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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場所,還有一間規模算不上大的酒吧。只是這地方地處遠郊,酒吧的裝修也夠不上什么檔次,也就只有普通人來發泄喝酒的時候會出現在這里,那些西京市生活在云端的人根本不會光顧。可是今天,酒吧外側卻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這輛跑車顏色還極其顯眼,是鮮嫩鮮嫩的綠色。它直接停在了酒吧門口,根本不遵守任何規章制度,可跑車的主人進門時一副有錢公子哥的作態,又加上跑車價值非凡,酒吧老板居然忍氣吞聲,就這么看著這輛車橫亙在門前。可跑車的主人一進包間便慫得不成樣子。陸溫禮是用晏原的電話約安宣出來的。安宣自以為私底下查遠光,甚至還偷了遠光財務流水這些事情他不清楚,可實則在這三千萬暴露的當天,陸溫禮便查了個明明白白。用他的電話約出來的安宣,和用晏原的電話約出來的安宣是不一樣的。安宣如同往常一樣穿得張揚而囂張,他那清秀的臉龐甚至還涂了一層淡淡的粉,配上他那刻意去發廊穩固的發型,十足十像一個不良少年。安宣收到晏原電話發來的短信約他來這個酒吧的時候,他原以為晏原是回頭想了想那三千萬的事情,最終還是屈服了,今天是來找他退讓的來著。如果晏原還算懂事,愿意自己搬走,不再和陸溫禮同居也不再糾纏陸溫禮,他不介意再給對方一點錢,甚至還給對方分一點他國外父母的人脈,讓晏原做做生意。他多么善良。他滿臉笑容地推門而入,瞧見昏暗燈光下,流動的彩燈緩緩移過,猝不及防間,安宣便看見了挺直地坐在一旁的陸溫禮。陸溫禮似乎就是剛從家里出來,他穿得十分休閑,連慣常戴著的眼鏡都沒戴,只是垂眸坐在那,根本沒有給推門而入的安宣任何目光。“溫、溫禮……你怎么……”在這?不是晏原約他來的嗎?安宣站在門口,方才還像一只開屏孔雀,轉眼間便變成了一只斗敗公雞。陸溫禮不語。晦暗燈光下,酒吧歡脫而十分具有節奏的背景音在耳旁回蕩,吵鬧得讓人忘了今夕何夕。可陸溫禮卻仿佛隔絕了一切喧嘩,神情淡漠,坐得挺直,和這些蹦蹦跳跳喝醉了酒的男男女女們截然不同。即便陸溫禮沒有說話,安宣也能感受到對方那猶如實質的滔天怒意。他咽了咽口水,這才裝著膽子湊上前,在陸溫禮身旁坐下,笑了笑:“……是你約的我?”半晌,陸溫禮終于微微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不帶任何溫度,藏著冰涼鋒芒。安宣只聽陸溫禮淡淡開口道:“你不喜歡我。”安宣徹底呆住了。他從進包間的那一刻,就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陸溫禮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會突然說出剛才那句話?他呆了一會,下意識便想反駁,可又畏懼于陸溫禮,壓著聲音有些心虛道:“我喜歡——”“你喜歡的是我的能力和我擁有的一切。”陸溫禮緩緩站起身。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機票,輕飄飄地扔到了安宣的身上:“明天的飛機,我幫你買好了。”安宣瞪大了眼睛,他撿起落在一旁的機票,急急忙忙道:“什么意思?你要趕我離開西京?溫禮,我、我……”他的臉上居然是當初來陸溫禮家拜訪時那樣乖巧而有些單純的表情。同他這樣夸張的打扮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違和。“安宣,”他聽到陸溫禮低沉的嗓音傳來,不帶有一絲人情味,“我父親的性格我清楚,他是看你可憐,希望我照拂你一二。我不是,我沒有惻隱之心,我的底線還很高。”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觸及到了晏原,那便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陸溫禮很少直接發火,但這并不代表他真正發怒的時候不可怕。他父親本就是個偏聽偏信的人,當年他坦白性向更是讓他父親到現在都耿耿于懷,甚至還打算給他介紹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會聽信安宣,算是情理之中——畢竟安宣這個鄰居和發小的身份天然就有優勢。可不論如何,就算是他的父親……也不能觸碰到他的底線。陸溫禮目光一沉。分明沒有說任何威脅的話,不過一張機票,安宣便不敢多言,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很清楚陸溫禮有多大的能力。白鹿實驗室遍布海內外,陸溫禮身為白鹿實驗室背后的唯一cao控者,不論是人脈還是金錢,都足以讓大部分人望而生畏。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也正是因為陸溫禮如此的與眾不同,仿佛世間所有人都配不上他一般,安宣一開始并沒有把晏原當作陸溫禮認定的那個人。或許只是一時興起想玩玩,或許又只是朋友關系,還不曾達到那種關系。可是此刻,陸溫禮的反應告訴他,那個笑起來總是帶著酒窩的青年,是陸溫禮這二十幾年傲視所有人的人生中唯一的弱點。一個碰不得、說不得的弱點。他從前也不是沒有做過一些壞事,只不過陸溫禮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是朋友,也就對他容忍得多,他也不曾做什么超脫于規則外的事情,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被陸溫禮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他緊緊攥著陸溫禮給他的機票,眼看陸溫禮漸漸走遠,消失在酒吧的奢靡和昏暗燈光中,仍舊說不出話來。第二天一早,安宣剛拎著行李箱走出酒店的門,剛走出電梯,就有些躊躇。陸溫禮會不會只是一時生氣?那個晏原真的那么重要嗎?他要是現在留下來,先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等陸溫禮氣消了,再讓陸溫禮的父親幫他說說話,是不是還能繼續纏著陸溫禮?“別想了,陸一輩子都不可能看上你。再不去機場,你可要趕不上飛機了。”一道悅耳女聲打斷了安宣的思索,艾琳達坐在酒店大廳的茶幾旁,一手靠著沙發背,一手夾著電子煙,淡金色的頭發在明亮的燈光下更為耀目。安宣拉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咬牙切齒:“艾琳達……”之前他去白鹿,艾琳達還對他冷嘲熱諷擠兌他。“我就是不走呢?”安宣一時之間血氣上涌,氣得滿臉通紅。艾琳達緩緩站了起來,吸了一口電子煙,高跟鞋的聲音有規律的響起,沒過一會,艾琳達就走到了安宣的身邊。她笑了笑,眼尾勾起,碧色的雙瞳光華流轉:“我今天來呢,就是按照陸的吩咐,親眼送你上飛機的。”“我不去又怎么樣?”安宣將手中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推,“砰”的一聲悶響,行