在副駕駛座前的空調出風口輕輕碰了碰。

冰涼的冷氣吹過他的手掌,從他的指縫中溜走,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或許他并不想要我的幫助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傲氣。就算是平日里軟慣了骨頭的人,也有那么一處地方,會想要站直了腰桿,不愿有一絲一毫的曲折。

“其實這個道理我懂,”他又道,“我只不過是在想,我呢?”

他似乎處處都在挺直腰桿——因為沒有東西能夠壓彎他??稍谲嚨湴l生前的他,又是那樣的固執而又矯情,想和自己的家世撇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